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中,流浪散文

2021-04-13 散文

　　到今日，在餐厅工作七个月又十天了。从蜗居深宅到重新融入社会，中间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有过快乐也有过迷茫，这一路苦乐参差的繁华过后，转眼到了岁尾，生命又驶过了一年。感慨种种过后只有惊叹时间的飞速。真是流年飞逝呀，一转眼我们就被光阴抛在了沙滩上，晒着昨日忧伤的太阳，今日却依然洪荒。

　　有时候我迷茫，正如你也迷茫一样。迷茫不可怕，是因为你在寻找方向。有迷茫，有寻找，这对生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我这里不是钢筋水泥的城市堡垒，这里是黑土作伴碧水蓝天的农村，散养人的游乐场，冬天，一群艳艳的小妇人也金貂宝马豪艳在酒桌和赌场，夏季，一群壮壮的汉子也抡锄动镐转战在黑土地和温柔乡，我混身在这里，卖力工作，祈求安身立命之地，我浪迹在这里，奢望一个外乡人把异乡住成熟乡。我还在驻守在这里，在歌舞喧嚣的繁华处端盘子写文章，同时进行两种毫无关联的事情，有些人觉得端盘子的人写文章可笑。也有些人觉得写文章的人端盘子可怜。我却觉得都好，说明我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都不荒凉，至于工种，我不能选择就去顺从。至于可怜可笑背后唇齿间轻发出来的那句可惜，我还好，并不因为别人的唏嘘选择叹息，为别人的叹息而抑郁才是真正的幼稚。物尽其用总比被男人养着强，自强自立对女人来说永远是一件好事，至少我是我自己的墙，当失了所有城，无所依靠的时候，你还有你自己这堵墙。

　　七年蜗居后，又回人群中，期待入世的迷茫能在红尘中清修得出出世的清澈，并赚得银子沟满壕平。小女子不算贪心吧。

　　重回尘世时像个飞出笼中的雀鸟，热衷在每一波新奇来袭的热浪里，对每种东西都是如此的热爱和好奇，用所有获得的谜底来丰裕生命，我一直坚信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喜悦，于是没有理由不喜悦人生，所以靠着这个信念。无论在餐厅里遇到多么难过的事情，我都抚慰自己当看开更当快乐。于是不快乐时低首苦笑，快乐时仰头大呼，一仰一俯码积成了很多平凡的日子，我的悲喜在抬头低头呼吸吐纳之间完成了转化。如今回头看这一段路，素简的日子倒是多了几分况味。

　　这些快乐不快乐的如一阵风过去了。

　　却今夏，独独把一件事情做到了极致，那就是——美丽。所赚的银子一部分贴补了家用，另一部分买尽我心仪之物。身上虽不至绫罗覆体，却也总是花样翻新风格迥异的轮番展现。极尽力气地展示自己的这一花季，有时我害怕凋零了，都没绽放过就早早的老去，于是，花开艳阳好不芬芳。我亦妖娆，我亦嫣然。那时想绽放过就凋落吧，就凋零吧。我不惧了，至少晚来的青春等来了花季。

　　秋华落了，突觉万事万种真真浮云，竟可爱起自己当时孩子气的心境，也不觉可怜可笑，依然把美丽进行到底，美丽是一辈子的事情呀。但是胭脂铸就的美丽一时流光溢彩，有时竟生生的空虚，竟觉薄了。秋季繁华落幕后，我的心沉入世俗之底。拾起来遗忘好久的书籍，脉脉融入其中，青岚说我又找到了新的世界和乐趣。我说，不！是归队。从滚滚红尘偷跑回来而已。

　　向学校来就餐的老师借了很多正统的书，一些很有名望的文字作品。一读再读，当初厌恶正统的文学东西，只一味青睐野书，原来岁月带走一些东西的时候，也教会我成熟。如今学会容纳百家去粕取精。感谢岁月吧，他终归给了我一样恩赐，学会良性思考。

　　书架上层的书是友人赠送的书籍，写到此又不得不再次感谢网络里的友情，有林赠送的数十本优秀文集，还有他自掏腰包给我网购邮来的雪小禅文集。也有蕊送我的三毛全集。更有在网上没什么交情交集的网友——农民工邮递来的林清玄的书。这些书一读再读，竟是温暖的情意滋生，寒冬备觉心底温良。

　　中间一层是借来的书，又舍不得还回去的宝贝。粗读了红楼梦，唐诗宋词解析。还有当代短篇名著。我对他们离开的日子做了最不道德的事情——无限期延后。但也明白，有书不借非君子，借书不还的是小人。多疼爱些日子，最后割爱是必须的。

　　底层杂七杂八的带字的书籍刊物，像曾经的我，无形无状杂乱无章的存在样，曾经阅读的无选择和选择性，一直没有再读也不舍得扔掉，他们是我的青春呀，我曾经所有的`阅读经历和往事都一一在里面入驻。就留着他回味呢。

　　林的赠书里有一本克山乡土作家雨虹的《坐看云起》。没想到几年后竟在网络里相遇雨虹，再次阅读她的作品时，犹入花间小径香气怡人。文字的成熟和当日的小女人气已是天壤之别。惊叹时间的魅力让一个女子这般成熟灿烂。生出幻想连篇！他年后，岁月送走我的鲜颜。会不会也会像雨虹一样拥有大女子的魅力，从容淡定地对待人世。如果是，如果我还在一直写字，我把它当做上天对我最好的赏赐，感谢活着的丰腴和喜悦。那年，我会用我苍老的容颜苍翠的笔书写生命的大爱大美。如果，人世俗尘将我淬炼成现在浮躁社会的一俗物，当此哭泣，哭泣自己的悲廉与不可造化。但是，仍要笑着生活。这是必然，我是那种哭完仍会笑得灿烂的女子。

　　写了这么多，突然觉得丰满生命的是这些书籍和文字。他让生命厚重，就有了分量。他让生命丰富，就有了内容。他让生命灿烂。就有了精彩，哪怕是独自的。亦是精彩，一个人的精彩永远不苍白，怕就怕在你一个人都活得不精彩。掺杂在人群才是庸碌的苍白。

　　夜幕落下，然然邮来的书籍还在路上。我知道我又将迎接一份精彩和温暖。迎接一人厚重的情意。在路上再慢些，容我洗了手，轻轻把友人的情意并带着书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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