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与德性随笔散文

2021-03-26 随笔

　　一个“地铁凤爪”消息引起我的注意，是说上海生活的王姑娘在地铁中吃鸡爪，把一些骨头残渣之类的垃圾随意扔下，受到另外一些乘客的指责。她不服，与劝导她的乘客各不相让，相互拍照，她的形象被传上了网络、被人肉搜索。这位姑娘算是很有个性的人，她在参加婚恋节目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接受别人采访，问她为什么要在地铁上吃东西还乱扔垃圾，她说吃东西是因为上班紧张累了饿了，但没有把垃圾扔到影响别人的地方，她不认为妨碍了别人，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对于拍照她的人，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他拍就让拍，没想到他扩散到网络上造成好大影响……又有人不知道怎么找出13年前地铁吃东西的视频，认出当年也是她……看起来，这女子很坚持，即便别人指出她违犯了地铁上不许吃东西的规定，她也没有认错。人犯错误不要紧，要紧的一是不知道是错、不认为是错，二是不知道反省悔悟。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错的，她就是不认为有错，这就不是个性问题、而是德性毛病了。

　　人是应当有个性的。个性是什么？个性就是个体独有的并与其他个体区别开来的整体特性，即具有一定倾向性的、稳定的、本质的心理特征的总和，是一个人共性中所凸显出的一部分。

　　日常生活中，我们往往认为一个“倔强”、“要强”、“坦率”、“固执”的人很有个性；而“文雅”、“平和”、“斯文”、“柔弱”的人没有个性。其实，对照个性定义我们知道，只要区别于其他人的特点，就是个性。原来，我们用“强悍”、“粗野”“毫无约束”等代替了个性，而把那些有内涵、善于内敛、隐而不发等归于没个性了。关于强弱早已经有共识，那就是表象强悍者不一定强于那些隐忍不发者。用一句不怎么恭维的俗语“咬人的狗不叫”来说个性，表面叫嚷越凶的人，多是用夸大的言行掩饰内心的空虚；公众面前不屑一顾大家的目光、公共秩序、社会公德的人，比如这位“地铁凤爪女”，其个性除了无法让人尊重之外，其内心的空寂也显露无疑。身体本身没多大毛病的婴儿为什么号哭不止？据说主要是为了让别人注意到他。由于他的幼小，他号哭时候不会考虑会不会影响别人。“凤爪女”应当过了婴儿期，她“号哭”式地施暴于公共场合的秩序与公众目光的做法，完全超出了与她年龄、经历、教育匹配的应有顾忌了。她这种个性之外，叫人一眼看出她的德性不怎么样。怪不得在婚恋节目现场，观众起哄她不得亮灯呢。原来，在这个社会中，公德心还是丝毫不差地存在于所有人心中。

　　德性就是道德品性。在希腊语中原指事物的特性、品格、特长、功能，亦即一事物成为该事物的.本性。人的个性不等同德性，但德性决定人的个性。德性之不简单处，在于它不是一时一事形成的，而是个体接受的教育、所受的影响、形成的观念综合形成的言行集合。我们说一个不怎么好的人时，会说他德性不好；评价一个好人的时候会说那人好德性。德性其实并不是人的显性特征，没有人能用一件事一句话表达出德性如何；德性更多是隐含在个性中一以贯之的行为习惯。如同一个人温文而雅、遵纪守法、一丝不苟、尊老爱幼、文明礼貌，社会评价会说这个人的个性不显著，但会说他很有道德；反之一个人目中无人、目无法纪、不讲公德、粗鲁无礼，社会评价一定是这个人“有人养、没人教”，没有基本德性。没有德性的人，个性算什么？有个性又能是个什么好个性？

　　人的一生很短暂、不容易。形成好的个性、育成好的德性，对人的成长生活至关重要。个性包含性格、品性、道德、传承等种种内容，平时我们多岁于脾气。好个性、好脾气的形成，与教育和自觉接受教育、学习和不断学习有很大关系。我们常常知道的例证是，某人性格、动辄脾气牢骚，大家都把第一责任集中到他的家庭教育上：看他的父母就知道他不会好到哪儿去！不可否认作为人生第一老师的父母对儿女的言传身教。然而走上社会的人，更应当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更应当自我辨别家庭教育中的优与劣，更应当自我矫正个性中不适应、不符合社会环境的东西，更应当在道德品德层面上多加修养，以期品德性情不断向好，在社会生活中变得更加谦和自觉。

　　当我们看到一个人发生问题的时候，才知道所谓个性突出的人，并不一定是德性很好的人。个性只有在符合大众期待、法制章程与公序良俗，才是有品德的个性；而那些以个性代表能力、代表胆略的人，背后往往有不可告人的内容。检看这些年出现的贪官中，“个性突出”可谓普遍现象，或者是“推地”，或者是“拆城”，或者是“圈地”，基本都是在一个地方用组织及他人不可监督的方式施行着“一言堂”“一支笔”等个性。一时之间个性飞扬的人，到了被告席上看起来都忏悔当时的行径，一副温和没个性的样子。可见，个性这东西如果借助位置，才会成倍地变异，达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一个有好个性的人，既考虑自己，又想到别人，还顾忌环境、注重听取不同意见，不断修正自己的坐标。雷厉风行、按章办事、讲政策讲道理，这样的个性当然是有德性的个性；营营苟苟、奉行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只想自己不顾别人还不顾社会公德的人，失德又失人，根本谈不到什么个性不个性的了。

　　愿所有人都把德性放在头一位，在讲道德品格的前提下，再展示出自己独特的为人处事的个性来，此时，个性才能起到支撑工作生活的作用，为个人品德的不断提升添砖加瓦、提供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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