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游戏中有了跳“新疆舞”的内容,孩子们积极参加,有时这个区域甚至有点拥挤。我连续多天参与并记录了孩子们自己编排“新疆舞”的一些片段,以此来解读孩子,反思自身的教育行为。
每个人要跳得不一样
那天,孩子们和往常一样,依然自主选择玩伴进行游戏,其中有三个女孩组队,选择跳新疆舞。《达坂城的姑娘》的音乐一响起,三个女孩高兴地翩翩起舞,她们一个手拉着裙子转圈,一个转着手腕,还有一个单膝跪地和着节奏拍起了手。我情不自禁地参加了她们的舞蹈,一边垫步,一边问孩子们:“我们这样跳好看吗?”三个女孩齐声回答我:“好看呀,每个人要跳得不一样才好看呢!”
听了孩子们的话,我有点担心,新疆舞的表演水平就这样吗?难道就这么让她们自顾自地进行下去吗?我该怎样指导,让游戏得以发展?此时,我的脑海中又闪出一个念头:孩子们只有5岁,一定要她们像舞蹈家杨丽萍那样舞蹈吗?于是,我决定继续观察孩子们的游戏。
方向一样就好看了
过了几天,三个女孩又去跳“新疆舞”。音乐一响起,三个女孩迅速排成了竖排,一起转着手腕。只见她们一会儿看看对方,一会儿嚷嚷着“这边、那边”,一会儿又暂停音乐讨论先从哪个方向开始。终于,三个女孩在音乐声中整齐地做出了转手腕的动作。
孩子们在多次体验后,有了一些对“美”的新认识,可我还是忍不住着急,她们为了统一方向就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与精力。要不要我“出手”帮帮她们?还是再等等呢?
我纠结着,也反复思考着……我发现自己始终在用成人的“审美标准刀来看待幼儿。其实,幼儿的表演是自我经验的体验与再建构的过程,他们表达的是自己的认识和情感,这是他们独特的艺术表现特点。想明白了这些,我还是选择充分尊重幼儿,让自己再等等。
自编自演的“摘葡萄”
又过了几天,三个女孩预约了在分享交流时段表演“新疆舞”。音乐响起,三个女孩手拿花篮(那是她们自己准备的)模仿采摘葡萄。她们变换着不同的队形,一会儿两个人一起出场摘葡萄,一个蹲下拿篮子:一会儿一个人独舞,掀起纱巾、扭动脖子。结束时,三个人摆出造型表示葡萄大丰收。女孩们的表演赢得了大家的夸奖,小观众们由衷地为她们鼓起了掌。
这个没有教师指导、没有可模仿的完整作品,完完全全由孩子们自编自演的舞蹈赢得了满堂彩。顿时,我的内心释然了,也为自己的“无为等待”找到了“借口”,有什么比得到同伴的认可更有意义呢!
如果有个哥哥就好了
表演结束时,观众席中的菲菲提出建议:“我觉得她们今天的表演很精彩,但是为什么舞蹈中没有哥哥呢?如果有个哥哥就更好看了。”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几次我都想给孩子们提建议,可每次看见她们很认真地合作“排练”,我就只能管住自己的嘴巴,放弃这个念头,提醒自己关注孩子的自我感受与创意,让她们充分探索、表达。
在多次“等待”中,我发现,幼儿真了不得。三个女孩通过多次游戏、反复商量、想象设计、共同合作完成了被大家认同的作品,自己也获得了快乐的体验,幼儿具有无限的潜能。作为观众的菲菲,虽然没有亲身参与舞蹈,但是通过欣赏,也有了美的体验和个体独特的感受——“想要有哥哥参与其中”的想法,让“美”得以延续、得以发挥。这种适时的“美”的体验和表达不是教师传递的,而是来源于幼儿已有的经验和感受。
哥哥的胡子哪里来
游戏增加了哥哥登场的情节,硕硕、天宇、明明几个男孩来报名,他们计划制作哥哥的胡子。沉不住气的天宇几次向我求助,我拿出了纸和笔,告诉他们,我这里没有现成的胡子。硕硕一手接过纸和笔,坐在桌子旁,琢磨着画胡子。他反复做了五次,直到第六次,才满意地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天宇则再次向我求助,希望我能为他制作胡子。我见硕硕一次次地尝试,似乎摸到了做胡子的门道,便鼓励天宇向硕硕学习。天宇看到硕硕制作的胡子,便笑着对他说:“你能不能帮我也做两撇胡子?或者你教我怎么做?”硕硕立刻又动手做了两撇胡子,动作明显熟练了许多。而明明却始终没有出声,看着他们,最后默默地离开了。
由于女孩们的出色表演让我的等待有了“惊喜”,这次我仍然没有事先给幼儿准备道具——胡子。不出所料,男孩硕硕加入后,很快便独立动手制作起了“新疆舞”需要的道具——胡子,并别出心裁地用固体胶将胡子贴在脸上,表现出了良好的动手能力。男孩天宇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关注到了同伴的表现,几次向他人求助,还请求同伴为自己制作胡子,表现出一定的社会交往能力。看来,“等待”真的是值得的。
虽然明明始终保持着他的“矜持”和“小心”,最后没有完成“哥哥”的角色扮演,可我并不感到遗憾,因为“等待刀的结果不是唯一的,相信明明这样的孩子一定也有适合他的活动。如何根据幼儿的性格差异为他们提供更加丰富的活动材料,发挥“明明们”的能量,应该是我接下来要予以关注的问题。
哥哥姐姐一起跳舞
有了哥哥的参与,“新疆舞”的效果完全不同了。男孩贴上了粗粗大大的胡子,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耸着肩膀,得意地扮演着哥哥;女孩和男孩在乐曲的间奏部分踩着垫步分组轮流上场,气氛融洽、欢快,表演稚拙而流畅。我原先的担心和着急,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尊重与等待”让我收获了幼儿的
“潜能”。同时,我也开始反思:
表演游戏中,教师是不是就不需要采取任何行动,一味地等待幼儿自我发挥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幼儿在游戏中往往不满足于已经达到的行为水平,他们总是以略高于日常水平的意愿来尝试新的游戏行为。这种潜在的游戏愿望是需要教师敏锐发现并及时介入予以支持的。那么到底如何给予幼儿指导?用什么样的方式给予指导呢?面对不同幼儿,教师如何做到指导方式的因人而异呢?经过思考,我觉得要把握好“介入指导的多与少”和“介入指导的疏与勤”的分寸。
“介入指导多”应体现在给予幼儿尽可能多的情感支持。因为幼儿的各种感受是以他们自己的情感为原则来重新想象对象的`,使之成为以某种情感表现为灵魂的有机体。特别是在艺术活动方面,幼儿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把自己的主观想象附加于客观物体上,将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东西视为有情感的存在。因此,情感始终是主要的、决定性的,驱动着幼儿的各种潜能的发挥。
“介入指导少”是指不要给予幼儿太多的经验支持,更不要“包办代替”幼儿经验的获取过程,因为幼儿的学习方式是通过实际操作、亲身体验去模仿、感知、探究,不断积累经验,逐步建构自己的理解与认识。当然“少支持”不等于“零支持”,特别是表演游戏,它除了反映幼儿生活经验以外,还反映幼儿的艺术经验,游戏的前提是教师通过多种途径为幼儿提供艺术感受和欣赏的机会,激发他们的表演兴趣,支持他们积累表演经验。我想,如果利用视频资源,让幼儿充分感受,可能会激发出幼儿更多的表演兴趣与创造力。
“介入指导疏”是指针对一些能力强、兴趣高的幼儿,教师给予支持的节奏要缓、跨度要大,创设情境问题,增设材料难度,让幼儿通过自己的实际操作和亲身体验,探索解决问题的多种方式,进一步发挥其在原有经验上的“潜能”。
“介入指导勤”则与“介入指导疏”相反,是指要给予一些能力较弱、主动性不够的幼儿多频率、多层次的支持,让幼儿小步递进,帮助其在过程中体验成功,获得情感满足,尽可能地发挥他的“潜能”。
表演游戏中“新疆舞”的编排与表演,不仅让我发现了幼儿的潜能,促进了我对幼儿的再认识,更促使我去思考和总结,形成对其他领域一样具有实践指导意义的教师支持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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