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我在你的身边飘过散文

2021-07-04 散文

  伊春,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上天把最秀美的小兴安岭赐给了它,又赐给了它500里清凉凉的汤旺河,还赐给了它一片最美的红松林,春天!就从这里开始了?

  我们带着喜悦,带着松嫩大平原的问候,就在这个夏末季节,沿鹤哈高速,一路经绥化、庆安、铁力走向小兴安岭,走进红松的故乡,走进天然大氧吧伊春。躺在一叶扁舟之上,呼吸世上最清新的空气,沿着缓缓地河流轻轻飘动,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呢?我们文友几人,带着这份期待在初秋的八月,踏上了伊春汤旺河漂流之行。

  我们的车子从松嫩平原一路前行,坐在车内,看窗外的大地是怎样由平原到丘陵,再由丘陵到山地的变化,这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当不远处,在茂密的像海一样平展的庄稼地里,突然有了一座孤零零的大山时,会猜想那山是怎么来的,那山上会有什么动植物;当看到大山连绵起伏,甚至贴窗而过时,即使是坐在车内也会感到一丝丝清凉,会闻到那淡淡的松香;当我们终于被那清凉的松香味包围,夜色也包围了我们,其实我们已经身在伊春了。

  进入伊春时,华灯以全部燃起,街道上看不到往来的车辆,也很少看到匆匆行人,感觉是那么的安静,这里不像肇源人那样,即使是夜晚十点也有人在广场伴着铿锵的音乐而翩然起舞,这或许是平原人与山区人在夜生活方面的一个差别所在吧?

  这就是伊春吗?以汤旺河支流伊春河而得名,原称伊春嘎山,是满语的译音,伊春意为衣料毛皮,嘎山即屯子。原来伊春是盛产毛皮的屯子。但是也有人把伊春理解成春天开始的`地方,其实,我更喜欢用后者去理解伊春,感悟伊春。

  我们迅速吃完晚饭,便入乡随俗似地进入宾馆休息。

  第二天早早吃罢早餐,登上大巴去感受汤旺河漂流。我们将去的是被称为龙江第一漂的汤旺河回龙湾段,

  大巴车在晨光下、在松涛中穿行,看似陡峭的山坡,大巴却如履平地。透过车窗望过去,一带薄雾升腾在苍翠的红松之间,那薄雾不知是那位仙女丢下的纱巾,偏偏爱上了这片松海,轻绕缠绵,我们就在他的身边走过,轻轻地,没有搅动他的一丝薄纱。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这是杜牧在山行中写的两句诗,意思是深秋的山上有一条小径,从山下向上延伸,山中生出的雾气就好像有人家生火做饭的炊烟,让人感觉山的生机。此时此刻,我就在杜牧的诗境之中,不觉为诗人的妙笔深深折服。

  据导游讲,能在小兴安岭看到云雾升腾并不是常见的事,也许,这是小兴安岭赐给我们的额外礼物吧?

  这就是回龙湾吗?一湾碧水与山色同辉,清澈的能看到水下各色的礁石,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样的水才算是清澈见底了。

  我们大巴车里有30多人,按照导游指示依次进入一个登艇区域,听完导游的安全讲解,两人一艇,各自找各自的伙伴。同来的老于主动与我同乘一条船。平时我和老于在一起的时间较多,老于是一个爱动的人,水性好,能逞强,一边穿救生衣一边着急忙慌的说没事,有我在你怕啥!。我虽然生在松花江边,长在松花江边,但是,还没有达到老于那样自由出入水面的水平。

  漂流!对于我这个平原来客可是第一次,看着眼前平静流动的水面,我甚至感到一种快速登上皮划艇的欲望,像一枚树叶,尽情享受水面之上慢悠悠的流动,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沿着心的方向飘去......

  我们终于准备齐整,登艇开飘。我和老于相对而坐,一人一把桨,中间是一个用来向外掏水用的小铁盆,只要两个人配合默契安全是没问题的。谁知道,导游刚一放开,这小小的橡皮艇就向定了位似得沿江而下了。开始水面平缓,那是因为在码头,出了码头,那种悠闲自得的感觉便不见了,橡皮艇就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越跑越快,一会撞上崖壁,一会卷入漩涡,一会又被浪花托起。我们手里的桨早已不听摆布,最激流处,浪花如白色的泡沫,跌宕起伏,水花早已溅湿全身。艇内的水也越来愈多,我和老于一个撑船一个掏水,轮番作业。终于一个不小心皮艇在一个激流边上翻了过去,我们双双掉进了水里。汤旺河的水冰凉刺骨,我们合力将小艇快速的翻转过来,拼出全部力量爬上小艇,我们几乎是趴在上面,任由它独自漂流。终于在一个宽阔的水面处平稳下来,我们拉住导游伸过来的长杆,才算重获新生般安全上岸了。那种惊险刺激和落水后的求生欲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

  站在岸边,我和老于浑身发抖,老于的英雄气概早已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30多人只有我和老于落水,其他人也只是身上被弄湿而已,有的甚至衣不沾水,干爽上岸。我和老于在清洗房里清洗后,上大巴车穿好衣服,老于的英雄气概似乎又有所恢复水是好水,就是太凉!。

  看群山环绕的回龙湾,感觉就像一条顽皮的游龙,穿越群山峻岭,时而安静时而亢奋。

  其实这里还真有一个关于龙的传说呢。相传,东海龙王敖广膝下有八个儿子,六子黑龙昂突聪颖勇敢,深得敖广喜爱,并让昂突主管司雨重任,昂突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日司雨未毕,行至小兴安岭,但见苍山翠岭之间,一泓碧水波光潋滟。两岸红松翠柏,熊行鹿走,五谷茂盛,野果缀满枝头,山珍布满山岭;水中鱼儿撒欢,小桥流水蜿蜒。昂突见状大喜,按下云头,潜入湖中尽情嬉戏。但见巨浪冲天,洪水淹没秀美的峰峦,美景变汪洋。

  这事激怒了龙王,一怒之下免去昂突司雨职位,流放到他曾经戏耍过的小兴安岭,责他恤助山民,戴罪立功。昂突潜心思过之余,帮助山民在汤旺河两岸种植庄稼和花草树木,终于把汤旺河两岸治理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昂突终归是东海龙太子,在功德圆满之日,又回到东海龙王身边。可是,昂突思念小兴安岭的山山水水,放不下那里的山民,每当谪罪日,昂突都要回到这里探望朝夕相处的山民,为了纪念黑龙昂突,人们将这一泓碧水便叫回龙湾了。

  如果我是小兴安岭上的一片云彩有多好,在松海上空漂浮,给每一棵松果以雨露;如果我是汤旺河里的一滴水有多好,亲昵每一座高山峻岭,抚摸每一块光滑圆润的礁石;如果我是五营森林里的一只小鸟有多好,栖息在每一棵花草之中,尽情呼吸着红松的清香......

  还好,伊春,我来过,至少我在你的身边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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