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
“你为什么还没调位?”晚自习前,我正在认真的处理作业,毕竟快毕业考试了。不知老班什么时候已来至跟前,揪住我的头发向上提。我忙顺势站起来。有事惹火烧身了,你想躲也躲不开。
“你怎么不讲话?”老班的声音有些严厉。我翻了下眼睛,只在嗓子里嗯了一声。在这个班我的座位调动最频繁,只因为我常在上课时摆弄手指头,下课时在别人背后贴上小乌龟,默写单词时偷看小纸条,考试成绩一次次达不到平均分。
“你讲话声音能不能大些?你现在必须调过去!”老班的声音比刚才严厉了三分。那回我偷着去游戏厅玩了个天翻地覆,不知被哪个坏小子告了密,老班的“飞毛腿”和“流星拳”的苦头我可没忘。这次……
“你还愣什么?快收拾东西!”心有些抖,“我不想调。”声音低得只有我和老班能听到。我这人其实挺爱说话的,那次和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聊了一夜,课间说话声音最大笑得最开心准是我。可一见老师和家长我就屁也不敢放一个。他们经常这样说我。就因这我常被老师讥笑和臭骂。
“为什么不想调?”老班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全班同学都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我。为什么?鬼才知道。每次做错事挨批,总要回答很多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绞尽脑汁,害得我处处小心翼翼,怕做错事。我低着头使劲捏手中和笔,心想我会不会捏碎它。
“我再问你一遍,你调不调?”老班的一惯手段,他说这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也纳闷,自己怎么又和老班顶着干了?我动了动嘴想说愿意,可老毛病又犯了,一个屁也放不出了。
“哎,和我赌气是不是?”偷眼一看,不好,老班的脸已发紫了。“我……我……”他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往外一拉,“你给我出去!”然后又一推,我险些闪了腰,心想到外面我一定说话,不然又有苦头吃了。踉踉跄跄中一不小心把别人的书撞掉了几本。我忙弯腰想拾起来,没想到老班在身后暗算我,一个“飞毛腿”我猛扑倒在地上。耳边响起几位女生的尖叫声。一刹那间,我的心痛得没有感觉了,泪竟蒙住了双眼。不调了,打死我也不调了!我吃力的爬起来,昂起头几步跨出了教室。老班在后边又是一脚。嘴角咸咸的,我使劲的吸着鼻子,让眼泪回去。夜幕不知什么时候已来了,教室已亮起了灯。
“给你调位是为你好!为什么不愿意调?”老班的目光在黑暗中咄咄逼人。我没说话,漠然的注视着他。啪啪啪,三个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嗵嗵嗵,三个流星拳震得我胸膛发胀。不争气的眼泪又冒出来了。我努力睁大眼睛,“不为什么!”然后我拨开他扬长而去。
“站住!”老班声嘶力竭的喊到。我站住了。“你走了可别在回来了!”回来?这也许是你故意逼我走的吧。再说,教室几十平米的地方竟放不下我的一张书桌。
泪水如决堤的江水,可我又能到哪去呢?
(后记:这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写的。文中的老班就是我!现在我是多么后悔,多少天来我都一直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却一直没勇气亲自向他道歉,没有。现在他顺利升入高中,但愿他能原谅我当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