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散文

2021-01-29 散文

　　XX年春节以后，母亲对我和夜少的事算是默认了。虽然在她面前夜少仍是刺痛她心的敏感词，但已经不再强迫我相亲对我实行冷战政策就已经很让我知足。

　　我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我和夜少能等到结婚。从一开始我只觉得我不能嫁给夜少以外的男人，却也没想过真的能够嫁给夜少。倒不是他好到何种地步，只是我没想过母亲能应允，不管是被迫的还是放弃的，一直以来母亲的态度让我只敢在心里想我必定此生不婚。

　　母亲的应允，确实是被迫的，因受了父亲的威胁。也是一种对我的放弃，她打心底里已经抱了要失去女儿的决心。

　　我不能说什么，我等着时间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母亲对我的误解。

　　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听了一个传说般的谣言，关于我的。谣言说，两年前我把夜少带回老家，母亲反对不肯见面，我一气之下在镇子上租了旅馆，和夜少在旅馆里拜了天地，一个亲人都没有，只对日月。我听着觉得震惊，愤怒，也觉得可笑，敢问我是不是该被谣言里的我感动了。

　　告诉我的同学是一起长大的男孩子，他该是不喜欢打听八卦的，所以我的谣言该被重复加工了多少遍才进了他的耳朵。

　　原本就是是非之地，不然我又为什么喜欢走得远远的呢。其实也不能怪，我大概对我的乡亲父老该抱有一种同情，他们没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该有多无聊才会把别人的家事靠着猜测流传出去，等再传回到自己耳朵里知道情况又恶劣了就又会开心一阵。我也算是为家乡做了贡献的人，不管我有没有提供娱乐，别人借我之名确实娱乐了一把。

　　我后来不由得想，邻居都笑着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心里疑问，怎么没把孩子带回来。两年前就结婚的人，没病就该有孩子了，至少他们会这么认为。

　　我终于明白了母亲说的，她和父亲为了我的事无地自容，在街坊四邻面前抬不起头。谣言的力量，大到不可想象。母亲为我的事曾经轻生，也一定与谣言脱不了干系。好在我们都撑过来了。

　　谣言已传，我就不再害怕了。当我和夜少结婚之时，不过说我熟透的饭又放回锅里热热，装模作样。再难听的一定还有，我又何必在乎。庆幸的是，母亲在经历过我的谣言以后答应我了，她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其实谣言和嚼舌根又岂是我家乡的特产，那些呆在村子里不见世面又无事可做的人大多如此。又比如夜少的老家。

　　夜少春节回来带话给我，以后在日志里少写他的好，要写也要量力而行。我听着怎么那么愤怒呢，比谣言都让我觉得憋气。作为现任女友并且是未来老婆的我，还不能自由发挥夸夸现任男友同样也是未来老公的好？我实话实说怎么了，我胡编乱造又怎么了，这好像是我的自由，也并未触犯法律，敢问碍着谁吃饭睡觉了吗？

　　我言辞大概有些过激，毕竟是夜少的堂姐，但我实在愤怒，情绪控制不住。夜少堂姐太多，我不确定是哪个，但我应该可以确定不会每一个都这么欧巴桑。

　　谁在夜少母亲耳边嚼的舌根，我不想问究竟了，倒是有别的问题想问，两个人的相处，不管是和老公还是男友，要不要我教教你呢？你的感情定是平淡乏味的，不然不会对我的幸福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除了因为出于羡慕嫉妒恨，我真想不出别的动力了。

　　两个爱人的相处，都会有快乐甜蜜，也逃不过争执和误解。再有包容心的人也会有争个对错的时候，再理智的人一旦进入感情问题也难免冲动抓狂，一个人多爱另一个人，也会带来伤害，不管有心还是无意。

　　夜少也不过是凡人，他还没有好到从来不曾犯错从来不曾让我痛恨过。我也有无数个痛彻心扉的夜晚，想着如果还不分手就太惩罚自己了。我甚至想过失去我以后夜少也许就会学会怎么真正疼一个人，我教会他成长，然后有另一个女孩陪着他相爱。只是每次的每次，我都忍心不下，看着夜少失落的`面庞，我忍不住去想，假如明天是世界末日，夜少有什么错是我不能原谅的？答案是没有，他用我的爱来伤害我我都无话可说。爱很多时候也是残忍的。我选择了爱，就无路可退。

　　恋爱四年多，夜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像是个任性无知又自尊心极强的孩子。我要用被他宠溺的姿态小心照顾着他，累的时候谁都不说，无人可说。本来就反对的家人，在他们面前我因为夜少所受的苦必须只字不提。朋友面前也只能藏着，我怕他们说我不值得，我已经很累，承受不住关于放弃的话。

　　痛苦独自承受过之后，随着时间也慢慢消化了，然后也慢慢忘了。我记得的还是夜少的好，我喜欢与人分享，喜欢反复提及。我想，幸福还是要晒的，不晒怕是会变潮。

　　只是我没想过藏起我的好忘记夜少的不好有朝一日也会变成错误，在不明是非的人眼里夜少只剩委曲求全我全是蛮横无理。蛮横无理可以成为我的自评，只用于我对夜少的撒娇。旁人对我乱点乱评怕是不妥，我们的相处也不需要向无关人员解释。

　　也很气夜少，有人在他母亲耳边说我各种坏话劝我们分手他竟能不以反驳。我把他的好放大夸张了又怎么样呢，别人无权过问，他更应该对我全力维护。

　　我骂夜少懦弱也不为过，他远不如我。

　　夜少曾对我背叛过，给我撕心裂肺的痛，杀他的心不是没有，最终觉得他不配。整夜整夜的哭，躺在地板上，觉得愧对了自己的青春，为不配的人倾心付出。哭着打电话给家人，堂妹，表姐，和嫂子。我觉得生命在一点点消失，疼痛无处发泄，只能不停地倾诉。然后打给同学，要好的男同学女同学，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面子和尊严全然不顾。

　　大哥愤怒了，问我分手了吗，我说会分的。他问还不分手到底想干嘛，留在杭州还有什么意义？我请假回去了，表姐为我收拾出一间屋子，为我问好了工作，连相亲对象也安排好了。她希望我不要再回杭州，别太委屈自己，一切都还没成定局，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事情没告诉父亲母亲，表姐说等在县城安顿下来以后也不迟。

　　最终没留下来，又回了杭州。我发现分开以后我就开始想念，在亲人面前我说不出夜少一个字的不好，他们替我指责我也不肯。我已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走什么样的路，他们也就不多说了。我没告诉父亲母亲，是怕他们强行干涉，我在潜意识里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原谅夜少的机会。我没说，堂妹表姐们也都替我瞒着，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都分输赢，我愿意就好，她们不忍为难。

　　所以夜少的某个堂姐，大可以学学我的表姐，倘若小辈的我们需要帮忙不妨送来安慰和鼓励，如果我们不离不弃相偎相依又何必前来破坏呢。破坏之力虽然不成气候，但这样激励着让我想起你堂弟的坏真的好吗？如果我记下这仇将来与你的弟媳结盟，然后对她一再警告小心你那厉害的大姑子。这样破坏感情真的好吗？

　　我有时候是个记仇的人，想与我幸福为敌的人，我真的很难原谅。听说夜少母亲因为耳边的话在心里气我很长时间，正如我的母亲，思维有多错都不能怨恨，毕竟是母亲。只是是非之地，夜少母亲还是离开得好。

　　我和夜少有多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真心为我们好的人就别再妄加评论。哪怕我们是周瑜打黄盖，我们觉得幸福，就请为我们祝福。也别质疑夜少的情商，如果我对他从不在乎，他对我的好还能坚持这么多年吗？夜少写作天赋远不如我，他不会写我的好，我总不能强迫他写中学水平的流水帐，我也总不至于自卖自夸。我愿意反复写他的好，写他从前和现在的好，写他学习到和失去掉的好，写他有的和没有的好，人都会变，我的文字里夜少一如当初，只会对我越来越爱。我愿意这么写，是我足够爱他。所以以后我依然会那么写，肆无忌惮，夜少纵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也会让他成为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在我的文字里。我写着觉得幸福，他看了亦觉得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妹妹们都是极好的，向来只会真心祝福，大概因为年龄相差无几，我们对爱情的理解和期待都很相似。

　　至于那些我生气时的气话，只用于我们恋人之间的吵架，别人不必放在心上。我不过是擅长写作的人，习惯了情绪的发泄都用文字表达。难道别的恋人吵架时一方让另一方去死，就是真心的要和对方阴阳两隔吗？

　　误解和记恨到此为止吧。

　　我心存感恩，我和夜少终于等到要结婚的胜利。我没有放弃，夜少也没放弃，一切阻挡我们的力量都没能挡住我们。

　　夜少这个坏男人，每次在我感激涕零地谱写我们的爱情历史时他都在没心没肺地打游戏，从不理我，我的存在就变得比空气还稀薄。

　　想想夜少的坏其实很多很多，我是不是该到处散播呢？好不容易等到结婚，我怕我又失去勇气。

　　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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