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的抒情散文

2021-06-29 散文

  在城里呆久了,便厌倦了城市的喧嚣,总想到乡下过清净的生活。龙给我打来多次电话,让我到他家小住一段时间,全当回娘家了,改变一下生活环境,也好看一看他家的大果园,换换心情。这正应了我的意,刚好店里的生意不是太忙,便交代了一下,简单拿了些换洗的衣服,乘车直奔乡下老家。

  从十五岁那年走出家乡,便没再回去过,想起来真的是太久了。难怪龙电话里训我,说我忘本,瞧不起土包子了,忘了家乡的人。呵呵,其实真的不是。上学时忙着学习,工作时忙着生活,结婚时,为家奔波,闲暇的时间很少。累了的时候也想回老家去看看,想了便也是琐事缠身,难以回去。夜里便会梦到儿时的家。梦到那五间长长的土坯房,大大的院子,低矮的围墙,院外的栅栏里十一棵果树还是那个样。每次从梦中醒来,都会是满腹的思念和惆怅,思念老房子里朴实勤劳的妈妈,思念拿着小筐和爸爸摘果子时的开心。思念和我同龄的那条大黑狗,想儿时掏鸟窝、爬树、上房的小伙伴,想冬里天爸爸给我浇的滑冰场……给了我无尽欢乐的家乡又怎能忘啊!龙就是因为我家的那些曾经让他馋的直流口水的果树,便有了童年的梦想:“将来一定要有自己的大果园。”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也是想晾晒一下他儿时的梦想吧,才总让我到老家看上一看,顺便也和那些儿时的伙伴聚一下。

  我和龙是同年生又是同学,儿时的伙伴中,我俩是最淘气的,虽然我是女孩,可他还是淘不过我,我便做了孩子王。他家在我家的右前方,我家的房子在屯最中心的位置,右面是大队,左面隔着同学杰的家和大马路,下了路面便是供销社。供销社前面是学校,知青点就在我家后面。最深的记忆是在我家和杰家的中间有一个压水井,这口井的水很清、很凉,还有点淡淡的甜。除了冬天以外,每到下课的铃声响过,同学们便蜂拥的来到这口井喝水、打水。冬天,父亲会把栅栏扒开两面,在那里给我浇出一个大大的滑冰场,屯子里的孩子都会到冰场来玩。这井在冬天会冻上好多次,总会有谁打完水不把井里的水放了,父亲就会在井的周围堆好多木头和玉米杆点燃来烘烤,我便拿来一壶一壶的热水在上面往井口里浇。上面化开了,便把井头卸下来用铁钎子一点一点往井管下面穿。铁钎子是父亲特意为此做的`,最长的一根钎子有七八米长,每冻一次井就会弄好几个小时,也都会把父亲弄的一身脏,父亲从没埋怨过是谁把井给冻了。井抽子坏了也是父亲来修来换,所以我便一直认为那井是我家的,搬家时才知道是大队的井。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父亲真的很了不起。那口井早就不能在了,农村也早就换成了自来水,那老房子的位子恐怕我都不会记得了,那些玩伴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车在我的种种想象中到了乡间的车站。

  龙听说我要来他家,自然非常高兴,非要开车到我家来接我。我理解这种盛情,现在交通又都很方便,来回花那么多油钱也犯不上,便让龙在乡间的车站接我就行了,以免下了车还要问路,会让我想起贺知章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诗句,会让我感到很囧。

  车还没停稳就看见龙了,龙看来早已等在了那里,身旁停着一辆帕杰罗,龙不再像上学时那么单细,活脱脱一个高大的北方汉子,儿时的野相仍挂在脸上。无需过多的寒暄,我只想快点到他家,也想早点看到龙的妻和果园。龙的妻燕儿也是儿时的玩伴,只是比我高两届,上学时是全校踢毽子最多最好的一个。

  龙边开车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不用猜就知道是儿时的玩伴等在龙的家。哦,老家真的变了,除了供销社的老房子还在,尽管已维修,但还是显得很破旧、苍老。其他的都变换了位置,学校移到了屯最后面,大队也换了位置。我家原来的老房子早已换成了一溜红彩钢瓦的大饭店。顺路一直往北走,便看到了龙家的果园,“真的好大哟!”我惊叹着问龙:“果园有多大?”龙竟然用“不知道”来回答我。呵呵,真够可以的,龙现在是村长,管好几个自然屯,权利还蛮大的,也真不用计算用多少亩地,自己家的地,呵呵。一路上我总是在笑,笑老家的新变化,笑我置身在生我养我十五年的地方,竟然感到陌生了。

  龙家的狗好热情,果园边的小路上,一溜狗的队伍大老远就狂犬着跳跃着先行来迎接龙的车,算起来能有十多条,我家在这屯住的时候,最多养过三到四条狗,那也便是养狗最多的人家了。心想:“这些狗要是三天不喂,见到陌生人非吃掉不可。”狗队的后面才是人的队伍,这情景倒像是看电视剧呢,真的是长了见识了。

  哇,看到燕儿了,除了比上学时瘦了些,也没什么大的变化,那些玩伴都还能叫上来名字,只是乡村的风把他们的皮肤都吹黑了,倒显得我皮肤不那么健康。几十年不见,如今,见面彼此还都叫着儿时的名字,还是原来的感觉,嘘长问短,拥抱握手,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份热情。

  看到偌大的果园,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放眼望去,淡粉的花宛若花海,微风摇曳着花枝,煞是好看。我顺着果树中间的空地穿行着,嗅着浓浓的花香,置身于花的海洋,那种迷醉,那种飘摇,太美妙了!用手触摸着一颗颗似曾熟悉的果树,仿佛又回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家,仿佛是站在父亲栽的果树下,听到了久违的父亲慈爱声音:“老姑娘,再给爸爸拿个筐来……”朗朗的天空,天没下雨,心空里有一片云在飘雨,雨滴从我的眼睛溢出,“哦,这便是歌中所唱的心雨吧!”我心里感慨着,激动着……

  果树的周围让龙种上了一圈榆树,龙说:“榆树现今在外面几乎找不到了,这屯也就我家有,小的时候没少吃榆树钱,不能忘本的。”龙的话让我再次激动着,是啊,小的时候,我家的栅栏中就有好多榆树,榆树开花的时候,那花不叫榆树花,叫榆钱,从花开到花落,我都会爬到树上采榆钱,让妈妈做汤喝,掺到玉米面里做饼子吃。在我心里,那即是儿时的味道,也是妈妈的味道。

  几只野鸡被我们的脚步声惊飞,龙告诉我:“果园里有好多野鸡,有时还会看到野兔奔跑,这里鸟的品种特多,明天早晨的时候,你早点起床到外面听吧,真的就像鸟在唱歌比赛一样。”听龙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想走了。

  中午的饭桌搬到了离龙家二十米处的老槐树下,儿时我们都称这棵树为老神树。老神树少说也有两百年的历史,树干两个人伸出手臂还是抱不住,枝杈上挂满红布条,树身也被围了很多红布,树的枝杈就像龙爪一般的伸延着,茂密的树叶和树枝杈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那屏障如遮阳伞,煞是壮观。树下面有两个清朝时期的墓碑,其中一个方形的墓碑四周雕刻的都是龙的图案。当时很想把它用手机拍下来,只可惜来的时候匆忙,忘记带能拍照的手机和相机了,只好把拍照的事留作下一次来的时候。龙说:“在这里盖房子也是奔这棵老神树来的,神树会保佑我和我的村民的。”

  品着家乡的酒香饭香,和儿时的小伙伴叙着懵懂时的浪漫与调皮,真的好开心。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想回来。”当我脱口而出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声。我又重复了一遍:“我在说真的,我真的想回来,给我批一块地,在那里建厂房,我们可以合资搞一个项目。”我知道农村的土地不能随便占有、使用,土地比黄金还贵重,但招商引资还是可以的,国家也支持这个项目。

  任何事都是从一个梦想、一个决心、一粒种子开始,同时也不能随意的小看谁,因为人的能量是无限的。但做起事来也要有一种淡定的心态和坦荡的心怀,成败与否不要过分懊恼和过多的兴奋,只要努力到了,就不必太在意结果,而是要好好的享受其过程。谈笑中的真实想法就这样在笑声和赞许声中拍板定下了,龙主跑土地审批,我随时听调遣。

  在回家的途中,心还一直沉浸在和儿时玩伴欢聚的兴奋之中,久久不能回转过来,也默默祈祷着“土地”之事最终能办成。

  人无论有多忙,都不能不回家看望自己的爹娘,人无论走多远,都要抽时间回老家看看自己成长的地方。爹娘是血脉上至亲的,家乡是心里最美的,家乡的人是最让人怀念的,儿时的玩伴也是最难忘的。

  哦,我的家乡,是我梦的汤洋,我还会回来,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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