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路美文随笔

2021-06-27 随笔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心里似乎很平静,但脑袋有点不听话,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东西。就像是小时候做的那种语文题目,面前一堆关联词汇,我久久都不能将它们连成一句话。我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是2012年6月27号,考完了这学期最后一科,大一的最后一科,我想它此刻也应该是名义上大一结束的标志了。考场出来的那一秒,心顿时像被掏空,悬在中间落不到地。被胡乱塞满的回家的行囊,可以再有条不紊的将它们一一归到合适的位置,可是我站在门厅前,找不到该去哪里的理由,纵然前方并不是米字路或十字路。不是向左,就是向右而已。

  天已黑了好久好久,回寝室的那条路没有概念上的长。大雨过后的空气特别清晰,我向来是不喜欢雨天的,但此刻却没有丝毫厌烦。雨水刮走了夹杂在各种气体分子中的热戾,就如给它们个个洗了个澡,冲走了烦躁不安,与我皮肤接触的每一个分子都是亲和的,我也以礼相待。路上沾着薄薄的一层雨水,以至于一往如前昏暗的路灯并没有让路反射太耀眼的光。呵呵,这幅场景不情趣得像去年那个夜晚的唯美。

  我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来打发这廉价的时光,因为此时,它实在换不回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像一些人,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尽管每天都会相见,每天都机械般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潜意识,还是自己没有理由的放纵(情况往往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论),在向自己交代的时候,就说,没那份缘。

  可是,我错过的不仅仅是那些不知道用什么单位计算合适的时光,还有不清楚该以什么定位的一些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过去了的,找不回来的。

  音乐放起了一首叫《尾戒》的'歌,前后已不知单曲循环过多少遍。它是我前几天无意间找到的,为什么说是找到的,我也不知道。听着听着,流泪的感觉就越发强烈:“承诺迷失在寂寞设防的某条街,然后找不到最初的回归线,穿过手指的风转身留恋手心的纠结”。这首歌似乎是讲了女孩多年以后回忆起那段年轻灿烂的爱情,有甜有苦,最后终是分离,但总归像所有的云烟那样,过之无悔。可是,此刻心里所感,与爱情无关。

  凉风吹来,我赶紧伸出手,并没有感受到它在我手心流转纠结,右手MP4上是那么一句歌词:“粉色的脸,夕阳汗颜,害羞了窗帘,回不到当初那天“。

  眼里的泪始终流不下来,停在眼眶里,凉凉的。想笑,如果回去,到底希望回到那一天呢?

  对不起,对不起,有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捧着,终是抵不过任性时的一念之差。我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请你们相信我。千言万语,说不透酸涩青春皮毛,我总是反省岁月带给了我什么,却没有发现一个暖色的词,就像郭敬明所说,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比起有光的时候,记得拉紧窗帘,来得更不易。过去的人啊,我再也没有可能向你们道歉,请你们谅解我,请相信我是被迫的……

  今晚没有月亮,所幸,或许明天会见。再见的时候,我会忏悔,我会对它说,这个世界欠我的,始终没有我欠的多。然后它会将我内心的救赎放到无限大,照到很远很远。我的过错,都会得到解脱。

  去年那个夜晚的确比今天讨好人得多了。整个校园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路两旁的树上附上了各色彩灯,迷乱着人的眼,看不清树的本色,也看不清灯光照亮了多少米高的夜空。路端望去,似乎是通向天堂,灿烂得不真实。中国人的习俗就是这样,虽然俗,却是习惯,热热闹闹的才能忘记一年的辛酸,模式一样的期待下一年。夜空中的月亮泛着很通透的光,那种纯洁澄澈的感觉给我的印象很深,要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清冷。我想到了远方的家人,几天后就会见面,但有从来没有她们似的归心似箭,或许是因为,根本不是归。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见到月亮我总在心里念。希望在家或不在家的人儿们,开开心心的过年。

  寒冬的风,吹得人从小就容易懂得什么叫“心寒”。有个词叫寒风彻骨,呵呵,它既然能浸骨,如何不能使心寒呢。有人在开始放烟火了,又染红了一片寂寞。这个气氛终年不变的校园,一年所积如此难得的美丽景色,能见到的就只有最后收场的少许有幸人。我看了看广场上惊喜与彩灯交织的寥寥几个嬉戏的女生,裹了紧身上厚重的衣服,转身回了与今天同样的路。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没有见到的人,不正是此刻感到幸福的人吗。

  我想回头,即使身后没有悬崖,也非苦海,但就是,回不去了。

  身后寂静,如来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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