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出尽观春香 --《牡丹亭闺塾》鉴赏指要 (教师中心稿)

发布时间:2016-2-17编辑:互联网

四川省金堂中学 童华池

《闺塾》一出戏,出场人物共有三个:塾师陈最良、杜府小姐杜丽娘及婢女春香。在人教社高中语文课本第四册(试验修订本必修)第五单元的四篇中国古代戏曲课文中,较之于《窦娥冤》、《长亭送别》和《哀江南》,《闺塾》的“戏”“做”得最充分,那些则是以“唱”为主,又特别是《窦娥冤》。

《闺塾》的“戏”是怎么“做”的呢?

角色的换位 纵观《牡丹亭》全剧,作者通过柳梦梅和杜丽娘生死相恋而最终结为连理的故事,深刻揭露、无情抨击了封建礼教和腐败政治;柳梦梅和杜丽娘与当时的封建礼教和腐败政治的矛盾,是全剧的主要矛盾。在《闺塾》一出戏中,“主要矛盾”已经具体化为在三个人之间展开的矛盾冲突--这对矛盾的反方是身为塾师的腐儒陈最良,正方则是杜丽娘与春香。塾师是杜府请来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为杜府千金杜丽娘传授经书;杜丽娘长锁深闺,长到十六岁,居然还不知道偌大府第中还有一个后花园,长年读书,不免厌倦,加之《诗经》里《关睢》一章的撩拨,似有春心萌动之兆,自然,与塾师之间便产生了矛盾。从矛盾双方--陈最良和杜丽娘的地位和个特征来看,陈最良仅是“公相”府里的一个小小的塾师,虽有明确的教授任务,却也不便对千金小姐责难过多;杜丽娘心中虽有不满,也不便与父亲专门请来的老师当面冲撞。鉴于此况,作为婢女和伴读身份的春香,理所当然地被推到了矛盾斗争的前沿。

“闹学”三回合 在这一出戏里,春香从配角的位置一下上升到主角的位置,自己在演戏,也“导演”了这一出戏。这一出戏里共有三个情节:上诗、模字和责打。在这三个情节中,作者调动了若干艺术手段,产生了极为佳妙的喜剧效果。

谐音别解 在“上诗”中,当陈最良讲“此鸟性喜幽静,在河之洲”时,春香将之别解为“俺衙内关着个斑鸠儿,被小姐放去,一去去在何知州家”,这里的“在何知州”与《诗经》中的“在河之洲”谐音,气得陈最良大骂“胡说”;而这种谐音别解造成的戏剧冲突则令人忍俊不禁。

误会 在“模字”中,当陈最良要春香拿出文房四宝时,春香拿出的竟是画眉细笔、雪涛笺和鸳鸯砚。“模字”要用什么,应该说春香心里是明白的,此时的错拿是春香为了戏弄陈最良而有意造成的误会。这种误会的产生和解除的过程,“戏”也就出来了。

假戏真做 与假戏假做 “模字”未果,春香闹着要“领出恭牌”(上厕所);当春香久去不归,尔后被陈最良唤上来时,一句“溺尿去来”,加上“原来有座大花园,花明柳绿好耍子哩”,一下又激怒了陈最良-- 高喊“待俺取荆条来”--春香导演并亲身演出了“责打”一段戏。这段戏里,陈最良自始至终--开始时的“打”和最后的“也罢”“松这一遭儿”“起来”,都是真做。而杜丽娘则是假戏假做:春香闹学,为她出了闷气,她应感到通体舒畅,但为了不失自己的身份,也为了使这场闹剧收场,她不得不装着一本正经--从“死丫头,唐突了师傅,快跪下”直至“敢也怕些些夫人堂上那些家法”都是假的。所有这些--真真假假,读者(或是戏剧观众)心里是明白的,愉悦即由此而产生。

鸣鼓而攻之 春香闹学,除了“做”戏,也穿插了不少毫无掩饰的“直白”。她一开始上场便唱出了“昔时贤文,把人禁杀”,点了这场戏的题。模字时,她骂陈最良“好个标老儿”(即土老儿,不知趣的人);当陈最良问起“悬梁刺股”时,她针锋相对:“比拟你悬了梁,损了发,刺了股,添疤 ,有甚光华。”当陈最良被斗得落荒而逃时,她更是乘胜进击:“村老牛,痴老狗!一些趣也不知。”

个性的凸现 《闺塾》一出戏,在尖锐,却又是喜剧性的矛盾冲突中,春香大胆泼辣,毫无顾忌,杜丽娘沉稳善思,进退自如;一仆一主,个性迥异。陈最良师道尊严,迂腐不化。矛盾双方,人物个性互为陪衬,十分鲜明。

(此文已刊发于《语文学习报》)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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