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山环水绕的小城总给人一种逼仄、狭小、拥挤的感觉,在晴空之下,这种感觉愈发分明。蜗居小城的我一抬头,发现天真得才井口那么大。妒忌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禽,只有它们才知道山外的青山,楼外的楼,只有它们才知道山有多高,海有多远。
但是有些时候你会产生全然不同的感觉。比喻说某个清晨,你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向阳台,打算活动活动腰肢,但眼前的景象会让你欣喜异常,仿佛天造地设一般,小城一夜间成了福地瑶台。对面的青山或在腰间系上了玉带,或在头顶披上雪白的纱巾,大片大片的银浪之上隐隐绰绰的是一座座山峰,远远望去犹如传说中的仙岛蓬莱。教学楼上的灯光缥缈地透过薄雾,学生晨读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地回荡在校园的上空。有雾,但那只是淡淡的雾,而不是一伸手好像能捏出一把水的浓雾,我喜欢这样的早晨,喜欢这个时候的小城。
夜幕下的小城也很美。远远近近的灯火,五彩缤纷地亮着。走出家门,街道上多是些逛商店的.红男绿女,三五成群地谈笑着;夜市的大排档生意很火爆,桌子摆到了公路边,杯盘叮当,人声鼎沸。我更喜欢城边的小河堤,常常独自漫步在铺着方砖的那一段堤坝上,许多“走路健身族”在这儿疾走,一晃就从身边溜过。溜不过眼皮的是河水里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倒影,在微波中动荡,煞是好看;天气暖和的时候,河滩上便有多家露天“卡拉OK”闪亮登场,喝杯茶水,唱唱歌儿,缓解一下疲乏,的确是人们休闲好去处。
有那么一个细雨轻洒的周末,闲坐窗前,听着雨棚上玉珠散落的声音,我忽然有一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那一定比在家做“宅男”强。于是,撑开一把小伞,独自闲逛街头。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香樟树欢快地吮吸着甘露,经雨水洗涤过的叶子鲜亮了许多,舒服着你的眼睛。我在临街的围墙边小憩,看看房屋交易信息,感觉“蜗居”之艰辛;再看看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觉得孩子成才之难;耳朵里充斥着商店里千百遍的谎言———“厂价直销”,莫名地想起这事儿究竟有没有经过“消协”核准?哼着不成腔的小调,我走在雨帘中,走在长长的街道上。逛商店多是一家三口同往,像今天这么清闲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去几家书店看看,翻翻最近的报纸杂志,读些可人的短章。
逛过了几条平时极少走过的老街,穿过了几条数年不曾走过的小巷,还有许多平日里不曾留意过的地方。回家时感觉腿脚有点酸胀,这才惊觉山环水绕的小城原来还真得不小呢?
水如眼波横,山似眉峰聚,青山绿水间的小城宛若画卷一幅。久居此地,你会觉得小城不小,小城宜居,更是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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