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畸繁散文

2021-05-30 散文

  大运河绕着家乡县城的南端拐弯一路向北而去。小时候运河闸是那一块最高大的建筑,每年夏天运河涨水,与小伙伴在运河闸上看滚滚向北的水流,总有一种向往浮现:这长长的运河,历经了多少故事,又最终流向了哪里?

  岁月往复,年年向前。有形的时间刻度,无形的时光变迁,一脚就跨进了中年。鬓角平添几根白发,眼角皱纹碎碎渐繁,不由得一种“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惆怅上心头,时不我待的惊心。

  早上,战友从西北边陲打来电话,一声元旦快乐从千里之外传来,有一种恍然的时光感。人生就像一条河流,缓缓流淌的生命之河,偶然的交汇,又各自沿着不同的径流远去。就像那长长的古运河,此刻与往刻的'须臾间,河已经变了模样。“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在变动的时光里,生命何不是如此?这一秒的生命与下一秒的生命,已然不一样。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其实,花亦不是去岁的花,人当然更是一无相同之处。在生命的经纬度上,已经远远的把曾经的生命,放在了来路,水流无踪。“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生命的计量单位原来是秒,静夜里呼吸间在钟表“嗒、嗒、嗒……”的敲击声中,时间就这样一去不复,生命渐渐变老。

  岁末年初的城市,弥漫着淡淡的过节气氛,商家浅尝辄止的促销广告,有一种节日既近又远的犹疑感,仿佛期待春节又怕来到。或许这一年的收获还远远没有达到年初的计划,又或许这日子有些快了,还有好多生意没有来。人呢?清清大脑,捋捋生活,又有几人感觉这节日来的踏实而又满足?

  一年一年就这样往前走着,该背的背着,该拉着拉着,放进心、装进生活,生命从呱呱坠地的一无所有,到越来越沉重,步履蹒跚艰辛的跋涉,总是以为叠加的生活,累积的岁月更有质感,却忘记了生命是否还有快乐……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 槛外长江空自流。”无论生命的过往多么的繁华和张扬,总还是如水东流,星移斗转间成为这个世界的过客,岁月的旅人。时间是终极意义上的公平裁判者,分分秒秒的分配给所有的人。你有的,他也有,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拉长了时间的刻度,感受分秒的质感,有人忽略了这短短的瞬间,沉浸在许许多多的梦幻里,与时间同逝。

  岁月往复,却从不相同。面对生命即逝,弘一大师手书: 悲欣交集。可算对众生的一种怜悯,对自我出世的一种庆幸。而你我,在轮回的时光间、生命里,是否也能感受这一时一刻生命的珍贵,突破岁月畸繁的束缚,一路向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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