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计划之外的外滩之旅散文
五月,上海,天色微蓝。
又一次,当我背上背包昂首出门时,各位“宅爷”纷纷掐着手指、摇头晃脑地调侃道:“某夜观天象,今日不宜出行。”我大笑,不过笑容上却随即挂满了苦瓜,因为就在这一刻,我看到阳台下的几寸日光正悄悄绽放,不知何时已经伴着初夏默默占领了整座花坛……
天气真好,而我,却只是去还书的。
还完书,我果断转身离开。四年,错过了很多人、很多书,却惟独对一直陪伴左右的阳光不离不弃。此刻,那些从天堂泻下的光线兀自照耀着每一个路人的脸庞,温暖而悠长,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清风静静地涌向酣睡的樱桃河,不紧不慢。微风过处,河畔的金柳悠闲地摇曳,不时抖落的几粒柳絮盘旋着滑向河面,有如蜻蜓点水,自在轻盈。一只风筝飘荡在天边,飞得很高、也很远,我找不到它主人的方向,但能猜到这肯定是一个挚爱阳光的人。
夏日正酣,突然有了一种想旅行的冲动。旅行的意义有很多,这一刻,我笃信“乘兴而往,兴尽而返”。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述说着论文的故事。关掉手机,蓦然想起朋友的“不宜出行”,原来人生竟会有如此多的束缚,好在我是无神论者,想到达明天,今天就必须起程。追逐阳光,何伤乎?
坐上180区间车,心中仍然抑制不住一阵狂喜,虽然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至少终于明白超越“心为形役”的快感。旅行,竟然有了逃离的意味。此刻,我正急切地盼望去外滩,三年没去了,或许早已错过了很多。朋友问我上海哪里最好玩,我总是不假思索地迸出“外滩”二字,然后轻描淡写地附加一句:“其实那些都是殖民化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三年前,站在东方明珠上俯视浦江两岸的那一瞬,除了一览众山小,还夹杂着对外滩的一丝不屑。在沪的四年,我竟然没有一次真正走近它。倪老常说,不认可是因为不了解。对外滩,我更多的是误解。
终于,三年之后,当我真真切切的站在它面前,那些“不过如此”也在瞬间变成了“原来如此”。下午一点整,黄浦江畔那群巴洛克式的建筑一片肃穆,顶在它们头上的大本钟缓缓敲出浑厚的音符。一下,一下,仿佛叩击着静谧的灵魂,那是只有在伦敦、在纽约、在马德里才能聆听的心跳。曾经的假日饭店也被贴上了上海早晨的标签,曾几何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成为了上海的标志。那些在广播中屡屡被提及的声音都从里起航,流向远方,然后被世人传唱。
伫立江边,浦东建筑群赫然映入眼帘,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依然风华绝代,但总少了点时光的积淀,与这浑黄的一池江水不太相称。三年前,我站在对岸凝视此处的风景;三年后,风景犹在,而我却要离开了。一直想寻找到传说中的外滩十八号,这一次,终于达成所愿。那同样是一幢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门牌上爬满了英文,我只认出了那个孤零零的“18”。这时两个外国人恰好驻足于此,可恨的是我的听力也已极度退化,而他们的话又太过高深,只好放弃了。英语太差,没办法了。我淡然一笑,或许它所承载的历史比它是什么更重要吧。
外滩作为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已经存在了100多年,与它同在的还有远处那座银蓝色的钢桥(人们习惯叫它外白渡桥),而所有这些都构成了上海可见的历史。
外白渡桥卧在苏州河和黄浦江的交汇处,它现代化的外形几乎欺骗了所有人。104年,这座有着几乎与埃菲尔铁塔同样年龄和建筑风格的古桥至今仍散发着青春活力。踏上桥面的木板,一种前所未有的厚重感弥漫全身。随处可感得快门声,早已让我成为了别人的风景。一对夫妇从我身旁经过,丈夫用吴侬软语轻声道:“侬晓得伐,阿拉走的这座桥就是《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桥哩。”妻子莞尔一笑,没有言语,只是把丈夫的手臂挽得更紧了。104年,这座桥足够见证一个个或凄美或完美的爱情。多年以前的某个黄昏,许文强和他的程程在这里相知然后相爱,多年以后,人们记住了《上海滩》,也记住了这个静默的月老。所以,一座城市,有了河,有了桥,就有了故事。
该回去了。归途之上,那些影视剧里的经典片段又在脑中肆意翻滚。巴洛克、大本钟、外白渡桥一起筑起了这座城市最灵动的脉搏。王徽之雪夜访友,未及一半就乘船而归,我没这境界,好在在造访了久违的外滩之后,并未留下什么遗憾。
深呼一口气,阳光依旧灿烂,我竟然在一个最“不宜出行”的日子,做了一次最快乐的旅行。
关掉手机,一个人流浪,这个可以有!
日落之前,尽快赶回家,这个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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