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波光右手浪影的优美散文

2021-07-02 散文

  我的家乡是中国北方的一座历史小城,她的怀抱中就流淌着一条河———沁河。

  静静地、静静地,似乎飓风也卷不起她三尺微浪,一汪死水般,让你困惑,不知何去何从。

  十几年在家乡读书,只有上高三的一年,换了校区,才真正每天来往于河边。说真的心中有些惭愧,繁忙的学业,巨大的压力,使我的头脑中塞不下其它任何东西,更何况是一条波澜不惊的河了。

  可以说,这一年,我骑车走读,一天四次经过她。早晨,在似乎还朦胧的睡眼中,我更愿看到的是锻炼的人群,希望他们的精神气质能带给我一丝新的活力,我没有关注河,我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夜晚,下过自习,已是华灯满街了,我也更愿欣赏河坝上的彩灯了,把我归家的'路映得五彩又缤纷,我还是没有关注河,因为我看不清她的身躯。

  惟有水气充足的早晨,河上雾气蒙蒙,整个一条长河,似乎要饱满而爆发,似乎要冲破自己的极致,让我体会她内在的勃勃力量。

  但这总归不是我想象中真正的河流,真正的河流,是那种使你在任何情况下、任何精神状态下,都不愿拒绝的河,她不会让你听不到、看不清、注意不到,她会把自己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展现出来,真正的河流缺的不是发现者,而是欣赏者。

  我想,我心目中真正的河流是东坡笔下“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式的长河,虽不处于寒冷的北国,却要似余秋雨笔下黑龙江霜冷长河,每逢河水解冻时,冰封一泄千里的豪情,无论如何也不似我身旁的河,平静的令人窒息。

  在我的感知中,苏东坡提到的河有独有的震撼力,她可以使伟大的人不再伟大,也可以使失意的人不再失意,满身疲惫与冰冷到这里都可以变为意气风发。因为面对这条与历史千丝万缕的河,你无法不感动,无法不振奋,无法不忘却……

  可是,我们心里能一辈子都有这样的河吗?能每时每刻都搁下这样的河吗?我们的生命能一直都担负这样的河吗?

  突然,我顿悟似地发现:家乡的河对于我的心态来说是多么的至关重要!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细流汇成了湖,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一颗随缘自适,达观处世的平常心。

  我们需要东坡的河,让我们奋斗不止,让我们勇敢无畏,让我们拥有豪气,拥有热情。但始终贯穿于心的却是家乡的河———我的河。我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浅薄,心灵的大师就流淌在身旁,我却还在寻找,还在不断给自己心灵以重负。

  我似乎正在一叶扁舟上,撑着一只长篙,在生命的长河中漫溯,体验两条河———左手波光,右手浪影,对于我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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