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的抒情散文

2021-07-01 散文

　　夏日的午后，炙热的阳光让人总会感到无力，虽然这座被称为夏都的城市相对于南方城市凉爽许多，但依然会感受到夏的热情。这样的午后，倘若无事是不会选择出行的，但同事休假前将他写好的稿件留了下来，请我帮他在月初代寄一下。虽然互联网时代投递稿件已变得方便快捷，但有些稿件却依然用着最传统的邮寄方式。

　　在邮局给同事寄完挂号信，顺便去交电话费时，看到一位邮局工作人员正在训斥一位年长的大妈，那位大妈要给远方的亲人寄钱，但因为不懂得如何填写汇款单，一次次地询问却遭遇了工作人员的不耐烦，于是才有了这样的训斥。虽然我早过了愤青的年纪，但看到那位与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大妈，还是靠近了柜台。

　　大妈填好了汇款单，却因为不知道邮编在柜台询问工作人员，那位接近中年的男士工作人员满脸不耐烦地让大妈去旁边柜台查邮编，大妈因为不知道在哪个柜台而再次遭到了斥责，而这两分钟能办完的业务，居然持续了一刻钟。其实如果工作人员能稍有点耐心，在柜台内向旁边柜台的同事询问一下也就解决了，可他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就这样坐着看大妈来来回回在柜台前忙碌。

　　我拿起其他业务柜台的邮政编码表，帮大码查好她所需的邮编，然后交给那位中年男子，他依然是那漠然地神情接过，然后开始在电脑前忙碌。大妈办完业务，朝着我一个劲地道谢：“闺女，谢谢你啊，我没汇过钱，孩子们都不在身边，老伴的姐姐有事需要用钱，老伴出门又不方便，没想到汇钱这么麻烦。”我还了大妈一个微笑：“大妈，下次再汇你不就会这样了。”

　　看着柜台里那个依然漠然的工作人员，我毫不犹豫地在意见簿上写下了：服务态度生硬，有待进一步提高顾客至上的信誉。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悬挂在窗口的意见簿是不是只是一种摆设，但内心却真诚地希望这样的窗口行业工作人员业务能再熟练一些，态度能再温和一些。虽然明白人的情绪总有好有坏，但还是觉得走上工作岗位时，内心就该携一缕暖阳，其实小小的善意就能温暖更多的人。

　　每天都会乘座公交车，在这个城市里，这是比较便捷的交通方式。因为路途较远，所以每次坐车都会带上耳机听自己喜欢的音乐打发时间，目光也会聚集在车上的乘客中。久了发现纵然是公交车这样的小小空间里，也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通常公交车上成人的交谈都声音比较小，女性一般谈论工作或是生活，偶尔叹息一些不如意，比如孩子学习如何，比如单位的用人制度，比如女子就业……而男性则大多比较关注时事政治，谈论的内容大多也是对某种试行制度或单位制度的认识，一路侃侃而谈，公交车上无味的时光就这样流逝。

　　大声喧哗的乘客一定是学生，青春的模样，目光中充满着对成长的向往，从踏上公交车抬阶的那一刻，爽朗的笑声就已传递到满车厢。同学间的趣事，关于老师的看法，还有未来的憧憬，当然偶尔也会小声窃语，一起分享属于青春的小秘密。

　　十几岁的年龄，纯净的目光中依然难掩对成长的期待与未来的憧憬，在繁重的学业后，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片刻惬意时光，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或是同学间开着无意的玩笑，偶尔也会因为某道作业题而皱起眉头。学生时代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纯真而美好才令许多人怀念，就如同学情，那种单纯的情谊，每每回忆都觉得纯净阳光。

　　记得自己的学生时代，也如她们一样热闹地喧哗着。那时每周六中午开始放假，周日晚上七点前要返校点名。于是每周六第四节课一下课，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之后便踏上回家的途中。那时只有6路公交车经过我们学校，而每到周六中午，也是6路车最挤的时候，几乎整个车厢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虽然大家都是校友或同学，但凑在一起喧哗的几乎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有一次同宿舍的六个女孩占据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于是整个车厢的最后都是我们的笑声与大声说话声，以致于有乘客不时向车厢后面张望。那位年龄最大的舍长在经历无数目光之后，开始提醒我们注意声音别太多，起初还能注意将声音放低，但说到高兴处便又将这提醒丢在脑海，最后舍长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十几岁的六个女生，性格各异，但遇在一起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每天在宿舍熄灯后的卧谈会还不尽兴，连乘公交车的时光都不落下。曾经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延续，以为这样的情怀永不褪色。没想到数年后大家各奔东西，在各自的生活轨迹里书写着各自的人生，或精彩或平淡，相聚的时光从最初的频繁至后来疏远，以至于此时丢失了彼此的消息。只是知道，在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为那段时光留下一片回忆的空间。所以每次在公交车上遇到喧哗的学生，我总会向她们投去温和的目光，其实这种目光里也隐含着对自己学生时代的怀念。

　　每年女儿的假期，如果时间允许都会带着女儿出行，告别熟悉的一切，在陌生的城市看着别样的风景，体会不一样的心情。孩子的眼中满是新鲜与好奇，但我的心里却总浮现着不同的思绪。每座城市都有标致性的建筑，或许那也是去每座城市必去之处，但其它的风景并不一定就逊色。

　　在一座城市生活久了，心里便也会有一些厌倦感，选择不同的城市或许也是为了更替心情。喜欢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喜欢聆听导游熟练地讲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对于一座城市的了解，许多时候源于导游的讲解，也有一部分源于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感受。只是一座又一座城市，总会有相似的地方，高楼林立，脚步匆忙，疲惫的神情。

　　三年前去青岛的火车上，遇见一对返乡的姐弟。虽然我不是一个善于与人交流的人，但因为是对铺，还是闲聊起来。十九岁的姐姐是大一学生，是个文静的女生，十岁的弟弟上小学四年级，是个极顽皮的孩子，居然在火车上不停地来回跑。他们是来我生活的城市看望他们在这里打工的父母，为了多挣一些钱给他们提供更好一些的生活，父母连过年都未曾回家。

　　这对姐弟生活在四川农村，三年前父母就外出打工，一直由爷爷奶奶照顾着，姐姐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女大学生，虽然家中生活很困难，但父母还是竭尽全力让她上了大学。文静的姐姐学的专业是英语，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在学校利用双休一直在做着家教，虽然收入微薄，但花钱却很节俭。十九岁的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但女孩穿着廉价的T恤，一双洗得有点发白的运动鞋，却依然充满着阳光的味道。女孩说她每月的生活费不会超过四百，她将父母寄来的生活费都存了起来，用自己的家教费做生活费，吃最简单便宜的饭菜，时间空余多的时候会在图书室去看书，学校图书室很大，里面书目也很多，这样又省钱又会有收益。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读书的不易，她的成绩入校时偏后，在大一结束时，她却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大学里最高的奖学金，她正是用这笔奖学金做为车费来看父母的。谈到未来，她目光中依然保留着难得的纯净与向往，她说毕业后想回自己从小长大的村庄做一名老师，因为在那样的贫困环境里，更需要知识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山村的恶劣条件总是缺少老师。我问她在大城市生活四年后，大学毕业回山村真的还能适合农村的生活吗？她却说从小生活在农村，会有什么不适应，农村未必就真不如城市，她坚信她生活的村庄会有改变，通过知识来改变。

　　下车时我对这位相貌平平却阳光的女孩心生敬佩，身边有许多熟悉的人她们的孩子也都是在校大学生，每月所支付的生活费是这位女孩的三至四倍，而且还要额外满足孩子的要求，比如笔记本电脑，比如苹果手机，比如购置服装的费用。同样的年龄，却有不同的经历与收获，于是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让她拥有这样的勤奋与良好心态。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只是那一刻被这个女生的经历与语言所打动。

　　书上说人生就像一场旅途，途中的每一份经历都会演绎成记忆里的风景，或是轻描淡写的素描，或是色彩饱满的水粉；生活会阳光明媚，也会细雨纷飞，重要的是拥有着怎样心态面对生活；人生的路上从来不乏美丽别致的风景，缺乏的或许正是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拥着暖意生活，阳光一定会盈满心间。于是又一次提醒自己——放缓生活前行的脚步，用心收藏途中的风景，不论温暖与苍凉，都是无可替代的心情，在时光深处都是值得回味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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