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加奇
因为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在家,所以,平时过节,我们都是回家过的,昨天是中秋节,是我国传统中亲人团聚的日子,我们更得回家了。
早在过节前,我就给大哥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带菜回家过节,因为他们住在农村上街不方便。我还打电话给老三和老四,让他们都到老宅子过节。因为大哥是住在老宅子的,老母亲一直和大哥住在一起,帮大哥照看门户,自己还种点小菜,养点鸡啊、鸭啊、鹅啊,还有小狗和小猫。
老母亲已经在那里住了几十年了,已经习惯了那里的一切,所以,哪里也不想去。今年暑假因为特别热,我怕老母亲在家受不了热,特地回家把她接到我家,可是,因为现在用的都是电器、煤气,洗衣服用的是洗衣机,做惯家务的老母亲对这一切很不习惯,她更不放心家里的小菜地和她饲养的鸡鸭和小狗小猫,所以,天气一凉快就闹着回家了。其实,我们觉得住在我们家应该是很好的,妻子为了能让老母亲住得长久还专门买了一张小床放书房里,书房里也有空调。因为我们觉得都已经八十岁的老人了,怎么还能做什么事情呢?就该吃吃、喝喝和玩玩,什么都不用做的。因为是放假,我怕她闷,每天晚饭后还带着她到幸福广场、世纪广场或是我们小区周围转转,可是,就是这样,老母亲还是想家。后来有段日子,她总是发呆,最后竟然对我说:“你再不把我送我家,我都要闷出病来了!”
当我们带着菜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开始忙了,老母亲在灶后烧火,大嫂和三弟媳忙着炒菜,妻子忙着整理带回家的菜,我和大哥三弟坐在院子里聊天。我没看到大姐夫,就打电话给他:“你在哪里呢?”“我在家看电视呢。”“电视有什么看头啊,到前面玩玩吧。”“好,我们马上到。”因为大姐夫和三弟家一样,就住前后庄,一会儿后,大姐夫也到了,还带了酒。大姐因为在年后就被儿子接到重庆带孩子了,所以,现在大姐夫一个人在家,今天是中秋,我们自然要把他叫过来。
因为二姐一家不在家,已经到上海的儿子那里过节了,现在就缺在街上做生意的最小的弟弟--老四了。不过,时间不长,老四也到了,他也带了几个菜,是弟媳自己卤的鸡爪之类。
尽管二姐一家没来,大姐家就大姐夫一人到了,还在上大学的我和老四的女儿也没回家,老三儿子今年毕业后已经在苏州工作了,也没回家,可是,就这样,一张桌子也已经坐不下。因为过节,我真想和他们喝几杯,可是,因为开车,只得忍忍了。不过,因为饭菜都是农村土灶做的,特别香,我尤其喜欢肉汤或是鱼汤泡的锅巴,那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啊!老母亲看着一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脸上笑咪咪的,我知道她一定很开心。饭后,我、老四和大姐夫又给老母亲钱,让她在家多买点菜吃吃,老母亲笑着推让说:“你们买了那么多东西,还给我钱做什么啊?”不过,最终还是收下了。
饭后,一家人在一起聊聊天,看着还剩很多没吃完的菜,老母亲一定要留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可是,因为我们还要去看望老岳母,所以,只得回家了。好在再过几天又是国庆了,那时候,在外面上学和工作的孩子们可能都要回来,那时候就更热闹了。
走了的时候,老母亲还把自己养的鸡子和自己种的蔬菜放到我车子里,和大哥他们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我们把车子开走,我知道她是舍不得我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