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悠哉大师:
您好!
此刻,我读到《海子诗歌研究》第562页,“如果读者需要它,可以来函联系,悠哉代为刻盘,并负责邮寄”。想起前不久看到您书中有提到您的联系邮箱,不知您的邮箱还在不在用,不知是否可以送我一张您在北京教育学院讲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视频光盘。我的地址是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学苑路28号井冈山大学25栋311寝室。
一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海子,作为倾听海子的另一只耳朵,您的讲解肯定值得值得珍藏。二来此文也权作《海研》的读后感,完成一直写写停停的读后感,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其实来信还有一个请求,不知是否可以再进尺,请悠哉大师给我这样一个热心于诗歌创作的青年一点指导和建议,不知您百忙中能否抽出一点时间。
我如今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也是江西人,说来与悠哉大师算老乡呢。赣皖交界的我的家乡,离安庆不远,离海子的老家怀宁县老家也只有几十公里路程。其实这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海子笔下歌咏得最多的,竟与我真是的生活相隔咫尺。一直把海子的诗读得心驰神往,却也并没有过多地去了解作为一个人尘世存在的海子。
“五岁的黎明,五岁的马,你面朝江水,坐下”,每次我到长江边,或者我面对大河,总会想起这首《给安庆》。爸爸经常去安庆工作,也许江对面就是安庆,我却始终没有去过。海子的诗永远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即便当时的'我并不懂他这首诗的内涵,我对那种意境却深信不疑的迷恋。
去年开始读《海子的诗》,图书馆借的文学类书籍,每次限一个月。那段时间学习紧张,也不愿续借太多,想尽快读完,最后发现手抄下来的还是有百来首,真可谓如数家珍。那段时间,一种想写文怀念海子的冲动特别激烈,却在开了个头后,迟迟写不下去。
如今读完《海研》,更是千言万语想写给心中的海子,却依旧是那种热泪盈眶的哽咽之感,吐不出一个字。我无法论断人是否真的可以把再平庸不过的孤零零的汉字拼成那样的诗的存在,我无法想象是怎样一种纯洁的却不羁的灵魂注入,让那些句子亘古鲜活。也许如叶匡政写的《不敢怀念海子》,而我更不敢怀念海子。“只有诵读他的诗歌,我才能发现自己的血液里满是杂质,让我羞愧的杂质,它们肯定不属于诗和诗人。虽然这也是成长,却成长得如此惨痛和决绝。”诚如是,海子是那样率真倔直的人,即便穷困潦倒,也不愿为一个讲师职称海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诗歌事业不被人理解,甚至在受到“圈内幸存者”的攻击,被父母反对,四面楚歌的时候,依旧向着太阳的王位踽踽独行。而如而今许多人,不得不为一份粮食折腰,也不得不为在人情事故中变得圆滑。海子作为诗,已成了很多诗人不愿面对的伤口,是他们自己诗歌的伤口。海子作为一个人,成为人们青春乃至人生的伤口。
是的,我不敢怀念海子。读他的诗,我读出自己满是杂质的血液,我读出自己随波逐流趋于庸俗的灵魂。那篇《写给我最敬仰的诗人》也就此停笔,成为永远半截的诗。海子,如你所言,你也是我半截的诗,不许别人更改一字。
去年年底的时候,偶然在图书馆发现您的《海研》,扉页是一行您的钢笔字:井冈山大学图书馆惠存,悠哉赠。当时没多看就拿了,不曾想寒假在家一字一句竟读得废寝忘食,而进度却很慢,以至回学校还续借了好几次。后来,发现做了很多很多笔记,满满的一本。
读完《海研》,我对诗歌的理解和赏析也算入了点门,从您的解读中对海子有了更多的认识。不知是对他的诗的认同感所带来的,还是其他原因,我对海子的遭遇总有比常人更多的怜惜和惋叹,甚至有时候看着看着竟能流下泪水。特别是海子那种对爱情的向往与执着,就像风,风很美,爱情是四季之风常吹的地方。就像乳房,乳房很美,在生命最纯真的时候唯一给予营养,像征着永恒的女性,引我们上升,引诗歌王子奔向王位。
当然书中也有我颇不认同之处,就如您在诗中常说的“诗无达诂”。您对海子诗歌的评析,绝大多数让我敬佩,甚至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就如我当时读某首诗是这样的理解,后来读您的评析写出了我内心想说却表达不出的那种意境,那是一种默契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乐。
有时候读您对诗的解析读到一半,自习室快要关门了,每天的计划好的阅读任务也还差一点,本也想草草了事,却又读到下一句情深处,又忍不住一字一句抄录下来。这和读海子的诗的感觉如出一辙。或许,您对海子的诗的解读本身就是一种诗式的海子式的解读,敢于批评,推陈出新,真诚倔直,令人动容。想想当时在图书馆偶然看到这本书,有一种幸运的感觉。而我相信这本书也是诗歌之福,海子之福,世人之福。
祝福您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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