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的情缘散文

2022-08-07 散文

  享有“酒圣”之誉的霍飞第一次醉倒了。

  待他醒来的时候,骆小燕正好带着恋人赵为峰来到他的房间。“你们好!”霍飞礼节性地向他俩表示问候,因为酒力未完全消退,头还绞痛,说话之时,不禁轻哼了一声:“唉哟”,骆小燕看着他虚弱的身子,走近去用手摸了摸霍飞的前额,然后用热水热了张脸巾,盖在他的额头上。

  “何苦要这样。”骆小燕说。

  “不要紧,关系不大,谢谢你!”霍飞感到全身一下子舒服了许多,赶紧答道。

  “不要做这样的傻事。”骆小燕劝慰他。

  霍飞转过头来,看见赵为峰满身不自在的样子,立刻领悟到了什么,显得束手束脚起来。赵为峰由进门时的彬彬有礼而变得淡然无语,他拿不出更多胜利者的豁达的表情,霍飞看得真切,凭他灵敏的感觉,无形中触念到了某种含义,心里甚不是滋味。

  霍飞和骆小燕在同一个线组上班,一年前,霍飞从其它线组分到骆小燕所属的采写组,当组长。由于霍飞还没找对象,单身一人,因此关系较好的金鹏出主意说:“你同线组的骆小燕可以,赶快抓紧。”起初,霍飞并不太留意骆小燕,认为她长得虽然可以,但也不算蛮舒服,现在金鹏叫他“赶快抓紧”,霍飞便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和注意她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摸底,霍飞了解到骆小燕要求非常高,追她的人都一个个败下阵来,扫兴而退。由此霍飞从内心对她产生了好感,觉得她确实具有一般女孩不能同一而语的优点和美德,他认为这个妹子有那么能干,思想品质也好,性格典雅,每天业余时间都是在宿舍里看书、织毛衣,不像其他一些女孩子,有空就搓麻将,逛大街,上舞厅,是个大家闺秀,将来一定很持家,就这样,霍飞打心里喜欢上了骆小燕,脑子里每时每刻浮现出她的身影,在霍飞眼里一向是“一般化”的骆小燕此时是那样的漂亮动人,白晰的脸蛋,喜人的辨子,苗条的身材,轻盈的步伐,简直就是一朵水中花,碧水风荷般的气质,多么清秀,而且嘴巴又甜,笑脸弧又好,一脉温情于斯,霍飞真是越看越悦心。

  霍飞动了追骆小燕的念头。他做好了一些思想上和行动上的准备工作,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并心想,不管怎样,先投石问路,向她表白一番,无论她态度如何,总算有了个开端。他千瞄万准,找了个空档,敲响了骆小燕的房门,一阵静坐之后,霍飞暗自掏出那封情书。

  “骆小姐,有个男孩写了封信给你。”霍飞没说是自己写的。

  “我不看。”骆小燕没少接这种信,已很厌烦了。

  “他叫我一定要交给你,”霍飞自顾把信塞到她手中,并叮嘱说:“你一定要看,并给他一个回信。”说完急忙走了。

  或许是方才太紧张,霍飞走出房门后全身打了个冷颤,不禁下意识地用双手夹紧了身子。不过没过多久,他又美滋滋了,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两边嘴角泛起浪花状的旋涡,庆幸这个开头还比较顺利,心里想着明天上班的时候,骆小燕脸蛋红扑扑地微笑着答复自己。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常常想出一些美好的事情进行自我安慰。可是,第二天上班时,骆小燕连往日的笑脸都没有了,而且还处处回避他,像是有点拘他似的,霍飞立即明白了几分,但他转念后一想,可能是我平时对她不太热情,她不相信我的感情,也或许是太突然,女孩子一时还不好意思,多给她点时间让她考虑。

  霍飞碰了一鼻子灰后,对骆小燕关心有加,事事为她着想,处处为她开脱,偏爱之心张眼可见。一次,骆小燕因为回家办事没及时赶上来单位的班车,缺勤一天,按规定,应作旷工处理,但做为组长的霍飞不但没做旷工考勤,相反还作满勤上报,以前曾有旷工记录的人不服,告到了主管副总那里,霍飞在主管领导面前解释得脸不变色心不跳,说什么骆小燕哪天哪天加了班,这次算是互抵云云,弄得领导也不好再追究。另一次,骆小燕因工作不小心,与同线组的妹子小陈发生了口角,并且还产生了肢体接触,按理说,骆小燕先动手“指”责对方,不对,但霍飞却批评小陈说:“你语言出口太恶,是逼着她出手的,你错在前面,此事你就不要做声了。”小陈心知他的意思,看在他是组长的份上,也就没再怎样,含含糊糊了结了此事,这样,骆小燕“梅开二度”,两次轻而易举躲过了麻烦,平平顺顺下了地。过后,别人都说霍飞脑子活,有协调能力,骆小燕也对关系要好的同事说,霍飞这人处事还有几分小聪明嘛,难怪同线组的人都说他精于世故,老谋深算。霍飞知道骆小燕对他有好评之后,更加积极主动,竭力抓住一切时机,挖掘深度。一天加夜班,尽管外面刮着狂风,天公愁眉苦脸,下着大雨,霍飞还是利用一个班中小憩的时间把她约到大门边,急于把情感表达。

  “小燕,我是真心的,我的心完全被你占据了。”

  “组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不想找男朋友。”

  “为什么?”

  “因为我说已经找男朋友了,别人都不会相信,只好这样说。”

  “根据你的诚实为人,我相信,可是你也可以多选择一次嘛。”

  “那不是太‘花’了?一个女孩子是不应该那么‘花’的,尤其是好女孩。”

  “那根本就不算……”霍飞的话还没说完,骆小燕扭头就跑了,还抛出一句:我会记着你的话的!弄得霍飞好久都独自呆在那里。

  说到“花”字,他猜测到骆小燕是在说他。以前,他曾与移动电台一个姓徐的女孩有过初恋,经过交往,霍飞嫌她太过于自我表现,行为轻佻,女侠气太重,不娴静,有欠贤淑,不中意,于是分手了。分手倒还不要紧,可闲话就来了,别人说霍飞是个“花花公子”,太“花”心,加之那女孩哭哭啼啼地在背后造谣,而且还有一些多话水的人在旁边帮腔,说得霍飞一字不值,因此霍飞的“名气”就此打开了。霍飞对那些闲话很烦怒和委屈,可事情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他也申辨无力了,他只得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心想,“我霍飞虽和她有过一段‘光辉历史’,但我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出于互相了解的目的同她接触,也没什么出格和越轨的地方,问心无愧,任你们说去。”诚然,这只是霍飞单方面的想法,站在别人的角度,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不是已经给了他一顶“花”帽吗!

  霍飞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有必要跟骆小燕解释一下,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这种话很难为情,怎么好开口?就这样,骆小燕嫌霍飞不专一,而霍飞呢,虽说有苦衷,却无从跟她说起,所以俩人的内心都有顾虑,关系一直不明朗,时隐时现。有时骆小燕对霍飞很热情,有时却又很冷淡,随着时间的推移,霍飞喜欢骆小燕已成为单位里公开的秘密,一些跟霍飞经常来往的女孩看见他的力量有点不够,便暗暗在旁边为他敲边鼓,“小燕,其实霍飞这个人相当不错的,人又聪明,又能干,各方面都可以的。”

  “这个人我比较欣赏,但我已告诉过他,我现在不想找,尤其不想在本单位里找,所以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

  “在哪里找不是一样,只要他人不错,对你好就要得了。”

  “年轻人,不要过早儿女情长,而要趁大好时光,有所作为,再加上这里人手多,房子紧张,以后各方面蛮作难。”

  “你也不小了,谈恋爱不一定影响工作,有时反而有促进作用,至于住房,以后上面总会想办法解决的嘛!”大伙都这样开导骆小燕。

  后来,这些话传到霍飞耳里,他仔细一分析,认为骆小燕不是在说真心话,可能是不太喜欢他,因为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太在意他的条件的。但是,说骆小燕不喜欢他嘛,好像又没道理,你看平时上班,骆小燕那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到他,而且业余时间也经常打听他的消息,特别是他怎样评价她,她反应最敏感,霍飞一句话,够她想半天。有时霍飞跟她怄气,她也最起劲,他一个脸色不好,她跟着睛转多云,她一般不轻易跟异性赌气的,可是在霍飞面前又那么会赌,不是有人说女孩子跟人赌气,那是最在乎别个吗?“到底是什么意思。”简直把霍飞搞“晕”了。霍飞心想,算了,感情方面的事勉强不得,既然没有缘份,也不要强求,把她彻底遗忘,不理她,以后看具体情况再定。

  从此,霍飞内心虽然喜欢骆小燕,可表面却装作无所谓,若无其事,做事非常冷漠,甚至好像和她是仇家似的,面对面碰见都不理会,上班时整天板着脸,挤不出一点笑容,而且为着一点工作上的小事都要与她计较好一阵子。这种态度,怎么叫一个女孩子接受得了?因此骆小燕背地里说他性格不好,心胸狭窄,脾气倔强古怪,还说:“如果我找上这样的人,一辈子能得到什么幸福。”不久,别人把骆小燕的话转告霍飞,霍飞心里说,这只是我欲擒故纵的策略罢了,哪是你想象中的那股德性,谁不说我霍飞斯斯文文?

  霍飞听见骆小燕这样说他,不但没有消沉,反而挺高兴,他认为骆小燕对他有性格和表情上的要求,这是出于某种意义上的挑究,这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于是,霍飞对她的态度又大为改变,说话温和得体,做事认真仔细,而且一碰见骆小燕就满脸笑容,尽说俏皮话逗她开心,凭霍飞的聪明劲,也果真收到了不少成效,骆小燕说他好话的时候也多了起来,“霍飞和笑星名嘴样,人挺开朗,幽默风趣,蛮有意思的!”霍飞听后心情像吃了蜜糖般,甜融融的,飘逸如云。但他同时也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去骆小燕的房间玩了,“何不趁着这把火,去好好玩一次,看看她动态如何?”。

  一个晚上,“呼……呼……”的冷风吹得人们都早早地关门坐在房间取暖,霍飞买好一袋零食向着骆小燕的房间走去,冷风无情地割着他的脸和手,使得他感到全身冰凉,不由得身子颤抖起来,一只手尽力地拢紧衣物。敲开骆小燕的房门,恰巧她正留守在宿舍,霍飞为她拿出糖果,倒上开水,甚是殷情。

  “小燕,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一阵相对无语之后,霍飞先打开了话闸。

  “谈什么?”她故装糊涂。

  “各方面都可以谈。”

  “那我们谈工作吧,你反正是组长,交流一下思想对线组的工作也有好处。”

  “谈我们之间……”

  “我们同事、兄妹之间天天见面,彼此都很熟悉,没什么新鲜事,有什么好谈的。”骆小燕抢先避开主题。

  “小燕,我是清白、纯洁的,请你相信我。”霍飞直抓主题不放。

  “是谁诬蔑你了吗?那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说清楚。”骆小燕很沉练。霍飞知道再谈下去也是没用,伸手把桌上的VCD机打开,影碟机里传出了张学友的《情网》:“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这歌声唱出了霍飞的心声,他用柔顺的目光看着骆小燕,骆小燕抿嘴一笑,回敬了他一个笑脸,那桃花般红润的脸颊充满风情,绽出动人的妩媚,令人怦然心跳。他看着这张笑脸心里好怕,怕的中间夹着几分嫉妒,他怕得不到她,怕得不到这张笑脸,而留下终生遗憾;同时嫉妒将来得到这张笑脸的人,嫉妒那人的福气,一世快乐神仙。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霍飞带着失落的心态离开了骆小燕的房间,外面的冷风呼呼地刮得更大了,可霍飞丝毫体会不到它的冷意,头脑里只是浮现出骆小燕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已完全占据了他的全部大脑和心灵,“剪不断,理还乱”,霍飞直觉得全身心都已经非常倦累。

  过了一段时间,一天快下班时,骆小燕笑容可掬地径直朝霍飞走来。“霍大哥,今晚到我那里去玩,我请客。”霍飞以为她是开玩笑,反问道:“你请我做客?”,骆小燕答道:“是呀,请你做客,而且就请你一个。”霍飞的心里乐开了花,骆小燕平时总称他为“组长”,这一次,一声“霍大哥”把他的心都叫酸了,他回味着骆小燕那可爱的笑脸和亲切的话语,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他来到理发店,把头发好好地修理了一遍,再穿上自己最满意的服装,洋洋自得,他仿佛看见骆小燕在灯下与他窃窃私语,相依相偎,温情地说,霍大哥,我爱你,我们进入生活,进入角色吧。他想入非非地觉得骆小燕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把这个喜讯告诉了亲如兄弟的金鹏,表示不忘他的提示之情,金鹏会心地说,希望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晚上,霍飞带齐了一大堆骆小燕平常喜爱吃的水果零食,满心幻想地冲着她的房间走去。路旁的路灯时明时暗,白色的灯光微微发黄,像是一粒杂物掺进了灯管,使它无法发出全部的洁白光亮。霍飞三步并两步地来到骆小燕的房前,刚到门边,只见骆小燕正在与一个男孩亲热地呢喃细语,那语气温柔婉转,所言的内容丝丝入扣,轻重度非比寻常,已远远超出一般朋友间交谈的程度,其情境缠绵悱恻。看到霍飞的到来,骆小燕敏捷地站起身,笑语盈盈地招呼说:“霍大哥,进来呀,不是说我请你的客吗,干嘛要你带那么多东西。”骆小燕很是客气。

  “霍大哥,我来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姓赵,叫为峰。”霍飞走进屋,刚一坐下,骆小燕就急忙介绍道。

  “他……他……是……”霍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愣了,不知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还是因为有点不相信,适才还满心欢喜的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霍总,听小燕说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我很敬仰,所以特地要小燕叫你来玩,能交个朋友吗?”赵为峰风度翩翩的向霍飞问候道。

  “你……好,能与你交……交朋友,我很高兴。”霍飞带着凉了半截的心情,吱吱唔唔,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极闷,透不过气来。

  “我在化工局工作,虽说是任文秘,可惜胸中无才,听说霍总笔头过硬,业务娴熟,文采飞扬,以后各方面还请多多指教。”赵为峰虚怀若谷,谦虚大度,很显然他还不知霍飞是他的敌手,正在追求着骆小燕。

  “没有,没有,过奖了!”霍飞不好意思地答道,他心里清楚,赵为峰称他“霍总”是在给他戴“高帽”。骆小燕见他俩正在寒喧,便顺意说,为峰,你与霍大哥谈吧,我去倒些茶水来,说完便拿着几个杯子走了。霍飞的心里此时像捅漏了的马蜂窝,又乱、又痛、又急,一种难以名状的涩味涌上心头。他强行镇住自己,努力使自己平静些,用一种狡黠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赵为峰,只见他人倒还是气宇轩昂,目光犀利,活脱脱一股读书人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就表明他为人比较敏锐,似乎还真有一点“山登绝顶我为峰”的风格和气概,虽然他说话谦逊平和,但霍飞还是觉得此人潜在着一种凌傲的本质,一种“过来人”的预知感随即弥漫了霍飞的脑海。

  正当霍飞盯眼看着赵为峰的时候,骆小燕端着几杯热茶走了进来,本已无心再玩的霍飞见状,立即说,小燕,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骆小燕和赵为峰都劝他:“初次见面,何不多呆一会儿。”霍飞摇摇头,执意朝门外走去。

  “以后多联系,多往来,感谢光临。”赵为峰赶至门边。

  “霍大哥,为何要这么急着走?”骆小燕也紧接着问。

  “小燕,我不想撕碎我的心,”霍飞像是噙着眼泪,说话有些哽咽,“我还会找你谈谈的。”霍飞说完快步走了。

  霍飞走后,赵为峰显得满脸莫名其妙,骆小燕告诉他说:“为峰,霍大哥平时对我很好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骆小燕将“很好”二字说得特别重。

  赵为峰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的脸色也慢慢阴郁了下来,有些不悦。

  却说霍飞离开骆小燕的房间后,脑袋嗡嗡作响,昏然沉重,一种恼怒的痛苦感油然而生,他感到骆小燕愚弄了他,带着嘲笑的用意请他做“客”,她这个“客”请得已经全然变成了另外的“克”,使人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可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他却又怎么也恨她不起来,煎惑之中,向来善饮的他带着难言的心情不自觉地走进了酒店。酒过三分,他才猛然回想起,早上,他看见骆小燕和赵为峰并肩走着,亲热劲不同一般,他开始还没在意,认为那只是她的兄长,或者别的什么名堂,没想到晚上竟成了“男朋友”,霍飞无奈地使劲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些,然而随着酒量的增多,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霍飞醉倒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赵为峰离开的那天,霍飞带着一封长长的信再次来到骆小燕的房间,想约她出去走一走,并说有很多的话要讲。她说:“没有必要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霍飞无奈,只好又掏出那封信交给了她。信中,霍飞劝她多考虑一下再作最后的选择,并把自己对赵为峰的印象及看法都说了出来,告诉她,赵为峰这个人他觉得总还是有些危机感,虽然外表文弱,但内心那股目空一切的性格非常的明显,叫她认真思考思考。翌日,骆小燕给了他一个回复,这一次,骆小燕像是作最后的交待似的,说得特别多:“霍大哥,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为峰是个懂道理、讲良心的读书人,人很老实,心地也好,将来不会无情无义跟我分开的,我感到能拥有幸福的未来。我们俩人之间虽然不能结合,可也算是比较有缘份的,我永远会记着你的情意,让我祝福你今后找一个比我强得多的好女孩,随时欢迎你来玩……”霍飞拿着这颗软硬掺半的钉子,心里凄楚难堪。“完了,一切都完了,好难得爱上一个人,就这样失去了,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叫我情何以堪!”他喃喃低语。“‘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我和她虽算有点缘份,但却来得那么微弱,还不足以达到婚恋的程度,情爱之事不便强求,随它去吧!”霍飞很快又这样理智的想到。

  冬去春来,四季更替,转眼又过了数月,霍飞已渐渐淡忘了那些事,也很少注意骆小燕了。突然有一天,消息一向灵通的金鹏拉住刚刚到班的霍飞说:“霍哥,你有没有发现,骆小燕近几天脸色苍白,看上去好憔悴,而且有时上班还流眼泪呢。”

  “啊,有这种事?那可能是因为工作量太大,过度劳累,她吃不消罢。”霍飞回答说。

  “吃不消?那她以前为什么吃得消?”

  “这……”

  “我告诉你,我听人说她和化工局那个赵……赵什么名字分手了,所以才被打击成这样子。”金鹏小声唏嘘。

  “这怎么可能?当初我提醒她的时候,她不是那么自信地说有幸福的未来吗?”霍飞实在不相信,心里这样思量。也就在这一天,霍飞同时收到一封来自化工局的信,他一看信封的落款署名是一个“赵”字,便立刻知道是赵为峰写来的,赵为峰在信中说,霍总,小燕是个好女孩,可是不适合于我,请好好珍惜。短短几句,使霍飞立即相信他们确实分手了,当他见到骆小燕的时候,小燕泪流满面地说,霍大哥,我没脸见你,说完大哭了起来。霍飞心中此时像打翻了五味瓶,情感潆洄,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切切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他内心被击起了千波万浪,是幸灾乐祸,还是深表同情,他自己也不清楚,整个身心充满着矛盾。

  黑夜之中,霍飞在小区的林荫道上,带着复杂的心结独自转悠,他的心情一刻也没有平静下来。四周,兴致的蟋蟀在肆无忌惮地畅鸣,那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是相互在传递各自的爱意,将心底蓄蕴已久的絮语尽情地诉说,置身于这一片静谧的风月之地,似是在参加情人节的心灵之约,不时领略到玫瑰的气息,它们滔滔不绝地谈述心声,毫无保守地表露对对方的倾慕,唯恐有一点遗漏,俨然一场“赛歌会”,你方唱罢我登场,其气氛之浓郁,妙不可言。听着这些浪漫的“天籁之音”,霍飞惆怅地自我嘀咕道:“你们倒是在热恋,都有知音……”他只感到一种失意的愁绪在心海翻腾,无比伤怀,同时,更有一种声音亦在他的心里乱吼:“你算什么男子汉,这么徘徊不定,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应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他想去找小燕,重叙旧话,表达慰藉,但又有顾虑:“值不值得?如果小燕还是以前那个含苞欲放的花蕾,只是付出一点表皮的东西,还值得考虑。如果她已经……我是不会去捡那种破烂的,那不是太没意思,令我怎么见人?怎么向亲朋好友作交待。”他的内心激烈地进行着自我较量,他自己骂自己道,唉,霍飞呀霍飞,还说你如何如何喜欢她,从你这些想法就可以看出你不是完全真心的,如果你真心喜爱她,应该能从内心同情和原谅她这些事。霍飞苦笑了一下,可他立马又返过来一想:“难道真心喜欢,就连她的爱情是否纯洁、是否清白都不过问吗?不,不能不顾。”霍飞六神无主,左右不是,他这时最关心、最想知道的是骆小燕现在究竟依然是“货真价实”的“正品”还是已经为“假冒伪劣”的“赝品”。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他太喜欢骆小燕,还是因为他的私心太重,才如此在乎她的“身质”。骆小燕在他的心目中,应该像一朵花一样,别人不曾去碰,完美无缺,他才会心满意足,如果已有“缺陷”,就算得到了,也会心有余憾。“还是找小燕谈谈再说,一来可以安慰安慰她,二来也可以了解一些情况。”霍飞这样决定。

  一个温馨的晚上,霍飞走进了骆小燕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是小燕听说霍飞要来而特意安排的,与以前完全是两样的格调,灯光柔和,摆设讲究,颜色搭配得体,很有情意绵绵的意境。桌上,瓶子里插着一束大白花,花的外围稍呈黄色,而且残缺了一个小角,可花蕊却洁白无损,像是在被人采撷过程中,只是不小心碰伤了一点点边角,花的中心部位却完好如初,它像是在向霍飞暗示着什么,精明的霍飞此时也产生了一丝丝灵感。

  “小燕,明天我们上街去玩,好吗?我请客。”

  “嗯……”

  第二天,霍飞和骆小燕双双走在繁华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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