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随想抒情散文

2021-07-01 散文

  

  时光流逝,岁月哗啦。一阵风吹过,那里可能包裹了许多过往记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人的视力有限,看不到的不表示不存在,看到的不一定全是真实。

  

  或许,世上人熙熙攘攘你来我往行走在一条街上。上班,涌上街头,走进街市;回家,拐进一个胡同口,消失在暮色里。有钱有闲的人在街上溜达,跟着宠物狗,提着鸟笼子,大声吆喝着走进金壁辉煌的高堂大殿。贫苦劳碌的人在街上紧绷着神经,嘴里喊着“借光借光”,骑着三轮或者拉着板车、挑着“棒棒”或扛着麻包,汗洒街面。有身着华服者掩鼻而过,有扭捏作态的女子叫一声“讨厌”。有人从高楼窗户里往下望,静静地想着什么。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一滴松油悬在时光大树的枝杆上,树下是社会众生。有一些蜘网盘在枝叶上,一只雄壮的蜘蛛躺在这网状的凉床上睡午觉。一只鹰好奇里看到这一切,盘旋了好几个圈,最后落在树顶上。它想看看这一幕最后的结局。

  千万年后,我们看到了这只蜘蛛,它安然酣睡于那滴松油里。一切都那么巧合:一滴油滴在蜘蛛身上的同时,地壳翻天覆地,社会众生都在那个瞬间覆灭了。经历了时间的淬取锤炼,终于,松油与蜘蛛变成了淡黄色的琥珀,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某人发现,成了他的玩物。

  

  风化是一个极其有意思的现象。时间与阳光、空气云雨等等终于把坚硬的山峰变得酥软、坍塌。这种现象也一再复制在人的生命过程中。刚刚走上社会的人多么像砺石,有楞有角,硬铮铮的。也是时间,阳光和空气,哦,再加上风云雨雪,三碰四撞,就变成卵石,先失去楞角,最后软化。大的可能还能保存其形,小的化入沙尘,没了原状。

  我现在就觉得被风化的利害。有时候扪心自问的时候都有些害怕:我还是我吗?确实,形态的皱褶斑驳之下是心态的改变。变得现实,谓之与时俱进;变得浮躁,谓之天下如此;变得贪恋权、钱等等,常常窥视,常常牢骚,嘴上痛骂贪腐,但又以某某同学升官,某某领导认识在世人面前渲染……当然还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让自己能睡得安稳。

  

  有时候觉得世界上总有一只手在控制,无论是社会,还是人生。有些事情,当你处于进退两难或者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让你解脱。人生有欲为正常,控制恰当的情与欲、爱与被爱的,并不完全在自我。千里姻缘一线牵、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种,有爱无情或者有情无爱、被“捧打鸳鸯”而“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更为普遍。

  其实人更需要自我控制。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中庸之道的核心也在于控制。人的所有言行都应当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始终有一个行走的中线,有一个瞄准的'靶心。沿着这条线或者这个中心走来,上弦下弦,及时回位,终归不会有大的闪失。倘若心中失去了一个可以判定的目标,前边的路可真难辩方向了。

  人不能不受到限制。有人评价中国教育,认为被扼杀了天性,压制了创造性。对此,我不敢苟同。真正的天性与创造性如果那么容易被打杀,就太柔弱了;真正的天性与创造性应当像春天萌发的麦苗,用碌碡碾一次,分孽更好,成长更壮。不加控制的天性就是任性。天马行空,这世界上都盛不下了,只有处处碰壁。创造性永远是在现有环境条件下的。适应环境的才是最好的,而不能把失败的责任总推在环境不好上。

  当然我不是肯定中国的教育没有问题、现行的限制与控制都是好的。限制与控制哪些,如何施行,是需要专家们认真做些探讨的。

  

  关于感恩,我想说最应当感谢的还是时光。这并不代表人要忘了父母亲人,而是说,没有时光的陪伴,什么也不会有。

  我总认为记忆里的那些美好都拜时光所赐。我总想假若天上有一滴巨大无比的松油在一刹那把我凝结其间,成为一颗琥珀,是极其幸运的事。

  农历二月初几里的日子,傍晚就是一牙弯月,明亮的星星。漫步在晚幕里我会想,阅历了多少岁月的星辰,看着地球上人争斗不休、战乱不断、饥饿频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看法。幼稚吧,人类。一个人活几十年,短暂到不能短暂。有些人觉得自己很伟岸,很了不起,很是个人物了,一定是他们很少到星空之下行走仰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