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了的小山村随笔

2021-06-26 随笔

  春节的喜庆找来了久违的轻松,好吃好喝的年饭又让人觉得很撑,于是便相邀几个驴友去爬山放飞身体与心情。

  正月初四,大家起了个大早,在商洛学院门口集合,然后从小赵峪沟口起身,往北边的邙岭爬去,一路笑一路歌的走完水泥路和简易路,就到了邙岭的半山腰,从此就没有了人走的路了,大家就拨开荆棘和乱草,向骆驼峰顶攀登,这周围的清风和野趣刺激得大家很是激动,没有一个人喊叫苦累,用了一小时就登上了骆驼峰顶,站高四望,才真切体会到什么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向南看,脚下,是现代气息浓的不得了的州河(丹江)川道,楼房鳞次栉比,公路交织成网,车水马龙不断。向北看,就是龙王庙沟峪,这里却是另一番原生态的静美,深谷幽静,山庄掩映,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厌倦了城市浮华的几个驴友,提议下去到山那边的一个山村看看,于是大家积极响应,艰难向下走过三道梁,爬过四道沟,终于在半山腰的山哇哇里,看到一个小山村,这个山村的座像,很有风水学讲究,背靠大山,两侧依山,面向对面远山,山洼洼平坦,整个山村好像坐在一个超级太师椅上。有一条简易路曲里拐弯的通到谷底龙王庙去州城的通乡水泥路上。看到这个山村,让人一下子觉得在如今社会又寻觅到古人笔下的桃花源的踪迹。大家一下子就被这个小山村的静美吸引了,欢呼雀跃的直奔这个小山村。等跑到村跟前,眼前的村景却让人失望和遗憾,到村里四处一看,都是些斑驳开裂着墙皮的老屋,贴满退色年画的破朽木门,满是破洞的竹笼,废弃的蜂箱。这个座像和风景都不错的山村,没有了欣欣向荣的地脉,没有了炊烟袅袅的人气。满村只剩下住着几位年迈老人的两三户人家。

  我们在村里转悠,先遇到一个正挖菜地的老人,老人对于我们的光临,很是欣喜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拉家常。这位老头姓王,他的儿女都搬到政府在山下公路边新修的移民搬迁点了,老人硬是故土难离,更舍不得撂下种了一辈子的地,所以还一个人留在山上的老屋子里,过着一人的清闲日子。告别了王老人,我们继续在狭窄的村道上往村中间走,枯黄的落叶铺了一地,到处可见倒塌的房屋,裸露在寒风里的土胚和椽檩,废弃的`干柴和农具。老屋破门上一把把生锈的黑锁让村庄显得更没有生气。快走到村后靠山的地方,看见一个身影从高处的坡上慢慢走了下来,我们于是惊喜又见到村里其他人了。走到近前,才看清又是一位老人,老人也许耐不住往日的孤独,见了我们,更是热情,把我们引领到他家的院子里,我们发现他的家在村子的最后边,临山而建,虽是旧房子,但庭院收拾的干净整洁,柴被剁成相等的小段整齐的码放屋外的墙根,院子里有一个杂物间,放着几件农具和一两老式旧自行车,,旁边有个猪圈,隐约能听见有肥猪在里面哼唧唱歌,看见院里来了生人,老汉的老伴从灶房里出来,端了一瓦盆开水让我们喝,我们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轮流用一只碗喝了水,也从这喝到嘴里i的甘甜的山水味道里感受到山里人的善良淳朴。攀谈中,老汉说他也姓王,今年64,早年当过兵,夫妻两人只养了一个女儿,去西安打工了,家里现在就住老两口,由于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出去打工没人要,只能在家喂养点猪羊,栽些核桃树过活,老伴有哮喘病,家里的光景就是这样,人家都到山下移民点修新房住了,他家没钱修新房,只有还在这老村将就住着,老汉说这些话时语气很平静,但我们仍能感受到辛酸的生活带给他的凄凉和无望。

  我们辞别了王老汉一家,从老村里往出走,再也没能遇到其他人,所以我们越走心情越沉重,我们不约而同的开始讨论应该怎样看待这个荒凉了的小山村,怎样理解这些老人迷茫的眼神和孤独的身心。我在想,虽然这里的小山村荒凉了,儿时的美好热闹消逝了,过年的鞭炮不那么响了,乡里乡亲疏远了,年轻人都跑出去了,但与此同时,更多的人都住进交通便利文明现代的新居了,社会生活生产,经济建设却在山外边日新月异的大踏步向前走。

  2014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我盼望着从这些留守老人的眼神里也能看到一抹对生活的简单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