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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29 散文

  秋雨绵绵,赖床不起。朋友调侃说,这样的天,适合睡懒觉想情人。我哑然失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却又笑了。

  生日那天,带孩子回父母家。母亲说:“今天你生日呢。忘没?中午我给你擀碗面条吃。”我说没忘,想吃饺子。母亲连说好好好。母亲拌饺子馅,我和面;我擀皮,母亲包。母亲枯瘦的手灵巧地捏出一个个鱼饺子,一如我小时候喜欢的样子“你是八月十三生,刚满月,家人都去地拾红薯片。想着不去吧,怕家人说我没成色,就一起去了。唉,日子太浅了。后来手再挨着红薯片,指头就像没皮一样疼。多年来拾红薯片,我都只能戴着手套。”我忽然想哭,却拼命对母亲笑。“兰是三月十二生,生她没几天,我就开始洗尿布,当时是去村子里的大水坑里洗,用棒槌捶。到后来,我只要一用棒槌,膀子就像掉了一样疼。”我眼睛湿了,仰脸,不让母亲看到。“改伟是六月三十生,他当时被脐带缠了脖子……”母亲絮絮叨叨,很享受很快乐的样子。后来母亲絮叨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最后竟絮叨到了老外婆家的家史,说老外婆家以前是大户,舅爷爷做过刀客,改良后刀客头子不依,老外婆家被追的四处逃,不安业。母亲边包饺子边絮叨那些离我生活很远的故事,我认真听,却也听不大清楚。听不清也没关系,只要母亲喜欢对我絮叨就好

  和朋友吃饭,喷香的油闷虾。我不大喜欢吃虾,推辞说:“我不会剥。”朋友不再说话,低头认真剥虾,剥好一个放我盘子里,再剥好一个仍放我盘子里。时候不大,朋友的盘子里堆满了虾头虾皮,我的盘子里堆满了白白的虾仁。用筷子夹一个放进嘴里,由衷地说:“虾真好吃。”朋友笑了:“喜欢吃就好。”

  那样的雨天,穿上高跟鞋,撑一把伞,走一条充满回忆的小路,静静的田野,满眼的绿意。抛开世俗的眼光,沉静在无声的美好之中,那条满是青草的小路上,一个衣服褴褛的老人弯着腰,用棍子在青草中探寻着什么,那把硕大过时的黑布伞被老人扔在一边。忽然又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年老时,找一世外桃源,种种菜,养养花,喝喝茶,敲敲字。岁月静美,喜欢就好。

  偶从朋友空间淘到一只胖玉脚脚。对朋友说自己喜欢,朋友告诉我那个他妻子戴了,可以再为我做一个。我说不用,朋友问为啥,我说我只是喜欢而已,没想过据为己有。这是一个喝着功夫茶玩石头的朋友,和善、帅气、儒雅,仗义。他的店有个美丽的名字“鹤鸣石苑。”

  女儿礼拜天回来了,挎着我胳膊说:“妈妈,我给你买了个镯子,忘带回来了。”我大吃一惊,女儿怎么知道我想要镯子。我忙问多少钱?女儿说两元钱,但绝对漂亮。我忽然推着女儿说:“你咋忘带回来了呢,我现在就想戴。”女儿就笑:“妈妈,我生活老师都夸我给你买的镯子漂亮,她们也去买了一模一样的戴上。”

  秋雨绵绵,我赖在床上看余秋雨散文集,儿子拿着手机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他看着笑着,手脚乱舞,疯子一般。不小心碰疼了我,我一巴掌打过去。儿子瞪着眼声嘶力竭:“你凭什么打我,人家围裙妈妈可从来不打孩子的。”我嬉笑着说:“打你,我——喜欢。”儿子一下夺过我的书扔到地上:“扔你的书,我也——喜欢。”我挥着拳头追儿子,儿子嬉笑着满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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