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明天,你要怎么说再见?
昨天晚上,消失了大半年的大学室友打来电话:她去考了一次研究生,顺便辞职了。我惊讶着张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要知道,在她消失的大半年时间里,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都在私下开玩笑,觉得她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至少该是孩子绕旁,伴侣在侧,俨然活成人生赢家的典范。也是因为这样,她消失的大半年我们也没有去打扰,一方面是怕对比太强烈,另一方面是大家都各自活在了不同的圈子里。
电话那头,她轻描淡写这些日子,可是一个考研考到吐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多少固执的抵抗,倔强的仰望。聊了许多,但是一直都是她在说,我不敢也不想询问那些细节, 坚持 这种事情,回过头来看都是满足和欣慰,但是过程无一都是舔着泪和血。
一个快要25岁的女生,还考什么研究生?为什么不结婚生娃,考了又有什么用?找得到好工作吗?不怪所有的不解和嘲弄,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确定,人生是否真有扳回一成的准确答案。末了,她只答了一句:我想要做的事,现在不做,只会更晚。
是啊,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仅仅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 人 而言,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明天,你要怎么和自己说再见?如果还有明天,你要给自己一个怎样的交待?
有些关口,你必须一个人过
小时候,爸妈为了哄我们吃药,会在药里掺拌我们爱吃的糖,为了让我们努力学习,会买各种玩具新衣作为奖励。那时候我们以为,苦点没关系,碗底就是甜。辛苦点没关系,考好了就有想要的大礼包。可是当我们成为大人以后,或者在成为大人的过程中,就已经发现,甜的苦的酸的辣的,黑的白的灰的红的,好的坏的,都必须自己伸出手,一一接住。
室友说,复习的那些日子,她只有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当然,吐槽没有用,别人不是你,除了聊以安慰的几句话,再无能为力。不是世事凉薄,而是,在你雕刻塑造改变自己的过程中,除了自己,再无人可以依靠。有的人,一个人就成为了一支队伍,洪荒之中暗自前行。而有的人,把活生生的一支队伍遣散,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那么多灰蒙蒙的时刻,不管是亲人爱人还是朋友,面对你突然的手足无措和情绪低落,没有选择转身就逃,而是帮你收起一地鸡毛,陪你再走了一程又一程,就该暗自窃喜万分感激。
别太迷信别人的人生
很为室友开心,也清醒明白的知道她这条路走得慎重又决绝,潇洒又大气。结果真的重要吗?重要。但是就像被命运重新洗牌过一样,当心境和感受都被重建,计较的那个 结果 仅仅是分数吗?恐怕不止。
我们很爱询问别人的`经验,上岸的告诉我们在哪里遇见了暗礁和险滩;终点的告诉我们在哪个弯道最容易被超越……于是,经验把所有的年轻人撕裂成两派。一种言听计从,一心期盼岁月加持过的人们将一身绝技倾囊相授。另一种则拼命抵抗,消极怠工,依旧我行我素对抗所有的“金玉良言”。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大多数的我们,不是不知道以上的大道理。既然知道,那么你又在害怕什么?你又为什么每每在凌晨惊醒到想哭?说到底就是—灵魂是清醒的,行动却又是麻木的。
之前知乎有一个励志帖,堪称鸡汤界的巅峰之作—— 你最努力时是什么样子的 。无一例外,每一个在过程中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人,反而对结果有一种超乎意料的坦然。人生有很多事情,的确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你很喜欢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就是某宝卖家秀;你算过了一本又一本的练习册,还是要被学霸智商碾压;你吃素低脂低碳高蛋白,还是要比别人大快朵颐之后看起来臃肿不少。上帝就是这么淘气,偏偏对你的付出视而不见,考验了一轮又一轮,就是不给你个痛快的答案。
所以,我们究竟挣扎什么?难道颓废就是罪孽,每个人必须要被统摄进一种亢奋的模式,在低处飞翔,就一定会被全世界诟笑吗?
当然不是。我们挣扎的,害怕的,剥离的,反抗的,是我们不能做自己的主,是不敢下定决心按下重启键,是日复一日地失去了警觉,是明明知道自己面目可憎,却任由生活千疮百孔。
二十几岁的我们,早就知道,努力和付出这种事没必要显山露水,老生常谈。谁都知道如何隐藏秘密,如何深思熟虑,如何跌得优雅,又爬起来漂亮。
道理我们都知道,只是区别在于,如何做,如何去战胜懒惰和懦弱。后面的,文字不能代替,也不能表达。
写到这里,只希望,你们,我们,深夜接到的每一个电话都是惊喜加倍;生活的每一个反转都是有惊无险;如果没有明天也不用害怕,反正没有什么比人生更麻烦,更简单,更激烈,更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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