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天鹅湖散文

2023-04-13 散文

  余秋雨说过:“在这喧闹的凡尘,我们都需要有适合自己的地方,用来安放灵魂。”大年初一,喜庆又热闹,处处呈现着尘世的繁华与喧嚣。我想寻一段宁静的时空,觅一处心灵的栖所,梳理一下凌乱的思绪。于是,我来到了天鹅湖畔。

  从湖西和匡河衔接处步入,映入眼帘的是常绿的夹竹桃,一年四季泛着春天的色彩和魅力。而水边早已褪去绿色裙裾的垂柳,瘦瘦的近似枯萎的姿态映在水面,那般萧索又无奈。放眼前方,一片黄色的腊梅,在路灯的光环下越发鲜活耀眼,生机勃勃,浓香无不在心头萦绕。沉醉之余,牵出如梦般的往事。黄梅的枝头缀满比繁星还密集的花朵,经过一个隆冬的淬炼,吐出绵绵幽香,更加气韵生动,清绝风雅,挥洒节日的暖意与情意,与旁边的冬青树一起展现早春的盎然生机,吸引漫步之人瞩目。

  湖西有一条溪流四季淙淙,清亮之音好似音乐从琴弦上款款流出。溪旁断崖峭壁,虽说比不上苏轼笔下的赤壁“乱石穿空”之气概,也没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豪迈,但峥嵘而崔嵬,突兀而险峻,瀑布纵深而下,一往无前地泻入湖畔,打破天鹅湖的宁静,几乎一年四季不断。雨水丰沛的季节,瀑布越宽,冲击力越大,惹得戏水的鱼群跳跃追逐。白天人来人往,或牵手或依偎,夜晚也常有情侣落坐石上相依相偎,沉醉于天鹅湖神话般的夜色美景。

  漫步湖南岸水滨,近在几米之远的湖心岛草木茂密,阒静无声,不见了明艳和繁花,不见了鸟雀啁啾与欢快跳跃,夜色笼罩下,更显神秘莫测。

  平时有风的夜晚,浪花一波一波的荡来,倒影湖中的楼宇、灯光,摇曳多姿变幻莫测,看到的是褶皱断层的光影光带,虚无缥缈。在此赏夜景,对岸悠扬的歌声好像从水底蒸汽一样升腾,袅袅飘来,婉转清扬。清新的风和歌声荡涤游人的五脏六腑。而今夜的湖水出奇的平静,像一枚光滑的镜面,无一丝波纹,静得令人怀疑,令人心颤,令人难以想象。又如一幅苏绣或丝绸珍品精美炫目,折射冷幽幽的光芒。多风多雨的人生是否像今晚的湖水,从此变得如此风平浪静。

  从湖南岸观望东北岸,高大楼宇灯火辉煌,赤橙黄绿青蓝紫,霓虹闪烁,明明灭灭,五彩缤纷。一片建筑群倒映在湖面恍若隔世一般,浮游仙境,让观光者幻想湖心还有一座城,还有一个精彩的世界。感觉那里也有许多迷人的宫殿和神话故事;那里也有诗意地栖居着一群智慧的人类,读书、工作,抑或生活,也有人间悲喜和爱恨情仇;那里也有许多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那里也有琳琅满目的美食和浪漫的美景,供游者赏玩和品味……

  往日,驻足湖滨木板栈道遥望西天,弯弯的月牙儿,似弯弯的小舟荡漾在夜空,平添“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那种春江花月夜的美妙意境;更似一块玲珑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温润细腻,闪烁迷人的光彩。而今晚寻不到那弯明月,也寻不到明亮的星星,偶见三五只孔明灯慢悠悠的,荡在湖的上空,增添了夜色天鹅湖的浪漫情调。

  从湖北岸观望南岸,昏黄的路灯如巢湖万家渔火,点亮夜空,充满诗情画意。它没有南京秦淮河彻夜笙歌的脂粉味,没有那种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香艳迷醉的情调。湖边安徽广播电视台主楼灯火通明,像一座水晶城,抑或翡翠宫殿,潜藏迷幻的童话色彩,很多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童话故事以及人间悲喜剧从此传遍千家万户。露天大屏幕正在演绎让人向往让人沉醉的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倒映湖面,赚取多少痴情男女的眼泪。

  夜深沉,仍有一些人凭栏远眺,观水,观楼,观灯火,观天空,朦胧的夜色引导观赏者走进另一个世界。“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此情此景任你挥洒自如,任你的想象力纵横驰骋。这是个虚幻的世界,这是个迷情的地方,这是个忘我的境界,这是个忘记忧愁的家园,这是个充满迷幻的想象王国。 面对梦幻彩色的夜色天鹅湖,真想展开翅膀做一次忘我沉醉的飞翔。

  感受天鹅湖的魅力,领悟生活的哲理,“盈一抹领悟,收藏点点滴滴的快乐,经年流转,透过指尖的温度,期许岁月静好。这一路走来,你会发现,生活于我们,温暖,一直是一种牵引,于生活的海洋中踏浪,云帆尽头,轻回眸,处处别有洞天,云淡风轻。”

  在这里,远与近,浓与淡,静与动,虚与实,直线与曲线,坚硬与柔软,仰视与俯瞰,远眺与近观,宏观与微观,梦幻与现实,残缺与完美……这些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集中体现于夜色天鹅湖,赋予其美学价值,蕴含艺术感染力,充满哲学的意味和况味。

  静静的水下迷宫,天鹅湖水是个柔软的精灵,离你那么近,那么亲和,那么真实,又是那么虚幻。走在栈桥上,足下是水底迷宫,眼前是梦幻时空,这确是个真实世界与虚幻时空并存的地方。

  寄情于水,水萦于心。行走在幽静的天鹅湖畔,所有的浮躁与喧嚣都随湖水沉寂。步移景动,一步一景,步步惊心,摇曳成生命里注定的一段美丽风景。“幸福,其实在路上。走一步,有一步的风景;进一步,有一步的欣喜。”倘若痴情山水的诗仙李太白在此触景生情,也会情不自禁地醉投天鹅湖,畅游水下城吧?

  湖四周偶尔焰火争相媲美,闪耀夜空,璀璨华美,也在水面炸开,千姿百态,灿若星辰,愈发彰显天鹅湖之静谧。五彩的花朵在夜空在湖面绽放,又瞬间熄灭。美好的东西总是瞬息万变,幻生幻灭,虚实之美,让人顿生遗憾和叹息。游者不紧不慢用相机或手机将美景摄入镜头,存入心底。

  徜徉湖东北水滨,有一大片红梅林,夜色下十分耀眼,路灯光束如烟雨覆盖,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化意境。红梅或含苞羞涩,或激情怒放,或相依相伴,或携手相扣。梅花点点,诗味沉酣,鼻翼亲近花蕊,感受生命的纯真和醇香,聆听生命绽放的声音,释放生命的本真华彩。在我的血液里,体验到大自然生命生生不息的力量与伟大。

  时光静流,夜幕下的天鹅湖,呈现自己独特的美,独特的味道,好似一杯香茗,清气馥郁,向游人散发迷人的馨香,冲淡浮尘,沉淀忧愁,润泽心灵。心似澄明之水,气静如兰。四季的夜晚来品味,春夏秋冬都有不一样的味道,如兰,如荷,如桂,如梅,或清爽,或淡雅,或醇厚,或浓香。

  “闲云野鹤伴清风,慢敲棋子品香茗。”是当代都市人追求向往自在随性悠闲优雅的理想生活状态。久居喧嚣的尘世,你自然想寻觅一处静谧之地,挥洒毫无约束的想象空间,享受自由自在的浪漫情怀,那么,夜色天鹅湖是当之无愧的理想境地。百年后的彼年此时,我等皆为古人,不知天鹅湖的夜色是什么模样,不知后人能否感受到天鹅湖宁静的美,不知有没有人读到我这篇《夜色天鹅湖》的文字,不知有没有人评点这篇文字的优劣,不知是否能观赏到此时湖滨腊梅花的芬芳与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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