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我心中的杨树林散文

2020-11-03 散文

  儿时的记忆里,在我村的村西曾有一块面积并不怎么大的杨树林。它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它是当时我村唯一的一片成片树林。因土地贫瘠,那树长得不快,也不高,样子也不好看,给人未老先衰的感觉。满身的皱纹,歪歪扭扭,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是乔木,却因无人剪修,竟长成了灌木林。这儿一簇,那儿一丛。就这么并不起眼的一片杨树林,却成了我儿时快乐的天堂,也为我儿时的记忆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春日里,大地回暖,风和日丽,杨树吐出嫩绿的新芽儿,柳树的细叶儿将舒未舒。此时,我们同龄的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不约而同的来到小树林。我们把嫩枝条掰断,一手攥紧枝条,另一手一把一把的交替着使劲拧,一会儿枝条的“皮”与“骨”分离,然后捉住较粗的一端的木棍,向外一抽,就只剩一根“皮管”了。接着,我们又把皮管分成几段,不管是哪一段,只要分别把较细的一端的最外层的皮用指甲抠去,再用牙咬扁,便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小喇叭。还有的在喇叭上面弄几个小眼儿,喇叭摇身一变就又变成了锁呐。孩子们一个个鼓起了小嘴,不管是喇叭还是锁呐,不间断的吹。这个嘟嘟呜呜,那个吱吱扭扭。声音七高八低,有粗有细,此起彼伏,参差不齐。既不乏架势,又不乏气势,还不乏阵势,活像一场规模空前的叭音盛会。热闹非凡,极具情趣。一个个都把作为孩子应有的那种幼稚天真、活泼可爱的性格活脱脱地写在脸上。个个喜上眉梢,人人乐在心头……

  夏日里,小树林变得枝繁叶茂。来到小树林就好像来到青纱帐一样,这里成了孩子们玩捉迷藏的好地方。那一簇簇、一丛丛的.灌木林也成了隐藏身体的很好的掩体。藏进那里,即使被寻找的一方近在咫尺,也定会让寻找者踪影难觅。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那玩打仗的游戏。有时玩得人多了,我们就像战斗故事影片里的人物那样,把人分成两方,其中的一方扮演“八路军”,另一方扮演“日本鬼子”,各自推举出自己的头领作为队长,个个头上还戴着用细长的树枝盘成的用来隐蔽的“头盔”。用折断的枯树枝作为“长枪”或“大刀”,用不大的坷垃作为“手榴弹”。要么在树丛稠密的地方开展神秘的“伏击战”,要么在稍宽敞的地方展开激烈的“阵地战”,有时候还进行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白刃战”。有时随着队长“冲啊——”的一声令下,队里所有的“战士”也都跟着一边喊一边奋不顾身的向前冲,顿时杀声震天,响成一片。不一会儿,大伙的喊叫声,棍棒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笼罩了整个树林的上空,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叫喊声使得空气也在微微的震颤……无论玩哪一种“战法”,总是让胜利者扬眉吐气,让失败者垂头丧气,可不管结果怎样,大伙们从来不会伤了和气。就这样,不停地变换着玩法,变换着角色,变化着心态,变化着脸色。等到什么时候玩腻了,也玩累了,孩子们东倒西歪、横七竖八,胡乱地往草地上一躺,刚才还是喧嚣沸腾的小树林倾刻间变得悄然幽静,只能听到同伴们气喘吁吁的呼吸声。我们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飘过来一朵又一朵的的白云,聆听着远处传来鸟儿的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叫声,内心好自在、好惬意、好舒坦。那是人对自然的一种特殊享受,那是人与自然的一种和谐统一。望着那一朵朵远去的云朵,我的思绪也随之飘到远方,使我进入无限的遐想,同时也勾起了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幻想……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到了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改革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也吹醒了沉睡多年的农村,一九八零年,土地承包了。农民们的种地热情空前的高涨,人们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干劲与力量。尝到了土地甜头的农民,开始意识到土地的重要,于是乎无视于法律与村规,疯狂地“侵吞”队里的荒地、树地,村里人展开一场激烈的土地争夺“战”,那一片片的草地在人们的铁锹下变成了耕地,那一颗颗树木在人们的利斧下残忍的丧生。那记载着我儿时快乐与编织着我童年梦幻的小树林永久地消失了。望着渐渐消失的杨树林,我痛心疾首,可又无能为力。我只好道一声:再见了,我童年的伴侣!永别了,我心中的杨树林!

  二零一七年元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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