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肠的情感散文

2021-07-03 散文

  “一溪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在外的岁月,乡思,勾起隐隐的涩,抚润干涸的心。夜里多情的笔,轻轻勾画淡淡的印象。

  村寨在山腰,山脚,是小溪,写着Y字汇合到一起,两条支流来自不同的山。溪水两岸都是山,长条的田层叠的往上堆,山顶,是零星的耕地,或者是成片的杉木林。

  溪水流淌不快,缓缓地,遇到石头,也翻起小小的波痕。一条闪着光的玉带,向西去,黄昏时候,静静地带着一串的夕阳。夏天,溪水是孩童的天堂,堆一道石墙,堵个水溏,然后整天都泡着。从岩缝冒出来汇集到一处的溪水,十分清凉,农人耕作渴了,也直接捧起来喝。水中有些小鱼小虾,自由的生死,听到些许声音就躲起来,四处逃窜,就给你些浑浊。若是你蹲着不动,一会儿它们又出来了,悠悠的游荡,精灵一样可爱。

  稻子收割后,遗弃的禾脚成行地列在田里,像兵阵,不打闹,不牢骚,等待着风雨来腐烂肉体,滋养来年的希望。南方的秋,风没有带来足够的凋零味道,许多树叶还在,微微的黄,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冬天,也没有死亡的绝望,农人播撒在田里的牧草,还在和嫩绿的杂草争抢着阳光。田埂上总是长一些草,叶子已经没了生命,但根的生命,也会在来年重新生长。

  无事的老人,穿黑灰的棉袄,咬陶制的烟斗,天晴的时候,习惯来田里看看。看自家田里的作物,看别人家的田,看远处的'山,看那小溪,看了一辈子,总也没看够。老人在天边慢慢地走,也蹲着抽烟,阳光下的烟是青的,没风的时候在头顶萦绕不去。有人打招呼,粗糙的笑几声。

  阳光是透明的,懒懒地照下来,温度不高,不热。黑灰的棉袄能很好的吸收光能,也会渐渐升温。阳光如月光般柔和地静静流淌,用母亲一样的爱,抚摸大地的每一寸肌肤。透明的阳光,透明的空气,只在荫处能区别开来,溶解在空气的每一个分子间,分离不开。

  暖了身体的老人,半眯着眼,一脸的慈祥,和阳光一样慵懒,缓缓地移动。他知道,自己融入这天地的日子就快来临,不遗憾,不抱怨,一切都从容不迫。静静地来,轻轻地来,缓缓地流淌。山间的气温下降很快,他得在日落前回去,回去那躁动的炉火旁。

  夕阳无奈地挂着的时候,十分羞涩,红了整个天,还有云。农人带着收获的负担回家,几人一起,说说笑笑,欢乐借着夕阳,尽量泼撒。一条老了的狗走在前面,垂着脑袋和耳朵,十分卖力,慢慢的走,偶尔回头望望。

  远处的村寨从山边探出半个头,炊烟漂浮。夕阳已不再是夕阳的时候,四处淡淡的黑,如同国画里的水墨,亦浓亦淡。

  四处慢慢变淡,随后不见了。村寨几点的光亮,还有一两声狗吠。

  乡思是月光,牵断离人的肠。我和故乡,埋藏了浅浅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