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变得恍惚,对于身边的一切都茫然无知,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不知自己是一种什么生存状态。
某一天的晚上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入神,突然从远方传来烟火声,我陡然将自己从书中的世界里拔了出来,我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在浙江的家里,然而图书馆明亮的灯光让我明白自己是在北京的学校里。在这个时代,烟火声已经非常普遍了,庆典、节日的时候总会找烟火来助兴,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对我来说,对烟火声的记忆却如此深刻。父母已经在浙江拼搏了将近十年,每年都无法回家过年,于是我只能在年前匆匆地赶到浙江,在异乡过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新年。浙江的习俗和河南老家不同,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老家一般只在晚上七八点吃晚饭的时候放一阵鞭炮,之后整个小镇就安静了,直到新旧交替的午夜,再放三个很响的“开门炮”以预兆来年的一切顺利。而在浙江的小镇,从晚上七点钟开始燃放那种冲到天空然后发出巨响的礼炮,每家每户没有统一的'时间,因此总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直可以持续到十一点左右,然后才一切归于平静;待到初一的早晨五六点,那种巨响的礼炮又“开唱”了,一直可以“唱”到八九点钟。我对浙江的这种如此闹腾的过年方式实在不能认同,虽然过年图得是个热闹,但我总觉得一家人热热闹闹还好,若是不顾他人感受而放肆地热闹,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即使如此,因为父母的原因,我还是对浙江的烟火声产生了虽然不满但却贪恋的感觉。或许正因为那年年的烟火声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刻让我迷惘不已,以为自己是在浙江。
一天午夜,当我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时,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犬吠声,此刻我再次迷失自己,以为自己是在河南老家。在老家,小镇每天都睡得很早,所以晚上总是黑暗和安静统治一切,然而时而响起的犬吠声却撕破了黑暗、打破了安静,犬吠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而且小镇的犬吠声总是沿着街道延伸,这家的狗叫上几声,然后下一家的狗听到以后接着叫两声,一家挨着一家的狗就会像歌曲联唱那样一个接一个地唱着黑夜里属于它们的歌。这样如同接力赛一样的犬吠声我听了十多年,那些声音已经和故乡安静的夜一起留存于记忆这本书中,在不经意的时刻,那些犬吠声就会如同书香一样悄悄地打动我,让我慢慢地消融在故乡那片寂然、宁静的夜里。
柏拉图在《斐德若篇》中认为:诗的迷狂是一种伟大的艺术,是神灵的恩赐,诗人在这种迷狂状态中,可以依稀瞥见本真世界的光辉,那是灵魂恍惚之间对另一个世界的回忆。柏拉图的“迷狂说”显得高深而玄妙,我的恍惚状态仅仅是一时的自我走失,“只是当时已惘然”而已,但是在这种恍惚状态中我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回忆,那些记忆里有我对父母和老家那两个地方的怀念,而烟火声、犬吠声正是指引我窥见“本真世界光辉”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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