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绪经典优美散文

2021-06-27 散文

  今年的秋天,才开始,我便感到很足的凉意。昨夜,睡前便拿去了竹席。今早起来,天下着雨,便觉着该给我的果果做个固定的窝窝了,接着,思维又马上跳到长袖衫,线衣上。

  也许,这是一个正常的人顺应天时应该有的正常思维吧。

  我知道,再好的春色,总归过去,再热的夏天,也会隐退,秋天,终究要来,冬天,也将不远。感觉自己人生的秋天来临,是在母亲过世之后。有母亲的人,年龄再大,也是孩子。母亲去了,自己才真正变成了母亲。一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两鬓的白发,不禁有了这样的疑问,没有白发的母亲,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么?在我的潜意识里,母亲,一定是头上要有白发的,脸上要有皱纹的,而且,背脊应该是有些微微弯曲的。那些,挺直着脊梁,有一头润黑的头发,红光满面的妇人,应该是娇宠的的女儿,幸福的妻子,即便她已经做了母亲,那也只是形式上的母亲。

  在这之前,我曾经天真地寻找各种源由,把自己的白发归咎于外界的烦扰,想来应该是一种不服输的心理表现。近来,牵着果果散步,总有友人搭讪,年龄相仿的缘故,便会不自觉地注视人家的头发,发觉头发花白如我者,十之八九矣,这才坦然接受白发与日俱增的事实。

  其实,在人的一生中,很多东西都是这样让人被动接受的,不管是好是坏。

  年轻时,有很多梦想。在无边的岁月中,常常企图打捞什么,待到费尽周折,什么也没捞着的时候,便一边喘着气,一边审视自己的梦境,然后,脚下一滑,醒了。接受现实吧,你这个笨蛋,这是春梦过后的自我解嘲。

  待到日上中天,烈日炎炎,身体的'外热感染了内心,再一次逼着自己去感受外界的氛围,玩起那年轻人喜欢的潮起潮落,偶尔玩得心跳,但更多的时候是力不从心,甚至跌得头破血流。好在,大海退潮后,性命无忧,有时,还幸运地捡到几枚漂亮的贝壳,回来沾沾自喜。

  回到自己的小屋,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心里异常平静,这应该是一种超然的从容。一只狗为了避雨,撵上来争抢我的地盘,我也友好地分一点给它,虽然它不满足,还要对我狂吠,我仍然冷静地让开,直到自己进屋上楼,把全部的廊檐给了它暂时栖身。我要与它斗么?一旦雨停了,我知道它会静静地走开的,那时,即便我挽留,它也不会和我共处的。

  记得,那天散步,从教委大楼前经过,一个行乞者,提前过冬,穿着厚厚的棉袄,趴在垃圾桶上觅食,我便生出无限感概,人啊,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了尊严与耻辱感,倒是麻木了,或者说是自在了,可这种自在也太低贱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谁又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呢?

  过段时间,秋天也会过去,冬天真的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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