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可说是难得的清闲,纵然是待在岗位上,也要比平常舒服,毕竟少了领导,少了老师,少了孩子们,只留下了一个值班老师的空荡荡的幼儿园,感觉格外萧然,格外静谧。而我,孤零零地待在门卫室里,就更感萧然和静谧了。
诚然对于我来说,这是好事,能够摒弃掉毫无用途的热闹与繁忙,醉心于自己思想层面的修养和豁达,再怎么也要强过嘻嘻哈哈、痴痴傻傻地度日。
在并不宽敞的门卫室里待着,吹着暖和的空调,写着自觉意蕴不凡的文章,冥想着天地宇宙、万千人心,虽不免情志苍凉,却又倍感心怀壮阔。无酒,俨已微醉。
抛开杂文,便是胡想,文章如此,我亦如此。
为什么会时常胡想?究其原由,无非闲的。越闲越爱胡想,越累越爱熟睡,这是自然规律,谁也逃避不了。就像现在的我,写写文章,写着写着就把笔扔到一旁,或是叼在嘴里,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很奇怪,我想的东西竟然跟别人截然不同。别人想的`只是自己的未来,再不就是家人的未来。而我,想得比他们要多,想得比他们要远,仿佛闭上眼睛,或是仰望苍穹的一刹那,我就不再是我,而是不折不扣、无所不能的救世主。每个人都希望、渴望自己成为救世主,但很遗憾,你只是在胡思乱想。
救世人于水火,启众生于夐明,这是救世主该做的事。诚然,当我的目光渐渐失去锐利,失去清澈,变得呆滞,变得浑浊,且在上下齿微微颤抖之际,松掉了口中的笔,却仍毫无知觉,直至喟然长叹,哀哉嗟乎,我才陡然清醒,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救世主。自己尚且深陷泥淖,无法挣脱上岸,又哪里来的壮志雄心大吹法螺,救芸芸众生脱苦脱难呢?
感慨万千于彷徨,期期艾艾于迷惘,我仍是我,我只是我,我所能做的,唯有哈腰再度拾起滚到地上的笔,死死握住它,妄图运用它继续在已染墨迹的纸张上写点儿什么,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写点儿什么,而非同病呻吟、虚幻无味。
晌午的骄阳很美,很亮,照在我的脸上,也照在我面前的手上,桌台上,纸笔上。我呢,则十分感激地回眸仰望着给我希望,给我温暖的阳光。眼睛虽然被刺到了,但心里面却更温馨,更沉稳,更内敛。
我很想对着阳光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吧,它根本就听不明白,倒还不如我继续用心与之交流,这样反而更容易体会到它那恩赐般的启迪和警示。
或许,这正是我缺乏的。不可否认,我的思想和态度一向极端,极端到了对任何事物的第一反应都是它的坏处,绝非它的好处。虽然我很清楚每个事物都有属于它的坏处,但我却从未在意过它的好处,那意思像是在跟它们说,“你之所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的好处再没有什么值得显摆、值得称道的价值了,那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至于你的坏处嘛,还是收敛点儿得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哟。”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风格。就像在门卫室里,由于空调吹得时间过长,我决定关掉空调,并且打开窗户,把里面沉重少氧的空气排出去,把外面新鲜多氧的空气换进来。可当我打开窗户的一瞬间,不仅新鲜空气进来了,就连那寒冷的风也一并进来了。以至于,我不光吸进来不少新鲜空气,也吸进来一肚子的凉风。
这个道理,我想没有人不懂,只是很少有人把它当作道理,更懒得把它写下来。但我要写,为什么?可能是我太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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