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七月我们开始了分开旅行的散文

2021-06-12 散文

  喝完酒,阿七对我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心头不禁闪过一丝黯然,曾经一起的朋友,离开的越来越多,现在连小七也要走了。我张开口,却说不出什么要挽留的话,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说声保重。

  阿七递给我一支烟,却不是他以前爱抽的万宝路。我拿询问的眼神看他,他无声的咧嘴一笑,换口味了,现在抽不惯万宝路了。尽管他装作笑的没心没肺,可我依然看到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的挣扎。

  我说,阿七,到现在还没有放下?

  阿七摇摇头,沉默的抽着烟,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无声的吞吐着烟雾。

  阿七突然转过头问我,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望着阿七泛红的双眸,我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和不甘。

  一个不爱你的人,她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你只能无条件的去接受,而没有任何选择和反抗的权利,因为,她不爱你了,你曾经所有的好,对于现在的她都是不好。

  阿七笑了,笑的是如此的悲伤。一句不爱了,就轻易把所有的一切抹杀掉,可笑,真的太可笑了,一个人的感情说变就变,这世间还有多少东西值得去相信?

  我没有制止阿七,我知道他此刻太需要这种方式发泄。分手那么久,阿七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每天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还没有放过自己。

  阿七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一个铁了心要走的.人,你是留不住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要走了,就是没有那么爱你了,甚至说她已经不爱你了,曾经坚定不移想要在一起的心,都没了。

  阿七,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该试着去放下了,也许她现在过的很好,比你想象的都要好。

  阿七颓然的又递给我一支烟,抽完这支烟,我就走了。再也不回这座城市了,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我带不走,就只能封存在这里。

  我再次拍拍阿七的肩膀,这一别,怕是以后就没多少机会见面了,以后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为了别人,委屈着自己。

  兄弟几个,你是最小的,也是最让人担心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这是你的优点,有时也会成为你的缺点。

  你回去要做什么,我不问,你也别说,总之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阿七感激的看着我。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只剩下了哥几个的情谊,以前为了她,疏远了你们不少,到最后才发现,能留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

  我摆摆手,兄弟几个不说这个,只要你们几个都能好好的,我这做老大的,也就没有白做。

  阿七再次递给我一支烟,我诧异的望着他,直到他亮晶晶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才接下。我知道,他舍不得走,这座城市还有她,还有他们曾经遍布的每一处踪迹。

  但阿七最终还是走了,在我陪他抽完最后一支烟的时候,我没有送他,他说,好不容易习惯了离别后的日子,这次就让他一个人走。

  《二》

  阿七走后,我突然感觉这座城市一下空荡了很多,尽管我和阿七也不经常见面。

  某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酒吧,喝的烂醉如泥,直到酒吧打烊才醒来。黎明前的夜,还泛着一阵清冷,我晃晃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忍着胃里泛起的阵阵恶心。

  我不敢随意的在大马路上吐了,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我吐过后搀扶着我了。那种吐的胃抽筋似的疼,我不想一个人去承受。

  其实说阿七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七年前,我高中毕业,黑色的七月是一场漫长的等待,我落了榜,也失去了爱情。年少的我以为,那是我人生最痛的一段青春。

  七年后的七月,我又再次失去了爱情,只是这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远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拟。在你最合适的年纪,倾尽所有的去守护一个人,以为从此可以共白头了,却没想到,我依旧那么天真的坐等着被爱情狠狠地扇了一记大大的耳光。

  七,就像是一个缠绕在我身上的一个诅咒,两次当我以为是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就大肆嘲笑我一番,扬长而去,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

  阿七曾经对我说过,热闹的人易散场,慢热的人最长情,你跟我都是同一种人,所以最终我们都会被人伤的体无完肤。

  其实,我的愤怒一点都不比阿七的少。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发生那么多离奇曲折的事,把我折磨的虚弱不堪。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了,更何况愤怒。

  做着一切能让自己麻木的事情,不管怎样,只要能让自己没有空余的时间想她就好。我颓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人,头发长了、不理,胡子长了、也不刮,像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我开始信命,命中注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任你如何强求也是强求不来。可笑曾经的我还豪言着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轮回,而轮回里,已经设置好每个人的轨迹,无须太多的挣扎,顺着走就好。

  一如爱情,没有经历过,我们总是以为是美好的。而经历过的,形容爱情好的人会说,这是一场痛并快乐着的回忆。形容爱情不好的人会说,去他妈的爱情,不过是一场你把脸伸过去,甘愿让那个人啪啪抽着玩的游戏。左一下,右一下,两个人乐此不疲的。

  说某一方犯贱,这话太严重。毕竟爱情的最初,是你情我愿的事。虽然最后分开了,也不必埋怨别人,因为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不能勉强她不爱你的时候,还要假装爱着你,也更不必作践自己,因为曾经你用心爱着,现在不过是爱过。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把破碎的心粘好。虽然不再完整,但远远看上去,起码它是完整的,就像我再怎么颓废、邋遢,但我毕竟还是个人,还要活着。

  阿七后来给我打电话,说在老家挺好的,遇到一个不错的姑娘,过两年准备结婚,说到时候要我和他嫂子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

  我说,好。我由衷的为阿七感到高兴,他终于走出来了,终于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只是挂了电话,我却不知道这个好,要对谁说。对着镜子,对着空气,还是对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亦或是对着未来的下一个七年里?

  这个七月,我和她开始了分开旅行,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里,她还能记住我多少的好,但起码我对她所有的不好,她肯定是都记得的。

  任何一种爱情的结束,都是从对方感觉你细小的不好开始的,然后日积月累,等到某天,她发现,你再也不是从前她喜欢的那个人了,于是,她决定要离开你了,去寻求她想要的那种感觉,或者说能给她那种感觉的另一个人。

  爱情,说白了就是一个不断寻找刺激和新鲜的过程,没有多少人会甘愿陪你度过了轰烈时,还愿陪你静守平淡的岁月。如果有,恭喜你,那个人是真的想和你奔着一辈子去的。

  我很遗憾,不是那个可以和她相守到永远的那个人。七年前,我落榜,丢了爱情;七年后,我丢了爱情,也丢了工作。但我依然还会在这座城市,尽管她再也不会踏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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