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橘子偷运死亡
人们三五成群
闲谈沉睡在他乡的黄金
和女人,警察敲门
道路在明天转身
重新核对着大事年表
而错误不可避免:
诗已诞生。”
——北岛《记录》
光透过窗帘,但没有温度。书签翻落掉了一地。还没能适应一宿故梦后的现实。只觉得冷。
记起许多早该忘掉的事,一阵阵敲打着太阳穴。能想起些什么总是值得高兴的,就像发现理发店里放了小刚老师的歌。是一种久别重逢后的亲切。
老家的第一场雪落在了12月前,学校会取消早自习与第一节课,年年如此。雪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在深夜到来,清晨时打一个措手不及。
高三那年晚上,听消息灵通的亲戚说,今晚会有雪。从衣柜里找出落满灰尘的手套,一阵清洗拍打,摊在暖气上烤干。五更犯哮喘,窗外传来清洁工铲雪的声音。和衣睡去,梦里全是校园里的喧闹情景。
梦终只是梦。雪压断了学校旁的树,所有学生都收到通知停课一天。学校停课了,但喧闹不能少的。少有的闲暇日子里,唯一的体育场上堆满了雪人。临近的考试与恶劣的天气并没能阻挡学生们的热情,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临别前最后一次打雪仗。
雪并没有马上停的意思。停课通知也从一天改为两天,后来又延长到四天。每天早上起来,刚把牙刷捣在嘴里,就跑去窗前看雪是不是还在下。姥爷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大的雪。医院接诊了许多车祸的伤者,幸而大多数都平安。只有一例抢救无效死亡,家里人在医院哭了一整夜。没有人太责怪大雪,只把这例不幸归结于倒霉。
一周后太阳出来,积雪以可见的速度消融。全城的环卫工拼命加班,总算保持了主干道畅通。生活回到正轨,停课也恰好结束。晚上有了灯,人们走来走去,自行车骑来骑去。
如果学县志上的俭省语形容这场大雪,大概会说:“2015年冬,雪积数日,平静无事,死一人。”
但这个城市没有雪。
《新黎明》中讲到:“无疑,有些人,,将在睡去之前,想到一个念头:我是孤单的。但有些人,在上帝的慈悲,或痛饮里,并不长久的`盯着黑暗的云幕。”
终到了只能喝热水的年龄,也晓得没人提醒就穿上秋裤了。白云苍狗,物是人非。自己的年华就像曾经街角随处可见的报刊亭,渐渐消逝。
似乎在梦里承诺过什么,对某个时间里驻足在报刊亭的自己。每个夜晚都做过梦,大都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我们醒了,我们溜出了梦,然后我梦忘却。我们以此为自然。可梦里的人呢?在我们溜出来后,他们还站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
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梦了。过去的自己还在等着我兑现我的承诺,我却将承诺连同回去的方式,一并丢在的记忆里。
周身色彩斑斓,脑袋里却是黑白的梦。再归时腊梅或已红得发紫,聚集的祈愿躁动在深处,不安。
远离故乡的晚上,有时会突然惊醒。漆黑的屋子,wifi信号不断闪烁。再也没听到过凌晨四点清洁工扫地的声音,只有模糊的车笛偶尔响起。
人们说这叫孤独,是诗人的墓志铭。
《在天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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