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裘雪尚落,此夜已白。倚身门旁,犹轻叹世态炎凉。冷涩孤雪落,未等离人来。
笔墨已磨,砚台未满,素笺翻开,提笔欲作,思路甚乱。此雪,辞雪。未知已过几时,小笺犹空,草笔犹未提,未知鸡鸣几声,芳雪犹下,空气犹寒,天色微明。
我本庸人,我本单人,非圣贤羡我之哀。孤坐一夜,何人而思?何人痛楚。环顾茅庐,欣然欢喜,终我非杜氏,寒风未把茅屋破,终无雨脚,终衣暖饭饱,为何而哀,为何思苦?是梨黄雪白送雪来?是殃青静楼辞雪去?
或是,或非,忽眸前暂明,大雪无弓刀,离人无阻,亦或长途甚远,暂忘须归。苦笑,浅叹。前方无雪,风雪无阻,后有余埃,塞我归路。我未寻其,其未思我,原是如此。
我易为景之所牵,偶为情至所困。思时路往疾,忆离人之过往,曾以本能,今为迫逐,我已成孤人,既安好,何需恼之牵之怨之而恨之?破绪而笑,思路突明。又怜之杜氏,非有我之所幸。又恨之吾辈,无有其博大之胸怀,犹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轻梦易醒还梦中,飘雪难存赤色红,笺笔梳理不自控,勾倾一颦画重荣。
未知几年几日,作此俗文,忆离人,离人名,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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