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崔勇看海底世界散文

2021-06-24 散文

  在崔勇的脸上,无论何时何地总能见到那种充满着进取、开拓、创新的自信。跟着崔勇看世界,崔勇的世界是大海,水底下是他的王国。在大海深处有淤泥,淤泥下面有大船,在大船里面隐藏着数以万计的珍贵宝藏,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格外惊艳。那里呈现的风景,五彩缤纷,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

  崔勇,一位著名的水下考古专家,现任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他从事水下考古工作数十年,历经了中国多处水下沉船的发现、调查和处理,见证了中国水下考古工作从开始到起步再到高端发展的全过程。例如,他承担了“南海Ⅰ号”水下沉船出水的论证、方案设计和实施打捞,主持了“南澳Ⅰ号”水下沉船的科学发掘工作,参与了“丹东Ⅰ号致远舰”的重要发现和论证等。他发表了《“南海Ⅰ号”发现始末》、《二十年捞一条船》、《“南澳Ⅰ号”的前世与今生》等多篇论文,编著了《孤帆遗珍》、《海上敦煌》等专著,等等。

  1984年,英国的盗宝者迈克尔?哈彻,通过翻阅相关的历史资料,在世界各个海域查找沉船,还真的是被他在中国的南海海域找到了一条,打捞后获取了约15万件左右的瓷器,其中有2千多件是中国景德镇的青花瓷,他在拍卖过程中获得纯利2千多万美元。当时,中国派出了两名考古专家怀揣着3万美元期待购回几件珍藏起来。结果,他们连举牌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看上的瓷器起拍价都超过了3万美元,只好空着手沮丧而归。

  这件事,让崔勇和他的同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为此,他十分伤心和纠结。此后,他发誓要在中国推动并促成水下考古工作。他提出了缜密的构思方案,得到了同行和上级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1987年,英国的一个打捞公司,通过海事博物馆的资料,确认有一条叫莱茵堡号的沉船,就沉没在中国广东的`阳江和台山之间的海域,并且用抓斗抓上来了247件器物。其中,有瓷器、锡器和一条1.72米长的金腰带。从这些器物中分析断定,确定这是一条中国的沉船。于是,通过多方交涉,决定将这条沉船暂时搁置起来,交由中国的水下考古人员去处理。

  2001年至2007年,在崔勇的主持和参与下,开启了对“南海Ⅰ号”整体打捞出水工作。打捞组将一个33米长、14米宽、500多吨重、分上下两层的大沉箱,沉入水底,一举成功地将“南海Ⅰ号”船体完整地打捞出水。现在,这条沉睡在海底达800多年的南宋早期的沉船,就安然地住进了已经建好的广东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的水晶宫里,以方便更多的人参观、一饱眼福。

  “南海Ⅰ号”,从1987年被首度发现,到2007年整体打捞上岸,历经了二十年。在它上面共有15个仓,每个仓都各有特点。考古人员对各个船仓的东西进行了清洗、整理、分类、收藏、保管等。截止目前,已经从“南海Ⅰ号”上发现了黄金饰物、钱币等达一百多件,每件都可以论斤计算,其中有一条长长的纯金腰带,纯银器物约150斤,铜钱数以千计,还有锡器和铁器。在有的船仓里发现了丝绸,不过已经腐烂成淤泥了。船上还装有堆积如山的瓷器,例如,精致的景德镇瓷器、龙泉窑瓷器、北方瓷器,等等。

  在“南海Ⅰ号”船仓里,考古人员还发现了胡椒、槟榔、橄榄、荔枝、葡萄、锥栗、梅子、枣、南酸枣、滇刺枣……考古人员利用现代高科技,从甲板上发现并提取了3105粒植物种子和果实,有水果,银杏、香榧子、松子等坚果,有瓜类、谷物、香料等,其中多数是可以食用的种类。另外,甲板上还散布着少量水稻、冬瓜籽粒。由于籽粒较轻,大部分都已经随着洋流漂走了,但也有一些稻谷保存完好,甚至连金色表面的细纹都清晰可见。

  根据对文献资料、船体构造和在它上面所装载货物的种类和产地,进行了分析和探讨后,很多考古人员认为“南海Ⅰ号”很可能是由泉州起航,驶向东南亚和南亚从事商贸活动的。

  世界上至今还没有一艘沉船,是被整体地打捞上岸的。“南海Ⅰ号”被整体打捞出水,这在世界“沉船打捞史”上尚属首例。

  2007年5月,在崔勇的带领下,考古人员在广东的南澳岛附近海域又发现了一条沉船,他们将它命名为“南澳Ⅰ号”。这是一条明代万历年间的沉船。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水下文化遗产的保护宜尽量保持原真性”的指导意见,于是,他们对“南澳Ⅰ号”选择了不动原船的处置方案,因为原船拆下来之后,就很难再装回去了。

  为了保护“南澳Ⅰ号”的船体不被破坏,经过反复分析和论证,考古人员决定用一个大型框架把它牢牢地罩在海底下,以防止或避免过往的船只对它造成损害。这个框架的面积和“南海Ⅰ号”的沉箱差不多大,它被准确地罩在“南澳Ⅰ号”的船体上。

  考古人员从“南澳Ⅰ号”船上发现,那上面的瓷器保存得非常完好,有景德镇的青花瓷,有福建漳州窑的瓷器,还有一些铜钱等。在“南澳Ⅰ号”那里,他们还发现有核桃、板栗、荔枝、橄榄、大料等和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果核,甚至还有尚未完全腐烂的果肉,等等。

  考古人员如果需要对“南澳Ⅰ号”船上提取器物进行分析和研究时,需要什么或什么时候需要,就会潜入船中去。所以,“南澳Ⅰ号”至今还静静地完整地待在广东南澳岛附近海域的海底下,已经有好几年了,考古人员每年都会到那里去看一看。

  在崔勇参加的诸多水下考古项目中,其中比较特别的就是对“丹东Ⅰ号致远舰”的发现和论证。北洋水师的舰船有4艘被击沉了,其中靖远号和扬威号已经被发现了,剩下的致远号和超勇号两艘舰船不知道沉在哪里。“致远舰”是当年邓世昌下令冲向日本舰队主力舰吉野号的船只,有着与敌人作殊死战斗的悲壮传奇。

  已经被发现的这条沉船,经过探测的排水量为1600吨级,但是这条船的船面建筑全没了,只剩下船底。如果这条船是完整的,那么,肯定大于1600吨级,而致远号则是2300吨级。但是,完整的超勇号则是1500吨级。再就是,在这条船上还发现了格林机关炮、穿甲弹和三层厚的穹甲,这些都是致远舰上所独有的。因此,可以认定这条沉船,不是超勇号,而是致远号。

  中国有18000多公里的海岸线,崔勇和他的水下考古同行们期待着能够通过他们的努力,在这片宽广辽阔的海域里找到更多的古代沉船。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每一条沉船,都代表着一个节点,如果能把这些节点连结起来,也许就能连成一条古代的海上丝绸之路。这,就是他们矢志不渝的心愿!

  跟着崔勇,对大海的水下世界进行了一番穿越和遨游,领略了“南海Ⅰ号”、“南澳Ⅰ号”和“丹东Ⅰ号致远舰”等沉船上的珍贵文物,了解到了海上考古工作的艰辛和水下考古人员的博大襟怀,对中国古代的港口史、造船史、航海史、贸易史、文化交流史和“海上丝绸之路”等,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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