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累些好-散文

2022-06-20 散文

  碰到朋友或老同学,总是关切地劝我:“别活得太累,出去走走,活累些好。”并且眼睛盯着一个怪物似的,搞得我很不自在。是吗?我活得挺累!?我也扪心自问。

  苦读十几年的书,老同学倒有一大帮。隔三差五的,在大街上走路时不小心总能碰到几位。这帮哥们一个赛一个的肥头大耳、肚大腰圆,西装革履,说话财大气粗,而我沟壑纵横的老脸,满头过早地萌生的白发——一副未老先衰的穷酸模样——难怪他们都这样认为,于是,在他们眼里,我自然成了天底下最值得同情和可怜的了。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投来关切的目光,道出同样关切的话语。

  是的,我没有他们活得潇洒。至少当他们四个角儿凑齐摆开“战场”厮杀一翻时,我只能当一位不称职的观众——我对牌桌上的刀光剑影一窍不通;当他们邀上情人、伴侣奔电影院或舞厅时,我只能读他们快活的背影。我哪儿也不能去,只能与书本为伍了。我渴望去登山,去球场,去舞厅去音乐茶座,可我更渴望寻找书本中的世界。

  翻开书,就是翻开一个新的世界。读文学,读莎士比亚读雪莱读托尔斯泰读鲁迅;读哲学,读黑格尔读罗素读马克思;陈寿;读朱自清林语堂余秋雨贾平凹……

  我读他们,读得沉重,为先哲们,也为我,老师笔记《活累些好》。终于有了一份工作,也有了同事。他们关切地说:“别活得太累。我一笑,首先感谢他们的好意。我想说,我活得并不累。相反,我觉得我很轻松很充实。记起作家三毛的话:卸掉所有的包袱,轻轻松松地活。其实,了解三毛的人们都知道,她活得并不轻松。相反,比许多的人们都活得沉重。只到死,她都过得不如意。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了自己的梦。她告别沙漠,回到没有黄色背景的城市,她选择了死。我想这位作家对我们说明的也许是一种对生活积极的态度。

  又想起一位文友说的一句话:“你不能淡泊,也无法所谓的轻松;淡泊让你丧失斗志,轻松只能使你浅薄。”这位文友在杂志上发表了一些文字。有几篇散文读来很令人振奋。他用文字挖掘着一种民族之魂。他写徐谓写八大山人写南京大屠杀——他是瘦弱的,他的外形不会给人任何关于力的想象,但他是活跃的,沉重中的活跃。

  我不知道有些人是怎样理解“潇洒”和“累”的。如果仅仅以“玩得潇洒,玩得快活来诠释,那我宁可选择后者。对所有在进取追求自己理想的人来说,”累“往往是他们给别人的一种外部表征。而他们所体验的却是成功的喜悦和轻松,以及向更高目标奋进的动力。

  时代已经在我们眼前展示了一页新的风景,无知与淡泊是无法迎接它的,它需要的是充实和进取,以及对明天沉重的思考。

  所以,我想,我还是活累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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