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么多东西,这次让我送你一程吧?”一天中午,从超市购物出来的我,拎着大包小包正准备回家,一辆人力车迎面奔来,停在我面前,师傅探出身子向我询问。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好像觉察到什么,笑着说:“前几天下雨……”哦,想起来了,那一脸的憨笑,有些印象。我笑:“师傅,你记性真好,服务态度也热情。”师傅说:“你为人也真呀。去年你给我拍过照片,还送了两张给我呢。”我这才仔细将他打量:年龄五十左右,方脸,身材魁梧,说话声音宏亮。“哈哈,原来你是卖瓜师傅呀。”我也乐了。那是去年夏天,城里街道旁、小弄巷,到处都是卖瓜的瓜农,停在他们身边的是整板车、整拖拉机的西瓜,爱好摄影的我,得空总喜欢去抓拍他们喜获丰收,叫卖西瓜的'照片。当时,看这师傅笑得开怀,就将他们夫妻俩拍了下来,答应等照片冲印后送给他们,可事后,却再也没遇见。直到今年夏天,儿子在街道口买瓜看见他们,才替我把照片送到他手中。“师傅,你怎么又蹬起车来了?”我问。原来,他家住城郊,田地不多,自己没什么手艺特长,很难在外地找到活干,只好将卖瓜的钱添置人力车,农闲时在城里拉车招揽乘客,挣点小钱,照应着家。看他下车准备接我手中物品到车上,我赶紧说:“我家就在前面,今天不坐你的车了,改天一定坐。”
真是巧遇,那天送侄女去学校,两大包的行李,走到路口正准备招车,一辆人力车便过来停在身边。师傅笑笑地说:“今天坐车吗?”“哈哈,是你呀,今天坐你的车。”我一看是他,爽快答应上车。到学校门前,师傅将车停稳,下车,热情地帮我们接行李,当我把车费(两个硬币)送到他面前时,他却直摆手,推着不收,急着说:“不能收的,你替我们照相,还洗了送给我,你都没收我的钱,我怎么能收你的钱?你能坐我的车,我高兴呢。”我也急了,对他说:“我拍照片是业余爱好,把照片送你是感谢你给我做模特呢。但你是靠拉车挣钱过日子,怎么能不收钱?再说你若不收,下次我可不敢再坐你的车了。”好说歹说,才让他收下,他却涨红着脸,显得不过意,一个劲地“谢”过不停。
侄女从我们对话中,大概也听出了原由,看车走后,感慨道:这两块钱可是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是钱的本身了。是啊,都说钱是万能,但有些东西的确是钱所无法换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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