听雨夜入眠散文

2021-04-14 散文

  晚些时候,泛着白光的月亮退了,黄昏时分的倦鸟匿了,方才还跃动在灯光下的人声也消了。中秋的热闹一过,秋夜照常升起一层层的凉意,除了愈来愈深的静,这个平常的夜晚,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倒也应了朱先生的一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但夜总是有一番自己的美的,如白昼一样,是有自己的景象的。夜色没有阳光煦照,没有霞光映彩,有时甚至没有清清冷冷的月辉倾洒,也没有满天星子朗朗疏疏的点缀,不是每个夜晚都似中秋明月般圆满静美的。譬如今晚这样的秋夜,除了静,就是无涯无涘的`黑了。若要找得一点光亮,除了几盏倚立屋檐待归人,不时泛着黄晕的路灯之外,便无其他了。然而,就是在这样单调的季节,在这样不完满的夜色,你也能闻到笼罩在四周的,淡淡的,幽幽的桂子香;你也能听到风与秋叶的,窸窸窣窣的谰语;你也能看到屋外星天,与你一同枕着静谧入眠。你也能在人声冷寂后,舒心地听着自己的心声。欣赏着自然馈赠的美,怕是梦里的景象,都美妙了许多哩。

  今夜,月儿早早地睡了,星星也早早地闭上了眼,看不见乌云的夜里,雨悄然而至。刚开始的时候,辽远的夜空,试探性地滴着水珠,从高高的云层里,零零疏疏地撒下,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轻,一会儿重,间或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水珠许是太小了,太柔了,从几千米高空降落到地面,都没有发出让人察觉的撞击声。而后,雨下的有些大了,滑在尖细的绿叶上的声音,沙沙拉拉,叩着光滑的小窗的声音,滴滴答答,碰着硬实的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淋淋漓漓。透过窗缝吹进来的晚风,也是潮润润,凉飕飕的,趁风而入的泥腥味,也是密密麻麻地充斥在屋里的小小空间。雨趁着夜阑人静,下得更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了。渐而,雨打玻璃窗的声音,就变成噼噼啪啪的了,雨一阵接着一阵的,声势也愈来愈大,打在花叶上,连花香也变得寡淡了;敲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尘粉,空气也变得更浑浊了;挤进屋来的空气,都带着一种雨的潮湿,和着尘的干呛。和夏日的雨比起来,今夜的雨虽然少了电闪雷鸣,但还是雨意十足的,毕竟已入秋了。

  黑魆魆的夜里,看不到雨夜的颜色,我窝在床上,听着一个个灵动的精灵,活跃在自然中的声音,内心开出艳丽的景色: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雨中,旋着画着哆啦A梦的伞,雨滴儿四下溅射,颗颗晶莹,如朵朵花开。女孩天真的笑容,缓缓地绽在雨里,如此美丽。

  秋雨黯星天,听雨夜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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