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抒情散文

2021-07-01 散文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仍愿回到曾经的军营，做回一个军人；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仍愿用青春的生命去书写保家卫国的那份责任；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仍愿沉醉在那种深深的战友情里而不醒。虽然时光已远去了几十年，但我的心里依然有着一种军人的情结。心里仍荡漾着那军营年华的时光，留连着这一程最为美好的人生之旅。

　　我的这种内心表现，是每个曾经的军人都有的军魂，而这军魂，她让我决意一定要在这个夏天，与已转业在省城南昌的战友长福，去趟厦门、福州走走看看，去到那阔别了几十年的军营。

　　于是，七月下旬的某日下午，已过知天命年纪的我，从家中收拾好行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省城，开始了我的再回军营寻梦之旅。

　　一夜的小憩，我们两个大男人第二天早上享用完早餐，便赶往了郊区的昌北机场，转后在这里搭乘上午9：55分的4841航班，前往此程的第一站----厦门。

　　许是多年没出过远门的缘故，坐在明亮宽敞的候机室内，我心里不免萌生出一种兴奋和激动，像是个久不曾回家的孩子，总盼着那飞机赶紧起飞。

　　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后，我难得的外出远行。而这次之所以动心，也是应在职战友徐义林的再三之邀，才商定与长福战友一同去。只不过，军营这个第二故乡，它仍时时的让我魂牵梦萦，让我时常想起那远逝的青春，那火热而又熟悉的营区，总想去重温那种美好的印记，那种在青春岁月里结下的，独一无二的难忘战友情。

　　屈指算来，我离开部队已整整27年了，自己已从当年的一个18岁青年，变成了现今的老者。而在这几十年里，除了单位组织的外出参观学习，我几乎就没走出过自己所生活的地域，更别说是远行或是陪同家人外出旅游了。显然，我是个落伍于时代生活的人，而且，这种“足不出户”“闭关自守”，圈定的生活方式，让我变得越来越孤柔寡闻，几乎成了一个与时代脱节的人。但这次能偷得来些许的空闲，会同老战友去原先的部队走走看看，去重温那份记忆，随带着像他人那样去欣赏祖国的山川河流，大自然的神奇，领略这华夏之地的人文风情，心中不免就有一种特别的高兴。

　　如今，自己虽老了，可也羡慕别人那种轻盈步履的生活惬意，那种意气风发飘逸洒脱的人生风韵；羡慕别人能隔三差五的陪着家人，满世界周游的那种得意。可我也知道，我不是这种生活层次的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公民，自己只能是停留在那种仰慕别人生活的羡慕里，而过着属于自己的清贫。

　　对于家庭，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我顶多是个穷于应对工作事务，不懂打理生活情调和被时代遗忘在路上的人。而我的这种检讨，主观原因是自己长期陷于工作，那家仅仅是自己的一个临时休息阵地，一个躲避生活硝烟战火的温馨港湾而已；客观的原因是自己没多大出息，囊中羞涩，无充足的经济实力作支撑，玩不了那种生活的洒脱惬意，也没有那种透支消费的意识。然我这些遗憾，都让时光掩饰而去，沉淀在了每个日子里，最后变成了一种无声叹息。

　　我想，我最对不住的该是孩子的母亲。我让她过多的担当了本该是我的家庭担子和责任，而让她牺牲了很多属于女人该拥有的东西。是她把最美的时光献给了家庭，是她在细心地照顾着家庭中两个不懂事又长不大的男人和一个小女人。显然，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我应感谢她一路对我的放任，那种对家的细心。你看，我这种嘴皮上的吹泡之语，又多像个自私且不负责任的人。

　　厦门地处东南沿海，它简称鹭，与金门岛隔海对望，是改革开放时对外开放最早的经济特区之一。从前这个地方，有我曾下部队留下的脚印，海边曾倒影着我仰望海峡的身影。在这座海滨城市里，爱国华侨陈嘉庚1921年创办的学府---厦门大学，曾是我最向往的学府之一，也是我认为最具书香气息的地方。当然，这次去厦门，除了想去重温军营故地，去会老战友，厦大也是刻意要去的地方之一。

　　飞机准点起飞，开始了飞往厦门的空中之行。坐在舒适的机舱内，透过身边的弦窗，窗外是一片无际的云海。望着弦窗外那些游走的云朵，看着它们的千般变化，我在心里想，今天的自己总算是也做了回神仙，也能腾云驾雾般飘在天上飞了。也许是天气状况不是太好，飞机在飞行的途中，总是不时而地遇到有气浪的撞击，使飞机发出巨大的抖动。这种感觉让我这个很少坐飞机的人，总担心着这飞机要出事情。而这种心理上的微妙变化，让心中那做神仙的感觉，一下就被冲淡得无踪无影。

　　望着云海下的世界，看着那些起伏叠恋的山川，那些如蛇一样宛延的河流，那些星星一样点缀的城市楼房和村庄，还有那些蜘蛛网似的田野，我突然间感觉到我们人的渺小，大自然的伟大和神奇。

　　那种天上做神仙不好的感觉，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飞机徐徐地降落在了厦门的国际机场。当我们二人随着人流，如鱼儿一样窜出那长长的廊道，来到大楼之外的热闹广场时，眼前只见人声鼎沸，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广场上那些相互涌动的人流，那些举着不同牌子，相互拥挤在一起的接机人，让我俩有些蓦然。但很快也就有了惊喜，发现那约定前来接机的驻厦门某部队的周姓老乡。我俩挤过人群，一番的招呼，握手寒喧过后，随即乘坐他开来的小车就直接窜向了市区。

　　二十多年后重温故地，一种怀旧感油然而生。

　　我透过车窗，随之进入到一种东张西望的期盼里，然而，心情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找不回一点点记忆里的熟悉。是啊，眼前这座喧嚣的城池，那些林立的高楼大厦，四通八达的街道，沸腾的车流人流，早已没了从前的影子。这城，她变得让我不认识了，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了，只能在无奈里发出一声叹息。

　　从前的东南沿海前哨，这座古老的海滨城市，她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早已改变了曾经的风韵，不见了那种宁静，也闻不到往日带有沉闷的“火药味”。她现在呈现给世人的，是一种温雅而新潮的魅力，处处弥漫着一种沿海都市的现代活力，闪烁着一种华美与亮丽，焕发着一种奔放、秀美、素洁、温馨、淡雅的气息。

　　在这座如诗如画的城里，我和长福只逗留了三天，像个过客一样走马观花的游览了这座城的人文景观和风景，如蜻蜓点水般感受了厦大这座学府的书香之气。但一切的印象最后都成了一个个的小片段，浓缩在了永恒的记忆图像里。

　　逗留在厦门的这几天当中，让我最为惬意的应是同转业在市公安局工作的水生和卫平两位战友的相见。因为，这种相见，化解了往日里的想念，让自己得到了情感的慰藉。要说这几天的出游感受，莫过于亲眼目睹了海峡两岸的那种交流与互动，那种和平共处的和谐氛围。海还是那样的湛蓝温和，是那么温柔的包裹这座都城；军营还是从前的军营，可自己已不是军人，进不了军营。从前只能通过高倍望远镜隔海相望的海峡两岸，而今却能以游客之身，自由出行，亲临其境。当我乘坐着游艇来到金门观光时，那一幅“三明主义统一中国”的标语，让我想起了那些曾经的忧愁，同胞间几多的情愫。我想，历史走到到今天，两岸的骨肉同胞和谐了，“多通”了，也了却了多年的夙愿，见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亲人，回到了自己梦里的那个老家。从前那种曾经的分外眼红，现在化解了，握手言和了，而我们这些龙的传人，心愿只有一个：就是共同追求着民族的强大和繁荣昌盛。

　　怀着一种意犹未尽，我俩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厦门这座海滨之城，还有工作和生活在这城的战友，随后转乘大巴前往曾经的军营大本营----省城福州。抵达福州后，等候已久的战友义林夫妻为我们接了站，并在他的安排下，住进了他下属部队的招待所。这位曾经的兄长，是我军营里的铁杆兄长。二十几年不见，他仍保持着往日的风采，依旧焕发着军人那种神采飞扬的神韵。同他的一番叙旧，让我们不免又勾起了军营那段羞涩的青春，也多了一丝感叹和回忆。是呀，对于已跨入知天命年龄的我们，真的很怀念那段青春的羞涩，也为结下的这种兄弟情谊而感怀。

　　我和长福来到福州的消息传出后，很快就惊动了转业在当地工作的诸多战友，毕竟大家二十好几年不见，都怪想念着对方。很快，王弘、王富强、吴正权、蔡光荣、李松明、王永华等人都打来了询问的电话，随后，由转业在市公安局的王富强安排，约定带着各自的家眷到福州鼓山与我俩相聚。我和长福兴奋的是，大家又能彼此相见，又能像过去那样拥抱在一起。而那种相见时的激动画面，也将永远地定格在我脑海里。

　　相聚的这一天，身为成功企业家的王弘夫妇，晚上还专程地陪着我俩去欣赏了美丽的闽江夜景，而徐义林夫妇更是细心周到，把我们此行的`吃住行安排得滴水不漏……所有这些战友们的一份份心意，真是盛情难却，让人有种回到家的感觉，有一种亲人间的温暖和亲密，而让我俩醉在这友谊的怀抱里。

　　友情的渲染，勾起了我俩对军营的想念，留恋那曾生活过的营地，就很想再去从前的军营看看，想知道它现在会是什么样。我俩的这种心思，义林战友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第二天就安排陪同我和长福前往了营区。可当我们开着车，兴奋地来到威严的军营大门时，却被哨兵给拦下了，这时的自己才猛然醒来，我们已不再是军人，出入军营是要自觉接受检查的。好在义林战友还在服役，掏出了军人证件赶紧给哨兵一番解释，哨兵在问明了事由后，终于报告了情况。巧的是，现任的主任今天正好值班，他在接到哨兵的报告后，非常热情的出来迎接了我们，带进了营区。在我们的提议及要求下，他陪同着我们去了想去的地方。一个偌大的军营，今天显得有些寂静，主任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问，忙解释道：你们来得不巧，今天是星期天，除值勤人员外，官兵都在休假，不能哪有这样的寂静。透过一幢幢营房，望着那些葱葱郁郁的树木，平整的草地，这营区已变得像个公园，充满着一种令人称奇的美。军营的变化虽大，可我们还是有一种熟悉的亲切。仿佛嘹亮的军号正在催促着起床，出操的号令仍在耳边回荡。军营里的一草一木仍是那么的动人，让人难忘……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许多年后，这里虽已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找不到所认识的人，但是那种军人的情结却留存了这营区，而那种军人之间的情感永远是相通的，战友加兄弟的情谊也是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因为，军营就是一个特殊的大家庭，每个在这个家庭中生活过的人，对这家都有着一种无法割舍的情结，她永远是我们一生的铭记，一生的回味。

　　在返回路途的闲谈中，我俩得知老处长王智泽退休后还生活在福州，便又辗转着找到他的家。只是岁月多变，人生难料。这位曾经的四川硬汉，兄长一样的好大哥，已难再展往日的雄风，他现在正在与癌症作生命的抗争，人憔悴了，苍老了，这让我们不免徒增添了几份悲戚。想起他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呵护和关爱，那种大哥的情怀，真是百感交集，话别时免不了依依不舍，安慰多多，可心里却派生出许多的难言之隐。

　　一个星期的行程结束后，我俩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再见了战友们，再见了曾经的青春军营，当我们把最美的时光留驻在这里时，这个第二故乡也成了我人生成长的见证，是她教会了我人生价值取向，是她让我成了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仍会走进军营，回到军营，成为一名军人，用生命去守护着祖国和人民的安宁。

　　衷心的祝福那些如今还在献身国防事业的军人们，祝福他们这些真正最可爱的新一代军人，祖国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祖国母亲也会因为有你们这些忠诚的卫士而骄傲和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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