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风景现代散文诗

2021-06-20 散文

  【梦里桐花闹】

  桐花开满山头。村庄包围在桐花里。一眼望过去,都是那种朴素的白。

  不甘寂寞,一朵桐花。过淮河和黄河到达边城落地生根。一茬茬桐果成熟后,一朵桐花也长成了丛林。那是在冬天,一场雪将下的时候,满眼朴素的白。

  你如同置身在桐花林里。

  【听说桃花开了】

  听说春天已经到了。

  听说绿色已经遍地了。

  在西天山,一个叫伊犁河谷的地方,虽然阳光温暖,没有风雪。但春天还仅仅在伊犁河边露个脸,就又躲起来了。

  听说桃花已经开了,在我出生和生长的地方,很漂亮的样子。而我,才过了几年,已经忘记了桃花。

  似乎在亚洲的脉搏之地,混血的城市,乌鲁木齐,在曾经的四年,一直只与一棵桃树相遇,春天抑或秋天。在印象中,似乎四月才见到蓓蕾,然后迅速的开放和凋谢,不给人记忆的念想。

  听说春天来了,我在伊宁开始寻找,这个曾经种满白杨的城市,现在还有很少的白杨以及榆树和其他的什么树。和一些草坪。但在这里,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还没有唱出嫩绿的新叶。

  听说,春天已经到了我出生的村庄。

  【这一场春雨】

  雨是在夜里什么时候下的呢,还带来了一场美梦和充足的睡眠。

  醒来的天空湿润,还有清新。间杂着草的清香。

  城市的雪早已融化。草原期待着一场春雨,那些依旧枯萎的草丛

  经过一夜的细雨浸润,偶尔的一簇簇绿色在这个清晨格外明显。越来越多的绿色将会在雨水之后而来。

  在草原,去年被牛羊啃食过草皮,在惊蛰后的一场春雨下

  踩上去,柔软,充满着张力。在栏里的牛羊,眼神早早就投向了这边;

  等着绿色的草一寸寸的长高然后再次啃食,转场。

  这一场春雨带来的讯息,将在剩下的九个月或者更久的日子慢慢破解。

  【一个人的月光】

  刚刚下完一场春雨,属于春天的月光就来了。

  有些冷清,却透明。散漫地撒在卧室,均匀。不经意就触摸到了春的痕迹。

  这是一个人的月光。抑或属于所有这个城市的有心人,眼睁睁看着它一步步移动,然后再从窗户不动声色的走开。

  而在某个晚上,初春刚刚到来的时候,它被这个城市,由白杨和薰衣草组成的城市据为己有。

  【枕着月光入眠】

  我被一阵月光的抚摸惊醒。

  床头就是窗户,窗外是清冷的'天空。白天是刚刚下过的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那一片月光哟。怎么会有那么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的几层玻璃,洒在床上。

  它还洒在我身上。隔着棉被轻轻抚摸我卷缩的躯体。多年前,我躺在床上,目前也曾这么抚摸,总是那么温柔。

  那些月光呢,从哪里来的?是带着母亲的嘱托么……

  不大的单人床上,满是月光。而我,在月光的中心,看着月光。或许外面还在飘雪。在积雪的映照下,更明亮。

  枕着月光入眠,是一种安宁。一种幸福。

  而幸福不可多得。枕着月光也可遇不可求。

  【今夜有雨】

  属于春天的雨水,在今夜抵达花城伊宁。

  雨滴沿着窗玻璃滴在窗沿,这春天的精灵留下的脚印

  在桃花的花蕊里,在柳芽的叶面,还有伊犁河的水,与融化的雪水汇合。

  今夜有雨,被搂进春天怀抱的草场在雨水之后,疯长的趋势已经显现,远处羊群的眼神,早早的就盯在了这一片。

  牧羊人还没开始弹起牧羊曲,转场就已经陆陆续续了。

  属于春天的雨水,在花的城市,在灯火之下连成无数条线;

  谁的瓦罐放在屋檐下,静默地收藏着春天的第一滴泪水和汗水。

  【父亲再一次走进了犁铧】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两茬后,父亲就弹掉了手上的烟灰,卷起了裤管走向了浸满春雨的田地。

  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试着田里水的温度,寂静了一个冬季的田地又热闹起来了。

  其实,田埂上的野草早早就冒出了头,

  从田里回来,父亲就径直进了柴房,抚了抚结了些灰尘的犁铧,久违的笑容再一次出现了。

  是时候撒早稻种子了。

  牵出吃了一季枯稻草的牛,就让它在塘埂上吃起来了。后面的好几亩水田都全靠它,整个冬天都没有活动了,人和牛都吸着春天的清新,精神一下子就足了,

  剩下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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