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教师中心稿)

发布时间:2017-12-27编辑:互联网

庄子的散文《庖丁解牛》中有一位庖丁,面对一头全牛从“经技肯綮”处下刀,在“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的美妙中,于游刃有余之间使一头牛“ 然已解,如土委地”,而“刀刃却若新发于硎”。因此,千百年来,庖丁成了经验者的化身,庖丁解牛则成了人们寻找规律的依据。有人找到了熟能生巧的做事之道,有人找到了遵循规律的成功之道,也有人找到了顺应自然的养生之道。而笔者找到的是整体把握文章内容的学习之道──牵一发而动全身。

牛有牛的结构,文章也有文章的结构,从某种意义上说,析出文章的结构比解牛更难。同是读一篇文章,有的人读出的只是一大堆文字符号,有的人却能从文字符号中捕捉到作者的意图和主观的情感。有这样的高下之分,固然有生活阅历、文化素养等因素的影响,但与一个人能否迅速找到阅读一篇文章的切入点,是否具备抓住关键的“一发”而牵动“全身”的能力也是有重要的关系的。

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是说阅读文章时,只要抓住其中某一关键处,就能使文章条理清楚,脉络分明,从而使整篇文章的全貌以及内在联系呈现出来,达到准确理解文章的目的。那么,阅读文章的关键“一发”在哪里?又如何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呢?

一、捕捉文章的文眼,印证阐发。

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是一篇文质兼美的抒情散文。其中三段景物描写尤其精彩,加上文章题目的暗示,许多阅读者便在这三段优美的写景文字中徜徉,而不去领会作者写作的真正意图。结果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不无遗憾。其实,只要我们稍加留心,便不难发现,文章第一句话“这几天心情颇不宁静”,就是关乎全文理解的一个文眼句。也就是说文章始终都是围绕“心情颇不宁静”展开的。不妨看看文章行文的脉络:心情颇不宁静──排遣不宁静,在小院中独行──观赏荷塘月色,月下荷塘,获得淡淡喜悦──想起江南旧事,不宁静再次袭来──无奈回到家中。作者表现的是难以排遣的“颇不宁静”。而这“颇不宁静”恰恰就是作者面对当时的现实的内心感受的自然流露──苦闷、彷徨,而又不失希望。因此,“颇不宁静”是文章的“灵魂”。从“灵魂”的渗透中体味文本,才能真正从整体上把握作者的写作意图。才不至于因“小”而失“大”。

文章的文眼有不同的出现形式。《世间最美的坟墓》标题本身就是文眼。

二、抓住关键的句段,辐射全文。

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节选第一、二部分),按常规读来,可以逐段、逐层、逐部分完成。第一部分,写“我”因残疾双腿而迷茫,性情乖戾,整日面对地坛沉思,由沉思而产生了有关“生”与“死”以及“怎样活”的问题。第二部分则着重写了“我”从母亲承受苦难的一生中,读到母亲的坚韧和伟大,从而悟出了人应该“怎样活”的道理。这种读法通过多次认真仔细的揣摩也许能从文章的段落间体会到作者的良苦用心。然而这样做是颇费心力的。

换一种读法,首先抓住第二部分的一句话细究,就能迅速地领会作者的意图。这句话是这样的:“到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题!”在文中,这句话显然有承上启下的作用。我们不妨先来看看它承上的作用,“我独自往地坛跑”就涵盖了第一部分的全部内容。“我”在最狂妄的年龄残废了双腿……“地坛是我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总是”跑,是因为地坛的特点让我“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地坛让“我”思考,思考“生”与“死”的问题;地坛使“我”明白,明白“生”与“死”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人生真正值得关注的问题就是“怎样生”的问题。

再来看它启下的作用,“现在我才知道,我总是独自跑”,给母亲出了怎样的一个难题。不难理解这个难题是“我”的自私让母亲无助地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让“我”出去不行,“我”单独出去又不放心,只能默默关注“我”的行踪。然而母亲用她对儿子的“疼爱”和“理解”,用她独自承担双倍苦难的勇气,很好地解答了这样的难题,用一生的努力给儿子诠释“人怎样活”的道理。一句“现在我才知道”又包含多少难以言状的痛楚和悔恨哪。母性的光辉如同阳光般沐浴着儿女的成长,同时也朗照着每一位读者的心,让每一个读者都学会带着坚强与感激踏上未来的人生之旅。读一篇文章,让读者能够净化灵魂,升华心智,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而充分利用过渡语句的关联作用,使“我与地坛”、“我与母亲”的内在联系一目了然,不失为成就这幸事的一条捷径。

这种方法同样适合阅读《装在套子里的人》。只要我们睁大眼睛于文章的字里行间,就会发现“可是,这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差点结了婚”起的就是承上启下的作用。

三、留心重要的信息,切入文本。

一篇文章若有文眼,或者关键性的语段,理解起来固然容易。然而,不是所有的文本都有这样显形的句子或语段供我们把握。庄子的《逍遥游》便是如此。初读《逍遥游》总觉内容宠杂,看不出头绪,更别说达到“逍遥”的阅读境界了。但仔细品味,留心揣摩,你就会发现,全文实际上有一条串珠的红线,那就是“笑”与“被笑”。笑者谁?被笑者谁?蜩与学鸠笑鲲鹏要靠风力才能高飞;斥鹌笑鲲鹏要高飞,才凭借风力;宋荣子笑“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而作者又“笑”这一切“笑”与“被笑”者。换句话说,庄子“笑”万物。因为它(他)们都“有所待”,都没有“逍遥游”,从而鲜明地提出了“无己、无功、无名”的“无所待”的观点。读到这里,我们的耳际仿佛还回荡着一串笑声,好像看见潇洒的庄子正笑着向我们走来。全然没有先前不得要领的无奈。

“牵一发”而“动全身”,用在阅读之中,不过是个形象的比喻。它无非就是阅读者借助语言文字的表达,洞析字里行间的语流和文脉,从整体上把握文章的一种技法。面对纷繁多姿的阅读个体,要想准确地把握牵动全身的“一发”,不仅要知人论世,还要培养对文章的敏感。这份敏感源于你对生活的观察、发现及深刻的感悟,更源于你乐此不疲的亲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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