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悲惨世界》简介

发布时间:2016-6-15编辑:互联网

由于悲惨世界这部小说对法国而言简直就像中国人对《三国演义》那样熟悉,所以在改编时许多枝枝节节都已删除,采重要片段串成带状故事,起自冉阿让的假释与领悟,终于充满希望的追寻光明,十分动人。以下是按着时间的顺序来介绍这部巨作:

  1815年 笛涅(Digne)

  冉阿让,罪犯24601身陷牢狱与手铐脚镣相伴十九年之后,终于获得一纸假释令,得以离开不见天日的牢狱生活,然而这张黄色的自由状纸,并未让他在社会上取自由,反而处处引来歧视,使他流浪街头,只有笛涅的主教米里哀好心收留了他。夜半时分,多年来穷困的习惯让他故态复萌,偷走了主教家的一只银烛台,不料半途被抓到,警方把他带到主教的面前对质,令他讶异的是主教非但没有揭发,反倒为他撒谎说是他赠送的,警方悻悻然走后,冉阿让跪求原谅,主教只要他宣誓将灵魂交付上帝,自此重新做人,并将另一只烛台也送给他。冉阿让感受到慈悲的力量,撕毁假释令,决心再创新生。

  1823年 近海的蒙特里(Montreuil-sur-mer)

  八年过去了,冉阿让的确履行了当年的誓言,彻底改头换面,不但易名为麦道临,并且成了蒙特里受人爱戴的市长兼工厂厂长,以慈善闻名。这时,在他工厂里的一名女工芳汀正遭受着凄惨的际遇,她年轻因一时热情,怀了个女孩,岂知负心郎一走了之,留下她们母女,为了小小珂赛特,只有把她寄养一途了;把女儿安顿在德纳第家之后,芳汀放心的上巴黎去做女工,对珂赛特的思念给了她无尽的力量,挣来的钱都寄回德家,只盼女儿生活过得宽裕,那儿知道德家在信上所说生病一事都是假的,所有的钱都进了德家的口袋和他们的艾潘妮嘴里,现在芳汀又再次接到这样一封讨钱信,一不小心落入同事手里,人人鄙夷她,联合工头将她赶走,不知情的冉阿让签下公文,芳汀就此流浪街头。芳汀一心只想到女儿的药钱,在卖了项上的项炼盒和一头长发之后,走投无路的困境下,她加入了码头区的妓女行列,痛苦地贩卖灵肉,直到有一天她因拒绝一位无礼的客人,和他发生拉扯,恰好新上任的警长沙威到任,不分青红皂白就定她的罪,目睹此景的市长出言制止,命沙威放走了芳汀,并送她到医院休养。 当沙威欲与市长争论职责时,街上有位老人被松脱的马车压住,冉阿让立即冲上前顶起了车子,异常的力气勾起沙威对编号24601罪犯强烈的记忆,他已经追缉24601多年始终无功,但怀疑一位人见人爱的市长显然不正当,这使他非常困惑,想不到警方不知去那儿抓了一位无辜的铁匠来定罪,沙威以为自己错怪市长还向冉阿让致歉,正直的冉阿让不能容忍自己的懦弱造成平民的委屈,于是来到法庭坦承自己的身份--犯人24601。沙威立刻就想逮捕他,但冉阿让心系芳汀的病体,情急之下打昏沙威逃逸。 在病榻上,芳汀充满感激的将珂赛特的未来交给冉阿让,他也一一允诺,芳汀悲哀的一生在对珂赛特的思念中结束之后,身负责任的冉阿让即刻马不停蹄赶向芳汀所说的小镇蒙佛梅,去解救她可怜的遗孤。

  1823年 蒙佛梅(Monfermei)

  小珂赛特已经在经营酒馆的德纳第家寄养了五年,她一直以来不断受到可怕的虐待,成天像女佣般被来去差使,同年的酒馆老板女儿艾潘妮,却受尽宠爱,两个女孩的生活如天渊之别,但珂赛特并未养成怨天尤人的个性,她只默默期待梦中的母亲有一天能来接她回家。冉阿让来到德家时,她正吃力地在黑暗中打水,他当下决定带走珂赛特;德纳第夫妇使出拿手的狡猾嘴脸,狠狠敲诈了一番,珂赛特终于能脱离苦痛,真正享受起一个孩子应享的快乐生活。冉阿让把她带回巴黎,以父爱呵护她长大,天伦之乐带给这两个曾受命运折磨的人莫大的满足,然而沙威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冉阿让身上,挥之不去……

  1832年 巴黎(Paris)

  九年过后的巴黎,充满着动荡的气氛,以往的首善之都已然与地狱无异,政府里惟一关怀穷人的将军拉马克(Lamarque)又病危,人民的前途堪虞,社会涌动着一股革命的暗潮。小加夫罗契是一群妓女和市区乞丐中的中坚分子,连德纳第夫妇也沦入丐帮生活,有一回还抢上冉阿让父女,因此还让沙威和冉阿让见上一面,只不过沙威当时没有认出来,发现之后气愤极了,再度立誓拘捕冉阿让。 这时的艾潘妮已是青春少女,她暗自喜欢着同学马利尤斯,可是马利尤斯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街上撞见的珂赛特身上了,无奈的艾潘妮答应要去打听珂赛特的消息。 革命青年们,包括马利尤斯,经常在一家ABC咖啡馆集会,他们的理想高昂,计划在拉马克将军过世那一天爆发革命,人人都在为这一天而兴奋着,陷入恋爱的马利尤斯却格外的迷失、脆弱,毕竟在动乱中的每一个明天都是希望,也都是迷惑。这一天,很快的来临了。加夫罗契冲进店里,宣布将军的死讯,青年一齐涌上街头,寻求大众的支持。 亭亭玉立的珂赛特也为了对马利尤斯的相思而苦,冉阿让逐渐能感受到女儿的转变,但他依然不愿透露她的身世,珂赛特对此不甚谅解;另一方面,由于马利尤斯为情所苦,艾潘妮不忍心只好带他来找珂赛特,两人终于能互诉衷曲,艾潘妮在旁边忍受着悲伤,还阻止了丐帮的抢劫,着实是个坚强的女孩。此时冉阿让考量革命的乱象和沙威的威胁,决心带珂赛特离开巴黎,这对恋人就生生地分离了,对他们而言,这革命的前夕显得多么晦暗哪!情人害怕永别,暗恋者痛失希望,逃亡者冀求安全,惟一能有一丝丝愉快的,大概只有像德纳第这种等着捡死人便宜的人吧。 革命的工作一步步的进展,学生开始建筑防御工事,艾潘妮决心陪伴马利尤斯到底,所以加入了青年们的工作,马利尤斯看到她喜出望外,派她送信给珂赛特,却落入为父的手里,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想要去劝阻马利尤斯参加起义,却发现冒充同志的沙威被加夫罗契认出,而捆绑在地,他自愿料理沙威,其实是故意的放走他。 革命爆发,领袖恩佐拉在枪林弹雨中丧命,加夫罗契为收集弹药中弹而亡,同志也大都牺牲殆尽,马利尤斯也受伤昏厥,幸而有强壮的冉阿让救了他。在下水道里,冉阿让先后遇见汤乃第和沙威,他恳求沙威放他走,受了他高尚人格的感动,沙威让出路来,可是一生的坚持并不容易扭转,他内心受到极度的煎熬,终于无法自解,投河自尽。 马利尤斯逐渐康复,他并不了解是谁救了他一命,只好把一切归功于珂赛特的照料,冉阿让将他的过去对马利尤斯坦白,并表示为了不妨碍他们的未来,他宁愿独居终老。在婚礼上,德纳第夫妇带来一项他们自认是丑闻的消息:冉阿让在下水道盗过尸。并取出一只金戒指,马利尤斯立刻认出是他的,随即了解到自己一向误解的岳父就是神秘的救命恩人,夫妻俩赶到冉阿让处时,只剩下那一对银烛台陪伴着他,两个年轻人在微光中了解了自己的身世。老人终于走了,他的灵魂和芳汀、艾潘妮、和所有在革命中死去的人相聚,庇护着一对爱人,迎向光明的明天。

[编辑本段]人物简介

  冉阿让(Jean Valjean): 因为偷一条面包救济儿子而坐牢十九年的囚犯,原本只判五年徒刑,但由于他并不信任法律,屡屡越狱以致罪刑加重。他倔强不惧强权的个性使探长沙威对他深恶痛绝,他过人的气力也使沙威对他印象深刻,两人遂结下一生相互追逐之缘。假释后他受神父启发向上,改名当上市长,为人慈悲,帮助女工芳汀抚养女儿珂赛特,救了女儿的情人--革命青年马吕斯,在女儿有了好归宿之后,带着赎罪的爱离开了人间。

  芳汀(Fantine): 冉阿让工厂里的一名女工,她有段坎坷的青春,在怀了男友的骨肉之后却被恶意遗弃,为了女儿的生活,只好忍下心把她寄养在蒙佛梅一位酒馆老板的家里,自己来到巴黎谋生并定时寄钱回去,但由于她有私生女的事被同事揭发,被赶出工厂,只好卖了首饰、长发,甚至肉体,不幸沦为一名妓女。幸好遇见冉阿让,托付了女儿的未来才安心的逝去。

  珂赛特(Cosette):芳汀可怜的女儿,当初虽然被母亲恳求般的托付给酒馆一家,却没有享受到一天童年的无忧生活,反而被当成女佣一般,成天埋头做杂活,母亲攒下的钱几乎全用来栽培酒馆老板的亲生女儿。不过她苦命的日子比起母亲是少了许多,冉阿让把她视如己出,使她能忘却童年回忆,后来她和青年马吕斯恋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沙威(Javert): 正义的坚持者,也是正义的顽固者,他相信慈悲是罪犯的根苗,特别是像冉阿让这样的人。所以穷其一生誓将他抓回牢狱,却发现冉阿让的本性是多么善良,这对一个抱持人性本恶论的警探而言,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因此他在下水道放走背负马吕斯的冉阿让之后,由于无法再面对自己持守多年的信念,选择跳河结束他充满殉道意味的一生。

  德纳第夫妇(Thenardier): 小镇蒙佛梅一家酒馆的老板,典型的中下阶级人物,贪财、自私、卑鄙,个性倒也十分逗趣,夫妇俩可谓天造地设,互相挖苦,对珂赛特一致的欺压,对女儿艾潘妮一致的溺爱,后来德纳第先生沦为丐帮帮主,在义勇军后方搜括死亡者身上的值钱物品,最后两人还在珂赛特的婚礼上着实耍宝了一阵,真是不改其性。

  艾潘妮(Eponine):汤家的大女儿,自小倍受宠爱,小时候是瞧不起珂赛特的。但也许是受教育的缘故,她比父母有良知多了,虽然暗恋对象马吕斯并不爱她,她仍然愿意为他打听珂赛特的消息、为他送情书,又为要和他共存亡而跑回战区,中弹在马吕斯怀中断了气,也算得上是为她的父母赎罪吧。

  马吕斯(Marius) :《悲惨世界》中的主要人物,英俊帅气,是十九世纪标准革命青年。父亲是拿破伦的上校并被封为男爵,被身为保王派的外祖父抚养成人,一直厌恶身为波拿巴派的父亲。但当深爱他的父亲去世后,他对革命对共和逐渐有所领悟,抛弃外祖父家的巨大物质享受继承了父亲的“军衔”与“爵位”,成为一个坚定的共和派。他为理想热血奔腾,为珂赛特纯情洋溢,在起义中负伤昏迷,被冉阿让所救,虽说同伴大多牺牲令人无限感伤,但最终如愿娶得珂赛特,也是美事一椿。

  恩佐拉(Enjolras):革命青年的领袖,风度翩翩,在策动的起事中壮烈身亡。

  加夫罗契(Gavroche) 革命时代下早熟的孩子,聪明有主见,是个包打听。

  主教米里哀(Bishop Myriel): 笛涅地区的主教,是冉阿让出狱后惟一愿意收容他的人,以爱心和宽容转瞬间感动了冉阿让,也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编辑本段]名家评论

  流亡在大西洋上的盖纳西岛,1861年6月30日,维克多雨果,法兰西一代文豪,完成了他的长篇小说《悲惨世界》。

  这是一轴辉煌的画卷。画幅的卷首可上溯到卞福汝主教经历的1793年大革命高潮的年代,卷末直延伸到马吕斯所参加的1832年巴黎人民起义。在这里,整整将近半个世纪历史过程中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都一一展现了出来:外省偏僻的小城,滨海的新兴工业城镇,可怕的法庭,黑暗的监狱,巴黎悲惨的贫民窟,阴暗的修道院……这一漫长浩大的画轴中每一个场景,无不栩栩如生,其细部也真切入微,而画幅的形象又是那么鲜明突出,色彩是那么浓重瑰丽,气势是那么磅礴浩大,堪称文学史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的典范。

  小说中的画面描绘,远远超出了表现历史背景与叙述人物故事经历的需要,雨果有意识要为后世留下史笔,他所描绘的两大历史事件滑铁卢战役与1832 年巴黎起义,就是极为辉煌的两例。更主要的是,他要在小说里写出"本世纪"的历史之流迂回曲折、起伏跌宕的巨变,并且在全部历史景象与过程的中心,安置一个触目惊心的社会现实,即下层人民悲惨的命运。在他看来,大革命后的半个世纪的不同阶段,下层人民的处境同样都悲惨艰难,并无变化,他以冉阿让、芳汀与珂赛特的故事说明了这一点。他在小说的序里就指出了"本世纪"的三个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因此,可以说作者要绘制的就是那个时代中穷人悲惨生活的画卷。

  这是一部雄浑的史诗,是一个人的史诗,但又不限于个人的意义。主人公冉阿让一生的道路是那么坎坷,几乎具有了各种非凡的活力,他是一个浪漫主义色彩浓厚的传奇性的主人公。这个人物的浪漫主义色彩,更重要的是表现在他的道德精神方面,他的精神历程也像史诗一样可歌可泣。他本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劳动者,社会的残害、法律的惩罚、现实的冷酷使他"逐渐成了猛兽",盲目向社会进行报复,以致犯下了真正使他终身悔恨的错事,而这种悔恨却又导致一种更深刻的觉悟,成为他精神发展的起点,促使他的精神人格上升到了崇高的境界。

  冉阿让并不是一个抽象的人。从出身、经历、品德、习性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劳动者。他体现了劳动人民各种优秀的品质,他是被压迫、被损害、被侮辱的劳苦人民的代表。他的全部经历与命运,都具有一种崇高的悲怆性,这种有社会代表意义的悲怆性,使得《悲惨世界》成为劳苦大众在黑暗社会里挣扎与奋斗的悲怆的史诗。

  就《悲惨世界》在内容上的丰富、深广与复杂而言,它无疑在雨果数量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居于首位,即使是在19世纪文学中,也只有巴尔扎克的巨著《人间喜剧》可与之比美。对于它厚实的艺术容积,也许只有借助巨大的森林、辽阔的海洋这一类比喻,才能提供一个总体的概念。

  《悲惨世界》问世以来,已有一个多世纪,它在时间之流的大海上傲然挺立,它是不同时代、不同国度的千千万万人民,不断造访的一块艺术胜地,而且将永远是人类文学史中一块不朽的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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