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梧桐叶落时为题目的散文

2020-11-19 散文

  秋风,秋雨,梧桐……无疑是寂寞凄冷的意境,无论是“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亦或是“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皆是借由这秋日梧桐,一抒千里思念。而梧桐,正是有这样的魅力,黄叶翩飞,勾起人心中深切的愁,一叶落,泪倾城。

  前几日,梧桐叶落,更兼细雨,走出教学楼,便踏上一地的华美,梧桐树巨擘擎天,密密匝匝的几乎遮蔽了雨后的灰天。雨还在细细斜斜地飘,梧桐叶缱绻地落下,铺就一地金黄,一脚踩下,便发出脆裂的声响,像是美好被无情化为齑粉,让人心生不忍。秋雨梧桐叶落时,确实是极美,梧桐叶落下,踏着某种我无法窥得的节奏,以身后的朱红教学楼为背景,划过璀璨的弧度,翩然飘落,缠缠绵绵与树歌一曲离殇,再欣然奔向大地。而树下,早已铺上了一层锦缎织成的毯子,她的到来,激不起一丝荡漾的痕迹。叶落无痕,是对根的思念,还是对树的馈赠?踏着锦缎归家,却听见身后奋力清扫落叶的小学弟抱怨:“扫一片落三片,这什么时候能够扫完!”不由莞尔,这便是自然,温和却无力抵抗的自然,那便放下扫帚,专心欣赏美景吧,错过了,便又是一年。

  早听闻,北山路的梧桐黄叶倾城,于是欣然起行。站在西湖边,遥望消失在远方灰蒙中的无尽梧桐,阳光明媚,却仍无法挣脱阴霾,梧桐叶依旧黄得耀眼,却无灿烂亮色,但那也是曼妙的美好。远处,像是仙境,朦朦胧胧,难觅踪痕。倏地,阳光刺破迷雾,将光华投射在梧桐树上。几乎是同时,原本还蔫蔫的梧桐,散发出了夺目的金光,像是西方浓郁着色的油画,与一旁水墨浸染的湖光山色交相辉印,令人如醉如痴。西湖里,残荷纵横,破败的赭色,竟也染上灿灿的黄。今宵酒醒何处?不如,就让我们醉在这,西湖岸,北山梧桐之下吧!

  我并未从此间获得怎样愁上心间的`意境。而梧桐的唯美也正在于此。一半衰败,一半华美,一半沐浴阳光,一半阴霾笼罩。秋天也是如此,这正是我独爱秋的缘由,这是真正的成熟,一半对美好的追求,一半对残缺的接纳。秋是生命的传承与轮回的节点,春时年少,夏时气盛,冬时萧索,唯有秋,内敛成熟,不惊不扰。

  又到一年梧桐落叶时,时光一如落叶匆匆,方醒转,便已入秋,不如俯拾一片落下的梧桐叶吧,让这残缺的华美,于我心中永恒。文 /边嘉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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