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容说了:十六岁的花只开一季。按这个推理,俺是开过两茬了,现在虽说是在开第三茬的,也是过了含苞的季节,也就是说属于开过了、快谢的季节了。摇摇头,自嘲的笑一下,别诗化了,还是“黄土埋半截了”来的比较直白,尽管很残忍。
现在的我就是窗户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没有出路。在经常的发现记忆力明显下降的事一再发生后,不知道为什么总对小时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十几岁就只巴着自己长大、二十几岁“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一路只想着往前赶路,却忘了快乐,只是越来越觉得悲哀,到了三十几岁了,回想小时候,越回忆越觉得弥足珍贵。
小的时候一家五口真的是虽然过的清贫但很幸福。我父母的工资在当时算是高的,但为了给两边的农村亲戚,是月月不够用,只能借钱,就造成月初工资一到手就赶紧还钱,到月中就赶紧再借钱,到下个月初又赶紧再还钱,我小时候的记忆就是这样的,但天天都过得很快乐,抑或是小孩只知道玩乐而看不见大人的愁苦。
除了借钱是周而复始的,还有一件事也是周而复始的,那就是我哥非常家长制,喜欢用暴力统治我和姐姐,稍有不如意就拳头说话,但一般只是在外面打我。然后我就哭着跑回家向大人告状,大人就打我哥,等到外面玩的'时候我哥再报复地打我,我回家再告状,就这样恶性循环,周而复始……那个时候就很恨我哥,看到人家的哥哥那么护着妹妹疼的不行的时候总是嫉妒得不得了。而在家里只可惜孩子太多,大人也照顾不过来,压根就没像现在这样:一家一个孩子百般宠爱,万千呵护。
小时候过年发压岁钱,我家的政策是按着年纪大小给压岁钱。在六岁前不懂,大人年三十晚上给钱,第二天早上就拿走,也不知道抗议,就那么傻不拉几地让大人给拿走了。后来大人也许感觉太欺负小孩了,所以就出台一项政策:按年纪大小给压岁钱,就那样,我还是傻不拉几滴不知道反抗——我永远也不可能超过哥哥姐姐的压岁钱啊!反正感觉有钱了,就已经是太开心了!除不知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看我笑话呢,我还在那美呢——从那个时候就可以看出我是缺个弦的。
过年的时候吃过年夜饭后照例是摸阄表演节目的。这个也是个惯例,每个人把自己要表演的节目写在纸条上,然后摸阄,摸到哪个就哪个表演。除了过年,每年的中秋节也是这么过的。我的保留节目我记得是边唱边跳那首《八月十五月儿圆》什么“爷爷为我打月饼啊,爷爷的月饼甜又香啊……”跑调是肯定的,但好在家里人都不计较。舞蹈也是自编自演的,好在家里人都笑着接纳了。大人的节目也是不变的《黄梅戏》男女二重唱。哥哥和姐姐的我总记不住,他们老是变换节目。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次我生病,但大人需要上班就派我哥照顾我,我哥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对我好点,估计也是怕我告状,毕竟我生病,肯定是一告一个准。我哥为了讨好我让我高兴,非要抗我在他肩头上玩,我胆子小怕摔就不愿意。我哥只比我大六岁,我姐她胆子大想让我哥抗,可我哥不愿意,非要抗我,估计是想在大人面前表现一下的。我也怕惹我哥发毛,被迫坐在他脖子上,谁知他当时他也只是个孩子,人一晃,这一晃不得了,传到上面那晃的动静就大了,本来我就是害怕,这一晃!好家伙,我倒!嘿嘿,结局很惨啊,不是我,是我哥,被回来的大人暴打,然后那一阵我都躲着我哥,怕他出去又报复我。
有年夏天我印象特深,倒不是那年特别热而印象深,是因为发生一件事太搞笑,让现在的我一回想起来就乐得不行。那年夏天特热,我和哥哥在外面玩得热死了就回家了,哥哥口渴于是就倒了杯热水在那等着凉。而我就蹲在放茶杯的桌边下磕鞋。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估计都穿过那样的凉鞋:塑料制,后跟部是镂空的,走在石子路上,不多一会就会被石头填塞得满满的,不仅走路磕脚,还特别得重。每每这个时候我们都是将鞋脱下然后往地上磕,把石子磕掉了再穿上。那天我正磕鞋磕得投入,不料一石头子被磕出,不偏不斜地飞入杯中,而此时,口渴的哥哥好不容易等水凉,正准备端起杯子好好牛饮一番!
有次看电影,我当时不知道,是事后我哥和我姐对我说的。那是一家去看《画皮》电影,然后我是睡着回来的。第二天我醒后就看我哥和我姐笑得不行,都争着对我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和姐姐睡一头,我哥在那一头,半夜的时候,我哥醒了想起画皮想吓我姐,就跑到我姐面前准备吓她,结果正好这个时候我姐也醒了,眼一睁,我哥没料到我姐会醒,吓得尖叫,我姐是刚醒,一睁眼就看我哥的脸在她面前,在尖叫,她也被吓得尖叫,大人都被吵醒,然后狠狠凶了他们一顿,我倒好,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还有一年冬天我生病,我母亲将我用大衣包裹好,放在炉边腿翘在炉上烤着,但我厌仄仄的没精神。也没有玩具玩,母亲就逮了一只老鼠,放在端午节装鸡蛋的网兜里给我玩,她继续做事。那个网兜是可以装两三个鸡蛋挂在胸前的那种,一开始老鼠还老实,因为惊恐。后来聪明的发现网兜有洞眼,于是开始尝试钻出来。眼看它要逃出来掉在我身上,我吓得本能往后一仰,结果是人狠狠栽倒后面,脚也把炉子蹬翻,炉上的开水将我烫了,幸亏是冬天穿的衣服厚,就这样也把母亲吓坏了,也自责了半天,可我感觉还好。现在有了孩子,才能理解当年母亲的那种心情。
然后父亲为了让我开心,特地借了个自行车来,那个年代自行车可是个稀罕物。所以我是在哥哥姐姐羡慕的眼光中坐到自行车后架上,又是在嚎啕大哭中下来的,因为笨蛋的我坐在上面,兴奋的将脚插在自行车后轮里给绞了,难忘啊……
小的时候最喜欢跟在母亲后面到比较远的深山塘里洗衣服。小时只感觉能出去玩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知道危险什么的,何况大人还在身边呢。长大了才听母亲说,原来她去那么远的深山里还是比较害怕的,所以带着我,认为我可以给她壮胆子,原来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小时候背书背不好,母亲就带着我出去散步,然后顺带教我怎么背。我记得那篇课文是《挑着茶叶上北京》。等母亲都倒背如流的时候我依然是背的乱七八糟。母亲只好头疼的带着我回家,自认教育失败。在回家的路上碰到她教的学生,他们在塘边拾了一个老鳖,看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然后课文没背好,喝了一顿老鳖汤。还有一篇课文是《朱德的扁担》我总是读成《朱担的扁担》,我真不是故意的,现在回想起小时候,感觉我那个时候比现在还笨。突然想起来我刚生完孩子,一同事来看望,我对我家孩子很丑一直耿耿于怀,同事安慰我:没关系,女孩女大十八变。我反驳说:那我怎么还那么丑?同事想都没想就回答:那是你小时候比现在还丑。然后我又想起小时候对我很丑很郁闷,父亲安慰我说:没关系的,你看,你妈这么丑,我不是要着了吗?后来等我长大了,才发现我的运气远远没有我妈好。
当政治老师的父亲总是能用他最简单的语言告诉我一些在那个年纪比较难懂的事。比如通货膨胀。我说既然大家都没钱那就多印些钱,父亲说物品就那么多而钱多的话,只能造成大家用一车的钞票只能买一瓶酱油,就造成了通货膨胀。那个时候人人都恨美国佬对中国的制裁,我说找个人暗杀总统得了,父亲说这是政治,光杀一个人是没有用的,等下个上台的人依然会执行同样的政策的,只能从根本思想上解决才算是真的解决。小的时候看电影路上总是奇怪为什么电筒可以照到路面很远的地方,而头上的月亮看起来那么近却照不到。父亲说月亮的实际距离是人类花很长时间才能到达的距离,想一下,手电筒可以照到几千米远的地方吗?月亮实际要远得狠。后来我也学着解释一些疑问,最精彩的就是那次有个小朋友说人身是个吸铁石,然后举个例子说有人向别人扔石头,那个石头就跑到那个人身上了。我说那是石头的惯性而不是人是吸铁石,如果扔歪了没扔到,那么能证明没被扔到的人就没有吸铁石?我用反推法证明小朋友理论的荒唐性,让我得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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