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10日,我和陈同学领证了,在27周岁的这一年,我脱离了剩女的行列,从此冠上了一个“陈太太”的称呼。陈同学比我还大上三岁,这么算来我们已经是晚婚的楷模了。走过了那些恩恩怨怨,亦或是那些莺莺燕燕,我和他终究还是到达了这里。通过一张证书核实彼此的情感,开始学习承受、承担且接受成长,这过程虽显得笨拙而冗长。
——题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便开始奔赴各种喜宴:婚礼、满月酒,甚至是寿宴。
随着年岁的增长,身边的人似乎都在偷偷地转换着角色。我想应该是时间如此地静默无言,才悄悄带走了许多久远而古老的故事。
收到请柬前,我们都还不知晓。
那些经过几番精心编排的金粉色的字体,被统一印刷在喜庆的红色油纸上。像是完成后一张张的明信片,在寄出的这一刻就等待着被拆封的那一瞬间,是惊吓,或是喜悦。
1.梦中的婚礼
立冬那天,约是午后时分,收到旧同事航送来的请柬。经年不见,曾经风流倜傥的他终于愿意为某位女子安定下来,顿时满是惊喜与感动。心想,请柬上这位吴姓女子是位怎样剔透玲珑的女子,才能收服他这个浪子。
航的婚期定于11月10日,光棍节前一天的日子,当时我就打趣他说,是否寓意摆脱单身?
婚礼是一个采用的是中式复古风格的婚礼,盛大而隆重。传统的大红搭配高贵的香槟色,青花瓷器插着几枝红色兰花,从舞台大红帘布后面突显出来,留影区刻意摆置的复古留声机,是为了留下所有祝福的声音,背景选用女子身穿旗袍腰身妩媚的曲线配上两行不伤大雅的藏头诗“憶君长入梦,婷婷如归人”,保有浓厚的江南气息之余又渗透几滴旧上海的纸醉金迷,古典婚纱照被镶进精致的相框,也显得十分大方得体。晚宴主题曲是著名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所弹奏的“梦中的婚礼”。
如此幸福而别致的场景,我想不仅只是婚庆公司的策划,应该更是那位美丽而婉约的新娘的作品。是的,这是属于她的,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婚礼。
新娘穿着复古白纱站在幸福亭里,心爱之人缓缓向她走去并在她的名字后面坚定地加了句“我爱你”,她俯身接过红色玫瑰扎成的花球,应允了这场仪式化的求婚,掌声如约响起,一切显得简单又不失庄重。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两位新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否在回顾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我想它远远超过了“我爱你”以及“我愿意”。
航在致辞的时候哭了,在那一刻感动了全场也感动了我,或许因为他们一路走来的艰辛,或许因为他那远从东北来参加他的婚礼的七十六岁高龄的祖母。
敬酒乐响起,新娘换了裁剪非常合身的一袭红色嫁衣,旗袍式立领,金边碎花勾勒的凤朝凰围绕腰身以上,腰下一袭纯正中国红轻鱼尾小拖摆礼裙。近看面料柔软挺阔,当时心想这价格肯定不菲。后来通过与她聊天才得知是她亲自到布艺市场淘了好几次才选中的面料,并经深圳一家老牌子制衣店缝制而成。当晚她梳旧上海的发式,抹复古红唇,婷婷地站在留声机旁……
是啊,如此心细玲珑的'女子,谁能不爱?
2.稳稳地幸福
我本是对婚姻不存任何幻想,亦不予任何憧憬的一位女子。一纸婚书于我,不过是能够与心爱之人毫无避讳地,或是如愿以偿地朝夕相伴。这是一种不得不被世俗观念所套牢的无奈,为了遵循家人的传统观念,为了他们放心也好,或是配合他们的佯装不知情也罢,我还是做到了在情爱中坚持自我并且在叛逆后收拾好摊子。那些许为了藏匿或伪装而精心设计的场景,害怕在慌乱中遗漏,而又不辞辛苦地尽力弥补,神经时刻紧绷且保持警惕,像在发展某段地下情。那些个来来回回的清晨与深夜,我在长途车上焦虑地闭上眼睛,祈祷着在某一个睁眼的须臾,有情人便终成了眷属。
在神圣的宣誓过后签下名字的瞬间,在看着公章强有力地印在我和先生那略显木纳的合照下方的片刻,我差点掉下泪来,所有的隐忍与翘盼,终在那刻以一种命定的姿态抵达,其中的百感交集,唯有自己方才懂得。
初识陈同学,觉得他的性格大大咧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说话风趣幽默,又因工作性质长期在外出差,让人感觉很不踏实。说实在话,起初我并不看好我俩的这段感情。但没有想到的是,最终让我下定决心与陈同学牵手,却是他的实在与稳重。看来与人相处之道不在一时,更在长久,这就是所谓的“日久见人心”吧。
那是婚后假期小聚。
陈同学:“叫你把桌子收一下,怎么还是这么乱哩?”
“凭什么收桌子也要劳烦我?”我双手叉腰,“你休息三天,我才休息一天,可是今天我又扫地,又洗衣服,又洗被子,又洗臭袜子,又出去买菜。我很辛苦啦,你明不明白?”
平生很喜欢造句,这个“又……又……”的长句子,语句通顺声势浩大,他立即不出声了。
在我转过身回到电脑桌前的时候,陈同学讨好地说,“我知道你好勤快哦,我很喜欢你。”
切,这个时候才充分肯定本人的丰功伟绩,太迟了太迟了。
10分钟后,我拿着饼干一边啃一边跑去跟他聊今日新闻。
“陈同学,为什么今天的新闻都很惨?我看到一个新闻,广州一女的,因夫妻不和,婆婆从中作梗劝离,她居然把三岁的儿子和婆婆砍死掉。还有一个,一位24岁身患癌症的女孩,居然被男友和家人遗弃,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后,悲惨死去。”
“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比伤感地叹息。
陈同学:“如果我得了癌症,你也不会管我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像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么?”我翻着白眼,对他表示非常不满,“你生病的时候我不是都照顾你吗?只有你极懒极懒,又喜欢在虚拟世界里对所有不认识的女人装得风度翩翩无比完美,我才会非常讨厌你。反倒是你,我生病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懂得可怜一下子,每天就知道在电话里吼叽叽吼叽叽。”
陈同学又不出声了,他知道,他始终觉得亏欠了我很多,因长年在外出差,他对我的照顾真是甚少。
“其实哦,我觉得我跟你妈妈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相对来说,你说呢?”
“你今天心情好,才这么觉得吧?”
去你的,这个没良心的死家伙。我狠狠踢了他一脚。
“我错了。”陈同学赶紧道歉。
“知错就好。”我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不要独食,给我来一块。”
吃完,我把一袋饼干都提到客厅里。两个人啃得不亦乐乎。
“我发现这个牌子的饼干还真不错耶,有空就写封信给他们老总,表扬一下。”我眼看着就要把第五小袋饼干也吃完了。
“我的神啊!”陈同学很不屑的神情,“有时候你说的话很让人抓狂啊。”
“有吗?什么情况,我又怎么了啦?”
我摸着鼻子,回想,我到底说了什么了?
下午五点的阳光,好像叫什么来着,残阳?
对,残阳淡淡,这一个傍晚,吃着很美味的番茄味、海苔味、紫菜味饼干,心里还是略微觉得幸福的。
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事情和最不幸的事情,它们都不会发生在大多数人身上。当你觉得不快乐的时候,想一想,有比你更不快乐的人,也许,你会安慰许多。当你觉得幸福的时候,不要去想,这样的幸福是不是太简单,从而以为自己要求太低。
在平淡无奇,日复一日的人生旅程里,你要相信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实实在在才是美。
原谅我,又自己在后面加了一句。
恰如我会造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女人心”而让陈同学无比抓狂一样,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需要自我娱乐的精神。
如果现实不是很美,没关系,给自己来一段休闲时光,坐下来,写写字。把你对世界的美好想像和憧憬,全部写进文字里。
这些字,即使不能获得掌声,也一定可以激励你,向明天奔跑。
谨以这些文字,去纪录与陈同学偕手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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