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逐渐老去,蹒跚中挣扎。三月却来了,笑靥相迎走出闺阁的梨树桃树玉兰树,掀开了神秘的面纱,露出了芳容,羞答答。树们花们草们,蜕去枯黄,露出青翠。一路春色,养眼,怡心。我却闻不到花香。
心情已经死去,躯壳仍在尘世中匆忙。纯属粉饰,牵线木偶的坚强。分辨善恶注定成败的,那是一念成仁一念思量,纵然日复一日地坚持,昨天已经渐行渐远。不生不灭的境界难做到,逝者如流水一去不复返。沉重的行囊里,装着自欺欺人的书本,压出肩膀的累累伤痕;疲惫的脚步走在校园里,再也找不到梦里那生锈的校门。陌生的城市,穿行着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你的急躁她的落寞我的疲惫,婉约着心之旅程。双眸里已看不见,曾经的清纯。尘世的烟火,熏染了青春。城市公交车撞伤了,美丽的灵魂。异乡的凄清,小饭馆的平淡,没了诗情没了画意,餐饮店里喧腾着漠然。昏暗的灯光下,方块字让人头痛。超强的大脑,也抵挡不住英文字母的捉弄。时光走不出喧嚣,你走不出生活的烦恼,我走不出困惑,她走不出寂寥的城堡。心情终究死去,哪管它花芬芳鸟翩跹。光阴的故事里,封存着人生若只如初见。再见了,昨天的我,永别了,我的昨天。
高原上空翱翔的山鹰,如海水一样咸的河水里不停地游弋的鱼。似乎可揽入怀中,却只能仰望,兴叹。你俯视我,将我的艰辛和不易置之不理。
哭着入世,笑着离世。这是怎样的人生?嗷嗷哭声,宣布着步入陌生的尘世。春花秋月,卿卿我我,却抵挡不住兀自袭来的厄运。久治无效,回天乏术,即将离世的瞬间,他伸出冰冷颤抖的右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她拉他不回。他含笑离去了,永远离去了。她哭了:爱人啊,如若真有再生,你到底何时回?
出生,死亡,轮回,复活。生命的循环,永无止境。生又何喜,死又何哀?生的开端,注定死亡的结局;死亡过后,必将再生或复活。臭皮囊,无论好看还是不好看,都裹着一个灵魂。灵魂的丑与美,通常会蔓延周围不远处。若干年后,臭皮囊将与灵魂分离,腐烂,变质,最终变成灰。独自留下的,站在时光的渡口,看着南来北往的车辆,你来我往的人群,擦亮双眸,复活的你,在哪个皮囊里装着?
肉身是暂时的,灵魂才是永恒的。美丽的躯壳里,是否裹着美丽的灵魂?美丽的灵魂,容颜是否也美丽?把持信仰,善念的熏染,温柔的浸淫,学识的'潜移默化,能让灵魂美丽。佛教认为,“相由心生”。想必,尽管上天赐予人的容貌,不能随便改变。但是,高雅的礼仪,从容不迫的谈吐,风度的培养,却能弥补先天容颜的缺陷。戴望舒的诗歌《雨巷》中,江南幽怨的雨,颓圮的篱墙,凄婉眼神的江南女子,这些凄美的物象,让人流连于诗歌的立意中,不愿出来。他,幼年患天花留下后遗症,容貌因此被毁。可是,诗歌留下的意境,如葬花归来后留在衣襟的花香,凄美得让人难以释怀。诗人的形象和气质,也因此变得高雅而俊逸。
写作和信仰,能引领灵魂,乘坐生命之舟,在岁月的长河里乘风破浪,荡起浪花一朵朵,扬起水声一串串。灵魂因得到了滋润,勃发了生机,绽放了美丽。
生命中,那些用心血倾洒出来的文字,是自己不苟且活着的证明,更是明天破茧重生的蝉蛹。如果明天远去了,那些抹不去印痕的曾经,依稀可见:这个人曾经来过;这个人没有苟且活着。
读书和写作,是一对孪生姊妹,缺一不可。倘若缺少其一,很难领悟生命的真谛。通过生命中的零碎记忆,不经意中,生命的密码,为人处世的礼仪,雨后竹笋般,冒出了尖尖角。
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才是重要的。人生都在蜕变,蜕变却具有正负两面性。让自己享受蜕变的过程,在蜕变后找到最好的自己,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不一定是写作的宗旨,却应是活着的宗旨,是在向世人显示:我还活着,我在蜕变中活着,又在活着中蜕变。蜕去自己的污秽和卑微,找回最好的自己。
可是,那个最好的自己到底在哪里呢?不止一次,或看着镜中弱不禁风孬种般的样子,或独坐一隅,或凝眸窗外,或闭目沉淀心情时,总悄悄询问自己。昨天的我,远去了。那孤单的背影,仿佛脱离地面奔向夜空的礼花,风光中,隐藏着欲言又止的心语,带着离去的,多了些遗憾,少了些璀璨。
蜕变是成长的契机。蜕变需要艰辛的努力,这种艰辛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成长的幼儿期,是较薄弱期,常会成群结队,以求保护。人生,很多时候,有时需要沉静,有时需要热闹;有时需要独处,有时更需要结伴。如蚕,如蝴蝶,一旦到了成蛹的时刻,就务必寻找青翠而宁谧的栖息地,沉淀生命旅程中的过往,积蓄能量,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时,举手投足间,拨开一个孔,慢慢从蛹里面爬出来,变成一只艳丽的生命个体,完成一次生命的循环。
蜕变过程中,讲求心神合一。信仰,能让人心神合一。宗教都是相同的,尤其是佛教和基督教。藏传佛教的磕长头,堪称最至诚的礼佛方式之一。双手合十,表示领会了佛的旨意。地触额,表示思佛;地触口,表示念佛;地触身,表示身体与佛相融。只有口、身和意与佛相融。做到口净、身净和意净,才能让自己的“三业”与佛的“三密”相对应,达到即身成佛的蜕变。
基督教认为,世上原本只有天地,没有草木和人。但有雾气从地上腾起。上帝将尘土造人,并在泥人的鼻孔吹了一口仙气,即变成第一个男人,取名为亚当。上帝觉得亚当很孤独,让他沉睡,并取下了他的一根肋骨造成了一个女人,即夏娃。夏娃因经受不住蛇的诱惑,偷吃了善恶树的果子。人便知道了善恶,便有了善念恶念。但,人们的恶念还是多于善念。于是,惹怒了上帝耶和华。上帝耶和华惩罚了有恶念和欲望的人。这样看来,人的一生,所遭受的厄运,乃恶念和欲望所致。恶念和欲望越多,遭受的折磨就越多。无欲无求,随遇而安,即可不畏将来,不惧厄运。这是多么强大的精神蜕变!
恶念和欲望,是根植在丑陋灵魂深处的两种思维方式,唯有蜕去,才能不影响灵魂的美丽。丑陋的,既是邪恶的,又是猥琐的,划出的生命轨迹,会在某个时空,演绎人性。《巴黎圣母院》的克罗德天使的外貌,魔鬼的灵魂,骇人,终究咎由自取;卡西莫多魔鬼般外貌,却包裹着天使的灵魂,心地善良,大义凛然,令人钦佩。这种美丽的灵魂深刻得褪不了,浓烈得化不去。自私,低微,霸道,能让灵魂丑陋不堪;清纯的容颜、善解人意的眸子、会心笑靥,若再馥郁着感恩的心、善良和友爱,如爱斯梅拉达,那美丽的容颜和灵魂,合二为一,岂止是倾国倾城——简直就是美与善的化身啊!
生命中,贫穷和弱小,无法享受公平。生活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很多不公平,从生下来,就决定了。有的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有的人,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赶上别人的起点。岁月流转中,每个人都在蜕变。但是,不是每一个蜕变都是良性蜕变,也有恶性蜕变。占尽优势者,十年寒窗时的初心泯灭,表面清廉,实质僭侈,不将别人逼入绝境,誓不罢休。可谁知,他自己在算计对方,贪鄙成性,懒政思维,逼别人到了绝境的一刹那,他自己也会跌进四面楚歌的绝境。上帝在毁灭一个人之前,首先就会让他暴戾恣睢。实际上,为人处世,贵在善良。最后的赢家,必定属于慈祥恺恻、有信仰和懂因果循环的人。保持善良的初心,才能成为永远的赢家。倘若善待亲友、同事、下属,甚至萍水相逢的人,你就善待了自己,你就会拥有巨大的正能量。如此,你就会永远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徜徉在清芬中。可是,这毕竟是少数强势者。岌岌可危的,还是大多数的平凡者或卑微者。因此,忧患意识,不得不滞留在平凡者的灵魂里。这种忧患意识里,潜在着良性蜕变。另外,机遇,如飘散在拥挤人群中的花瓣,对每个人又是公平的,却常常青睐那些有心人。一次触动心灵的邂逅,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一串串感恩的呢喃,都有可能会与机遇结缘。若漠然置之,只能与机遇擦肩而过,失去良性蜕变的契机。
春天,万物复苏,草木吐绿,生机勃勃,一切憧憬似乎指日可待。但是,冰雹也是发生于春天。突如其来的冰雹,会让脆弱的草木伤痕累累。但是,参天大树饱经风霜,从不惧冰雹。只不过,我们大多是脆弱的草木,并不是参天大树。唯有长成参天大树,才会不惧冰雹的突如其来。这就需要蜕变。蜕变,就得死去一回,如基督教阐述的复活一般。所谓上帝只拯救善于自救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个道理。只有明白生的不易和生命旅途危机重重,顺利时不盲目乐观,糟糕时不一味悲观,蜕变成那个最强的自己,才会不惧春天的冰雹,不惧坎坷。如此,才能轻踏绵绵时光,安然如斯。所有的困境,包括贫穷或弱小,对有的人来说,是厄运,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财富。穷时独善其身,富时兼济亲友。穷则思变,这种变,就是一种近乎完美的蜕变。上帝只拯救那些善于自救的人,强者都明了这个道理。他们会远离喧嚣,沉淀心情,反思过往,不再抱怨。相反,会将所有的不公平作为推动自己蜕变的动力。他们心存善良,想帮助家人或朋友,可暂且没有这个能力。他们清醒地意识到,只有自己蜕变成强大的自己后,才能让自己走出困境,才会有更多自己想结交的朋友和想要的东西。正所谓,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强大,无人践踏……
蜕去卑微,新生出强大。让灵魂接受一次洗礼,绽开春色。让所有的邪恶望而怯步,缱绻流年,蜕变成最美最强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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