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情感散文

2021-07-03 散文

  童年如果是快乐的,这就注定了那时的快乐会氤氲自己内心一辈子。人说:爱回忆过去就意味着你老了。其实老也好,不怕老也罢,必定岁月已在我们的身体上刻上年轮,岁月中丢下了的风景这便是我们的人生。

  甜棒

  沿着记忆的绳索,常常从我的心中抻出来缕缕的乡愁,无法捆住的乡愁呀。故乡永远不能在我的心中抹去,然而,最不能忘怀的是小时候我们常吃的一种甜棒,小时候我住在华北平原上的一个小庄子里,这村子没有什么的特别,更没有小河从村旁流过,可我知道她是倚在了庄稼人的脊梁上的。村子里的树木很多,摇曳多姿,夏日里各种鸟儿鸣唱着田间的和谐;庄稼人古朴醇厚,勤劳而有贫穷,但也充满了一种自足。

  我喜欢秋天,更喜欢秋天里的甜棒。那时,乡下的农作大部分是高粱和棒子,高粱的品种是“分头留”和杂交的“关东矬子”,分头留秸秆细高,成熟时秸秆的瓤也就失去了水分,干了,没法吃,杂交品种个子矮又粗,水分倒是不少,不过甜味不够,而且吃了易上火长口疮,所以我们也不爱吃;还有一种野高粱,百姓们叫它落秫秫,成熟时只要去碰动一下,籽粒就自动落下来,掉在土地长,等待明年的再生,这是农妇们喜爱的,因为,它的“苗子”是做刷锅用“炊厨”的好东西,田里的妇女们一到落歇,就满地理去找。不过我们小孩子不喜欢它,下半部分有水分,上半部分却全干了;我们最爱吃的是棒子秸秆这一种,玉米分晚棒子和稙棒子两种,稙棒子熟的早,其秸秆没啥吃头,甜不甜苦不苦。与其相反的是晚棒子,主要品种叫“灯笼红”,它和稙棒子比个头要小,棒穗也小但籽粒饱满,颜色橙红、玲珑光滑,很是让人喜爱,他成熟的最晚。那时,晚棒子和绿豆套种,绿豆的蔓把整个棒子地绞的一塌糊涂,进地弄个甜棒也不容易,豆蔓把我们的光腿拉得一道一道的,疼,每块地理都有看青的壮小伙子,如被抓到轻者被训一顿,重者没收镰刀和筐,为了不被抓到我们都是飞快地钻入地里,看着水灵的一脚踹到,尝尝,甜的,便去掉上半部分,苦的扔掉。地里有一种不长穗的棒子,百姓们叫“枪杆儿”,它的水分多,甜,不好找到,我们也没时间去找,每个人都知道千万不能让看青的堵在地里头,想赖也赖不掉。大人们常教导我们,要吃就去吃枪杆儿,不能毁庄稼。其实大人们和我们一样,每天在下地的路上手里都有一节甜棒。那时庄稼人没别的啥吃头儿,甜棒是最爱。

  出了地头,我们就不怕啥了,大摇大摆地嚼,见到看青的我们也不躲,嘬得甜棒山响。还故意问他吃根不,看青的便骂我们兔崽子。我们庄子的地离村子远,都在五里以外,我们每人的筐里都斜放着几根,手里舞着一根,不停地嚼,然后把嚼净得白瓤子吐掉,身后流下一溜“白线”,吃的腮帮子生疼。

  俗话说“麦收累死人,秋收累死牛。再长的秋也要过去,为了应付对甜棒的渴望,我们总在砍倒的棒子秸里挑选些上好的甜棒背回家,把他藏在草垛里或是柴禾的深处以保持甜棒的水分,冬天里我们再慢慢地拿出来,象牛倒嚼那样一点点地来消化,省着吃,虽然水分失去了不少,但是我们吃的还是有滋有味。每年我藏的最多,常常在小伙伴们面前去显摆,馋他们,我便成了他们的中心,有的小伙伴馋得慌,便用玻璃球或是用一沓“元宝”(用纸叠的又称四角,小时候我们常玩的)来换,时常还要踢他们一个腚瓜儿。做吃就会山空,后来,我们只好去翻腾分来的棒子秸。冬天一过,什么也吃不到了,实在是熬渴得慌。那时,乡下的孩子连吃一块糖都不容易吃到,我们只好期待着秋天,下决心来年多储存点。

  我们一年期盼着另一年,幻想着另一年。

  这是我儿时的一种记忆,一种烙印,始终没让日月的大嘴舔平,回忆起来即苦涩又温馨,让我们更加珍视今天。

  知了皮

  沿着自己慢慢花白的头发,我们可以抻出岁月的影子,望着自己老去的生命,我们可以梳理出自己的光荣与梦想,岁月的沉淀往往会把我们过去的一些记忆抹去,但是,有些东西是自己一生的财富,或者说是忘怀不了的,那就是我们儿时的记忆。

  我们那时很贫穷,尤其是乡下,但紧巴的日子中徜徉着许多快乐,尤其是孩童,我们不太了解父辈的愁心,而我们只会玩耍自己的调皮,虽然我们早早地就在放学后背上个自己刚刚能背起的筐去砍猪菜割羊草,放学后,几个伙伴快乐地直奔村外而去,先在树林里玩闹一阵子,玩够了才急急地去砍草,有时玩的过了头,就故意把框内的草放松松地而不压实,到家后有些惶恐地让母亲过目,赶上母亲忙别的,顾不上检查,那时我们就算是过了关,摊在地上把草晒干,就再次施展我们的伎俩,把砍来的草尽可能地摊的大一些,以示自己今天没有偷懒。

  自己的聪明有时会被识破,就会面临着一顿的训导责骂。

  那时,乡下的日子现代人无法想象,真是一分钱也要掰着花,为此,父辈们就会千方百计地算计来钱的道,而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可以让百姓挣钱的门路,因为政策不允许,只有守着土地受穷,挨着日月洒汗水。

  知了,学名叫蝉,每年的夏天都会从树底下的泥土里——在麦收过后不久的日子里钻出来爬到树上褪掉自己的皮,就成了蝉,我们叫它知了,它褪下的皮是药材,村里的供销社每年都收购,挺贵的,大概是三块钱一斤,只是知了皮太轻,一个夏天拾不够一斤,加上村里的孩子们都在算计着它。

  未变成蝉时我们那里叫它:知了猴。有的地方叫:知了爬爬。可以吃,油煎后挺香的,现在是饭店里的贵重菜。

  那些时候,每天放学后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端上个大破碗,急忙到村外的树林里,这里是一大片柳树,孩子们都向这里聚集,低着头在地上寻找一个个可能是知了猴藏身的小洞洞,这时的知了猴把地皮已经划开畏缩在里面,等着天黑后才出来爬到大树上进行自己的蜕变。

  我们发现一个就把其弄出来,这样就成了自己的“俘虏”,天黑后就围着一棵棵树转悠,那时家里有手电的不多,只得摸黑在树上寻找,尽量找的仔细,把眼睛瞪得圆圆地,连树的疤瘌也要摸一遍,凡是影绰绰的都不放过。

  赶上有月亮还能多抓一些,回到家后,舍不得直接腌起来,而是帮着知了猴一个个地爬上屋内的窗户,有掉下来的再帮着放上去,吃完饭就出去和同伴们玩捉迷藏,回来后,窗户上的知了猴大都变成了知了,这时的知了还处于稚嫩期,颜色微绿发黄,变黑就不好吃了。就赶忙抓起来放在盐水里腌着,攒一两天够多了就煎着吃,这样既省下了皮可以卖钱,又能以飨全家。

  这还不算完,每天早上还得早早地起来,拿上长竹竿,挎上个篮子直奔林子而去,围着每棵树转,再次寻找晚上变出来的知了皮,这时的知了皮大都在树的高处,有的够不着,就用土坷垃去投,实在不行的就爬树上去够。

  因为不少的同伴都要来“抢”知了皮,就看谁起得早了,先到先得,我每天起得很早,到不是我勤快,是母亲催得急。

  攒的差不多了就拿到供销社去卖,换回钱来做日常的开销。

  记得有一次,我拿知了皮去供销社卖,要好的同伴看见了,就告诉我一个取巧的办法,也就是往知了皮的肚子里面弄进一点湿泥粘在里面,这样分量就会重了些,别看这点泥,因为知了皮太轻了,加上了这泥可就不是它了。

  我说:人家会检查出来。他说:少加点,混在里面。

  我们这次加的少,到了供销社,我的心怦怦直跳,有些胆小,同伴却比我强多了,应付自如,收购员把知了皮攥在手里一使劲,知了皮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就算合格了,不然就说太潮了,拒收。

  当然,这次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然而,当第二次去卖时,我如法炮制,大概收购员有了经验,看得仔细了,这次被拒收,并把我数叨了几句,只得灰溜溜地以失败告终。

  回到家后只得一个个地清洗,然后晒干,我没有敢再去供销社,只得求那要好的小伙伴替我去卖,我在外面等着。

  从此以后,没有再敢造假。

  年年都有一段拾知了皮的经历,也是童年的一段往事。

  童年往事一直在自己的心田里存在着,它给自己一生的影响用任何计量单位都无法衡量,只有温馨的回忆能带给自己许多的快乐,也许童年的印记能在一个人一生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就我而言,过往的事情如意也好失意也罢,荒唐还是出彩,大都忘记了,只有童年的事情就像是储存在自己的皱纹里了,随着皱纹深度的增加而变得更加的清晰。

  也许每个人的童年是不一样的,但是童年的时光所留下的烙印可能是一样的。

  这就是童年的影响。

  儿时的游戏

  面对现代琳琅满目的儿童玩具,我们感触良多,但是嫉妒不起来,因为这必定是为我们孩子辈准备的,大人不会去嫉妒孩子,有的只是羡慕。

  我们的孩提时代,绝不会像现代的孩子有许多玩腻的玩具,也想象不到啥叫玩具,只是我们有我们的玩法。

  每到春天,大地开化后,天地就温暖了起来,村边大坑里陡陡的直壁上——被冻过的泥土就会脱落一层,那胶泥层就会显露出来,所谓的胶泥就是红土,看上去是块状,有粘性,只有这胶泥能玩。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跳到坑里用手去抠,每人弄一大堆,然后就到街筒子里废弃的碾盘上,一阵啪啪地乱摔,把胶泥摔熟。

  然后,就开始了赌泥巴。

  每个人手里准备同样一块大小的胶泥,把它弄成盆状,只不过底面这层要尽量的薄,然后口朝上,托在手里相互检查有没有漏洞,一个号令过后,一起朝下使劲摔下去,由于空气的作用,薄薄的底面就会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破出一个大窟窿,谁的窟窿大谁就赢得多,因为,必须用自己的胶泥去填堵其他伙伴的窟窿。

  其做法就是把自己的胶泥揉成蛋蛋放进别人摔成的窟窿里,要严丝可缝,大了就多输了,小了人家不干,有时我们常常为补得不够争吵起来甚至动手打架。

  于是,响声不断,啪啪地玩得十分卖力,有时还就会把自己的胶泥输去了。

  玩这样的胶泥一是要有臂力,二是要有技巧,尽量把底面弄得薄薄的,太薄了就会破也拿不起来,为此,我们尽量往上面吐唾沫儿,用手按薄时不至于被粘住。

  这种玩法我们乐而不疲,脸上被溅的都是泥水,玩够了,赢了,就到家里找出用胶泥烧成的模子(这是我们用破布烂套子朝走街串村的小贩换来的,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花草鱼鸟之类的图画),把胶泥刻出来晒干,拿出去玩,显摆显摆。

  杏儿熟了后,我们就尽量地在大街上捡拾被弃掉的杏核儿,吃过午饭后就装上一些去找小伙伴们玩砸杏核儿。

  在地上剜一个坑,坑的大小,视人多人少、由几个人商量着而定,每人放进去一个,以叮铛锤的方式决定先后顺序,开始用自己手里“厉害”的杏核儿使劲对着坑里砸去,砸出几个就赢了几个,坑里一个不剩了,就再开始新的一轮。

  所谓厉害的杏核儿就是一个尽量大的杏核儿作为自己的武器,不光是个大,我们都把核儿在砖上磨出一个小洞,把里面的仁儿掏出来,装上铅,以增加其重量,好砸得有力,让杏核儿尽量地多蹦出来几个。

  有时不巧会把自己的“武器”砸进坑里,这也无奈,就会被别人赢走。

  倒霉了,一会儿就会把自己的输完,只得灰溜溜看着别人玩。

  第二天,还会带着更多的杏核儿来捞本。到了冬天,我们最爱玩这种游戏了,就是把一张纸叠成有四角的方形,用叮当锤的方式决定谁先玩,输的一方把自己的四角先放在地上,由另一方拿着自己的四角用力地砸下去,利用扇出来的风把你的四角翻个面就算赢了。

  这种玩法简单也好捎带,随时都能玩上一会儿。不过玩这种四角的讲究力气和技巧,你砸下的四角离人家的太远了扇不动,别说翻个了,自己的呐还说不定会处于一个不利之中,使自己的四角翘起一个面,露出大缝隙,就给人家可乘之机;要是直接把自己的四角砸在了人家的“身上”,更没有赢的可能。

  要的就是恰到好处的落地,在砸下去的时候,要先观察好对方四角哪面缝隙大,为此,我们往往在下手时先围着地上那个四角不停地转圈,观察有利的下手位置,争取一举歼灭。

  那时,好的纸张不好找,作业本都是反正面地使用,有时用草纸,这种纸不能用来叠四角,没有战斗力,为此,我们就选中村子里做鞭炮的加工地,那里有牛皮纸,这种纸耐磨耐玩,为此,我们就不断地光顾这里,要么就是找人家剩下的废纸,要么就是趁没人时想法设法钻进去拽些牛皮纸出来,到背人处赶忙叠成四角,我们不怕抓,口号就是:只要出了地头儿就不认账。

  玩这个我赢的时候多,但是,也着实没啥用,只是那时一种孩子的消遣罢了。

  孩提时代我们玩的不止这些,像撞拐,现在还能在电视的趣味节目上见到;还有“玩方”,就是在地上画出几个方块单腿跳过等等。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支撑,一个儿童有一个儿童的玩法,但是,儿童的天性千万不要被现在读书的压力所湮灭,解放天性,这个问题要重视起来,千万不要有了好的条件而没有了时间让孩子去好好享受自己的童年。

  我们那时很贫穷,但是不缺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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