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期盼散文

2021-07-04 散文

  我曾经许多次的希望能够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能够在春天的某个早晨或秋天的某个傍晚,铺上一张偌大的白色纸布,肆意挥洒触景而来的病句杂词。而现实却是颤抖地握着笔杆写着颤抖的字,当然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写着黑色水笔字,也极不愿意自我评价一句“噢,这字好卡通”。

  春天来了,秉承着往年一惯的作风,姗姗迟迟,迂曲盘旋,反反复复,像极了与人捉迷藏的小游戏,在一个回眸间冷却燥热,在一个微笑里抚平不安。前些日子里,某一天穿着短袖,第二天换上长袖加件薄外套;第三天裹上羽绒服;第四天又套了件线衫。绝想不到的,四天里竟让我体验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当然,这是别人的着装,我们共同的感受罢了。而我,早早地卸下厚重深沉的冬装,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变得欢快起来。老实说,早就看我唯一带出的那件棉袄不顺眼了,所以天气稍微一暖,略带歉意的我360度一个转身,把它团起一团投进垃圾桶里,由于技术不太娴熟,这个动作重复了两次。接着我在这富有戏剧性的天气里一连几天的瑟瑟发抖,虽然有其他衣服,多加点还是可以暖和的,但我依旧觉得多一件不如少一件;结果显而易见,抖着抖着就感冒了。之余,不免得感叹一句“瞎得瑟”,俗话诚不欺我!我想当初我那固执的身影也一定如同感冒的喷嚏一样,响亮而挺拔。

  几日的'阴雨过后,感冒也差不多好了,再出来时,河边的杨柳似乎比以往青绿许多,长长的悬在半空,挂在脚边,垂到河面。手指不再冰凉,身体在风里的清晨也不再瑟瑟发抖。阳光暖而不烈,东风微醺醉人,更喜人的是一路走来,桃花开了。城市里的空气远不如乡间村野里清新,今天的温度不高香味也不易挥发,离得稍微远点花香几乎淡不可闻。只待你走过去,攀住花枝,扶住一端,低低嗅上一口,才能闻到那带甜的清香,并不浓郁却很诱人。五片粉色花瓣平簇一起,十几只红须顶着微黄疏落有致在花袍里,花颜红润,芳香怡人。于此,仿若一位淡雅的女子站在你面前,对你微笑诉说着一个别开生面的故事,古典唯美悄然在花香间氤氲。桃树下,伸伸懒腰,深呼吸几下,记住这般的感觉,微笑着继续往前。

  不知不觉,毕业离开扬州已快一年了,总是不自觉想再回去看看。别人问我扬州的印象,我总喜欢说她给我的感觉是一座落魄精巧的城市,那时候我还在扬城。去年的五月,扬城的春天刚刚离开,初夏的躁动才开始显露。从当初的闲散淡定到最后的匆匆而别,走的前天晚上、当天早晨,还是生出了依恋不舍的感觉,让我迟迟举步,犹豫不前。

  前些日子,冬天的气息几乎刚走,树山的梨花开满枝头,摇落一地,不经意间会翻出自己记忆里和梨有关的琐琐碎碎。梨花是没有香味的,至少我是这么觉得。也有不少人说梨花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凑近枝头,还是没有闻到那些所谓的花香。我想梨花香仅仅是一种意象吧,就像很多诗歌中的洁白的羊群,总是安静祥和的景象,但真正的羊群,所到之处,恐怕没那么美好。有些东西只可以远远地欣赏观望,若是走近,一切都不是想象中那番模样。梨有许多品种,味道迥异,形状大小都不一,但还是觉得,自己看过、等过、吃过、想过的这些梨,才是最入心的梨。这个念头以前有,现在却慢慢地淡去了,觉得生命的真正滋味,还是现在手里的滋味。虽然这滋味独自一个人品尝的时候,有时是喜。有时却是悲。

  愚人节那天,发短信给还在扬城的好友,说,我到了西站,快来接我吧。害得尚在被窝里的人头脑发热地起床,赶到车站无功而返,那时候,我试想着她出了校门一路坐车到西站,然后举着电话找不到人的情景。挂完电话,却又想到扬州河岸边的垂杨柳这时候应该很挠人了吧。

  如今又到了四月,长廊里紫藤萝花开的格外茂盛。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的花,只是某个星期一的早晨踏着阳光走进来,第一眼便瞧见了枯藤老枝转青叶紫花,美丽带清香,安静而浓烈。伫立在旁,想到春天里的扬州扬花飞舞,柳絮如织;想到夏天里的农学院,倔强的爬山虎密密麻麻走满墙壁,那路树径清凉幽静;想起那些青春年少,如同紫藤萝般肆意成长的日子,像夏日里穿梭在白天与黑夜的雨幕,没有节奏,不懂爱恨,肆意飞扬,到处浸入。现在,理性逐渐地降临到内心的世界里,紫藤萝般的疯长与狂野,不是绽放在自然下,而是交到心灵的原野上。爱的天空,生的世界,象台阶一样地在眼前变化,彷佛紫藤萝花上一瓣一瓣的形状。

  淡淡的绿,轻微的香,遍地里旺盛地无声无色地长。这或许就是世界的本相。生命的松弛感,内在的深入性,怀着一颗温暖的心,再去品读许多文章里飘渺而又坚定的情绪。现在想起来,这些应该都是春的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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