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记忆碎语

2021-06-12 散文

  春草

  北方的绿草来的总是比南方晚许多,只有在清明以后,原野才能被嫩嫩的绿草浅浅地覆盖,谷雨以后才能绿满山野。此时,房前屋后、田间地头也长满了青草。那种绿,喜人。于是母亲早早的就把我喊起来。她总是说快起来吧,你的小兔子等着你呢。我知道,不是小兔子等我,而是母亲的油盐酱醋在等着我。

  小时候,家里的煤油、盐巴、酱油、醋甚至我的学习用品-铅笔、本子等等,全是靠那几只兔子、那几颗鸡蛋换来的。农家农业以外的收入全靠养鸡、养兔子、养猪挣回来。兔子生长期短见效快,是给家里买零用品最好的经济来源。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用父亲刚刚挑回来的冰凉的井水洗把脸,提着柳框,拿着小铲子走出家门。哪一筐子青草必须赶到上学前用小铲子铲回来。( )

  田埂间、地头旁变成了我最好的朋友,那里总是孕育着最好的青草。我俯下身,跪拜在田埂上,用铲子一把一把地铲着嫩绿的小草。有时候,为了下次能更多,更快的铲满一筐子小草,还要留一些更低矮的'小草,等过一段时间长大了再来铲。如果有草、而且手快的话,在学校上课之前就能把那一大筐子草铲满。可是我总是上课迟到的那一员之一。因为我铲草的时候,总是考虑不要把更低矮的小草铲掉,也不会把筐子里的草弄的虚虚膨大起来,显得满满一筐子。那样我的小兔子是吃不到天黑就饿了。

  秋叶

  走在小小一条路,踩着厚厚的落叶,看秋叶的金黄,总是和我家的风箱、锅灶联系起来。在记忆里秋日的总是早早的爬起来,去林子扫落叶。尽管林子里地皮已经被更早的人们清扫的干干净净,但总是在大树根下,小沟沟里面还有不少的落叶。等秋叶装满口袋,口袋能立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落叶的重量,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么轻巧,于是,也发现落叶给我带来的喜悦。几个小伙伴相互搀扶、相互鼓励回到家,日头已经和我们问早安了。袅袅的炊烟已经笼罩着小小的山庄,秋日的寒风已经被暖暖的阳光驱散。上课的钟声早已回荡在小小的山谷……

  父亲

  总是在星星还没有完全离去的时候,父亲踩着厚厚的尘土,沿着那条乡间小道,吆喝着那头早已干烦了的老牛下地了,等母亲送饭来了,日头才刚刚起床。父亲咀嚼着上一年的收获,尽管不是什么好吃的,但也是也那样的香甜。

  记忆中,父亲总是在田间地头忙碌着。黄土高坡的土地总是那样贫瘠,父亲使劲了浑身解数,滴落了无数滴汗水,才能把收获的喜悦装在心底,那也只仅仅是勉强糊口,十年九旱的地域让人弃之则想,不弃则贫。祖祖辈辈就这样耕作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

  那年又一次干旱。国家补贴的高粱玉米并没有让父亲填饱肚子。膝下的四五个儿女也嗷嗷待脯,为了那些鲜活的生命,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此母亲用半生的时光把儿女们养大。记忆里的一幕幕让人心酸落泪。祭奠的心总是想起点点滴滴的凄苦与辛酸。今天美好的日子不知道您在天堂能否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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