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存
尘封了三十年的记忆,愈加模糊,无论怎样开启,都不再明晰。只记得那一夜,天好冷夜好黑,
爸爸将三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半夜叫醒,匆匆带到医院你卧病的床前,眼前阵势让人心寒。你的气息
奄奄,不再能知晓眼前四人的望眼欲穿。再后来是披麻戴孝守在你冰冷的没了气息的床边。多少次
我想法很大胆,想揭开单子再将你看一看,十二岁的我还是没敢。再一夜我在那送葬队伍前面,泪
流满面,夜还是那样黑,天还是那样冷,脚下的路是那样漫长。
后来才知道,艰难的日子是那一夜慢长路的延续。没有了母亲,孩子没有了欢笑,丈夫没有了自信
没有了威严,家象一潭让人窒息的死水。父亲的眼里布满血丝,神情是那样沮丧,动作是那样疏懒。他
三十二岁的年轮上怎能经受青天霹雳般刀劈斧砍,此时,经常忙于公事的他,对母亲的失去,或许更多
愧疚,更多无奈。
三十年后的今天,往事如烟。你那一夜痛苦的声音,还在耳畔;你那一脸疮瘐,犹在眼前;你那临
终前几天的嘱托,还是那样沉甸甸;你爱吃的五蕨菜,还牢记心间。只是记忆的锁链是那样易断,
连接是那样困难。我只能永埋心间。
我早逝的母亲,我会记住你年轻的面容,想你念你到永远.
儿子:新存
007.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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