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汨汨抒情散文

2020-10-31 散文

  难得一个周末,难得一个秋阳天。开学时的忙碌和每天撑着雨伞,迎着和飒飒秋风一起飘来的雨滴,行走在教室和宿舍之间,让人有了几分晦气。今天好了,远离了疲惫不堪,心境就和《泰坦尼克号》主题曲一样美妙轻松。柔和的秋日阳光透过窗棂泻在书房里,暖暖地,渐渐地唤回了我对诗情画意的无比眷恋。

  九月的金秋弥漫了长安古道,掠过了开封城廓,一时间洛阳纸贵,一页页的诗笺文稿在煌煌的大唐帝国都城飘舞,在巍巍的大宋皇朝王廷散落。天下文人舞文弄墨,各种秋思、秋韵铺天盖地,使人叹为观止。秋天就是那样撩人,她能激发人的幽思,引发人的诗兴,然而秋天总是使人捉摸不定,一会儿淫雨连绵,让人忧愁伤感,于是我们低吟“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一会儿秋高气爽,让人心旷神怡,于是我们高唱“霜叶红于二月花”。她是最能让人的情绪波动变化的一个季节,自然也就成了有感而发的诗文丰收的季节。在柔媚的秋景里我们能气定神闲,闲适舒心;那传递了几分寒意的淅沥秋雨会使人想到那“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美;长河秋月带来的离愁别绪和荒漠草原上的深秋让人感到满目苍凉。一方面我们在田塍上一颗一颗丢下金黄而浑圆的豌豆,一撮一撮播下黑色而乖巧的油菜籽,期盼着来年那满山遍野的紫色、红色、灰蓝色的豌豆花和金灿灿的油菜花;另一方面我们却听到了冬天缓缓走来的脚步声,那肃杀、清冷和万木凋零已经离我们不远了。秋天永远都是一个矛盾体,她帮我们褪去让人心烦意乱的暑热,却把我们推进了一个漫长而难熬的冬季。

  秋天拨动了人们内心积存已久的宫商角徵羽,古代的五音和着秋的旋律,挑动着人们敏感的神经,于是感情的宣泄犹如决堤的江水势不可挡。这时“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秋就蕴藏在一幅幅立意隽永,气韵生动的水墨山水中。想起了唐朝诗人骆宾王的“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秋蝉阵阵声鸣,引发了他的满腹忧愁。曾几何时,大笔一挥,《讨武曌檄》酣畅淋漓,洋洋洒洒,如今却伦为阶下囚,这时的秋化为了他对自由生活的渴望;“自古逢秋悲寂寥,我看秋日胜春朝”,同为厄运的唐朝诗人刘禹锡,贬斥途中却反弹琵琶,抒发了诗人的旷达胸怀,秋成了他眼中的一片盛春景象。

  泾渭分明,截然不同,矛盾着的两种秋天更是淋漓尽致地表现在封建社会沿袭了数千年的“秋祭”和“秋决”上。君不见秋天的黄河边上冠盖云集,旗幡猎猎,河风卷着香雾一圈一圈缭绕上升,人声鼎沸,万众合十,虔诚地祭拜中华民族共同的始祖轩辕黄帝;君不见在北京天坛,明清两代的皇帝年年都要在那里举行盛大的春秋两次祭祀,鼓乐声中,皇帝和文武百官一起感谢上苍带来的五谷丰登,并企求风调雨顺。然而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的秋天却是鬼哭神嚎,阴风惨惨,成群的秋决犯人五花大绑,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特别是那些被诛九族的几百号犯人跪成一片,刽子手们锋利的钢刀在阳光下一闪,一注注鲜红的血从颈项飞出,一颗颗人头搀和着殷红的血水在地上滚动,金色灿烂的秋天被染上了残忍和血腥。我们只有抚膺长叹茫茫宇宙的法力无边,为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创造了五彩斑斓的秋天。她像魔方一样转动着,一页一页书写着人们多侧面的内心世界和自然界变化的和谐。她不象春天那样艳丽单纯,也不象夏天那样热烈奔放,更不象冬天那样肃杀冷漠,人的喜怒哀乐都会在秋天找到寄托和得到倾诉。无论是她的风情万种,还是她的凄婉迷离都能深深打动风流倜傥的才俊,皓首白发的老翁。久居深闺的少妇,悲切愤懑的弃妇怨男,他们都能在秋天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找到自己情感的共鸣点。

  秋天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莱特,因为一千个读者的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秋天是曹雪芹呕心沥血的传世之作《红楼梦》,因为鲁迅先生说“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才子看到缠绵,革命家看到排满,流言家看到宫闱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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