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深心之伤抒情散文

2021-06-19 散文

  后天就要考试了,我被白天玩手机、然而晚上却在拼命背书的室友吵得无法入睡,心情突然变得糟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着她们背得起劲而自己却无心学习;亦或我想睡觉,然而却被吵到;或者是因为今天刚看的那部电影——《南极大冒险》——而想起了曾经我喜爱的那条叫来福的狗。

  当我在那部电影里看到那些狗儿对主人的忠诚时,突然想起那条被打狗的人给打了的跑到我家来的小狗。

  被丢弃的它,是在快过年的时候被鞭炮声吓住才往我家跑的。那时候,它该是刚出生不久吧。一进我家,便在外婆的卧室里的一把椅子下蜷缩着瑟瑟发抖。彼时在读初三的我放学回家,用尽各种友好的方法想把它哄出来,然而它并不识相。反而哧着牙发出低吼,以期把想要靠近它的我吓走。最后我不得不暴力地提着它的背、抓着尾巴把它给拽出来。

  因为老人们大多相信家里来狗是来福的这一说法,于是,它便成了我家的一员。取名,来福。

  我总是很热情地找他玩,然而他每次都见了我就跑。可他胆子也挺小的,每次我被他甩了冷脸后都会气不过地发出泼妇般的吼声:“来福,你给我站住!”然后他就会特别听话地趴在地上,低眉顺眼地看着我(这方法直到他消失,都屡试不爽)。每当这时候我就会过去拍两下他的头,以满足一下自己胜利的优越感。

  后来,不知咋的,他似乎是记了我的仇。大概来我家有两个月了吧,他也学会了摇尾巴,亲热人。然而!他就只是亲热除了我之外的家人!这又导致了我的不满,偶然间,我看到了他的尾巴尖端有几根白毛,于是便想到了收拾他的办法——把他卡在猪圈墙上的一个正方形框上,然后在那里扯他尾巴上的白毛(因为听老人们说,尾巴尖长白毛的狗不好),听到他那吃痛的叫声,我就像个小恶魔一样地笑得开心。但他并没有因我的武力屈服,反而是更加躲着我。这弄得我超级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如小学时候听别人说的那样身上带有杀气。

  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一天放学回家,他突然跑到门口来接我。于是,我们间的关系终于破冰。

  但是有一次,他把我等了好久,终于才被孵出来、并且我很悉心照顾的小鸭子给咬死了。于是,那次家里人都超级生气,拿着棍子什么的打他。听到他嘴里发出的惨叫,我却开始于心不忍。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小时候也曾养过一条同名字的狗,但是却因为乱咬牲畜而被村里的人围着打死在我家屋后,并且煮来吃了的事。那时就感觉仿佛时光倒流,那一幕与已经泛黄的画面重合。我的心有点纠结的痛,想阻止,可是看着地上躺着的`丧失了生命的那几具尸体,以及妈妈和外婆那愤怒的表情时,我放弃了。我只是站在局外,默默地看着,心里百味杂陈却无能为力。

  不过,还好他特别长记性,特别懂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于是他变得很乖。那件事没过多久也就被揭了过去。于是,我对他的好感渐增,便以一种和善的面目待他。而感情是相互的,他感受到我的好意,于是便用每天早晨送我去学校,下午在家扑上来接我作为回答。

  可是,没过多久,他却病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一般,奄奄一息。蔫蔫的他再没跟着我疯。有天放学回家,我看他躺在地上,要死了一般,吓得我当时就差点哭了。妈妈和外婆都说他没戏了,可我却倔着把全身瘫软的、沉沉的他抱去了村里的一家小医院里。那个医生说怕给他打针打死了,便只喂了他一支葡萄糖补充能量。可是他并没有好起来。那天晚上,他就消失了。好久,我都没有看到他。没有他的陪伴和亲热,我的心里空空的。我把这件事说给一个早上和我一起上学的朋友听,她说:“我家有条狗,被打狗的人打得半死却逃了出来,他见了我们一面,然后就藏了起来,过了好几天,我们才发现他在屋后的草丛里死掉了。狗,在能够预测到自己的死亡时会躲起来,他该是怕主人伤心……”于是,我便确认他是躲起来死掉了,为此我难过了一整天。可是,在几天后,我便看到了他又生龙活虎地在家门口接我。那种伤极而喜、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我只是在那时候告诉自己要好好珍惜他。

  可是啊,他却在我高二上期的时候被打狗的人打了。当时在电话里听到外婆这么说,我愣了,然后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最后,晚自习放学,我窝在被窝里无声地流泪。

  前些日子,室友因为母亲动手术而流泪。我却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未因家人生病而哭泣过,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好起来。可是,来福的逝去我却伤心难过直至今日。每当想起曾经,总是如鲠在喉,心里难受得想哭。因为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是无情的人,他曾给过我那么多温暖和欢乐的时光,我无法做到不为他的消失不动容。他听话,对我忠诚、热情,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好的一位朋友。

  可是,他却再也回不来了。最后只余我一个人在这里怀念。然而我除了怀念曾经,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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