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山散文

2022-04-08 散文

  我没有到过华山,莲花山是华山的最高峰,我根本不知道它的样子,景色怎样迷人,怎样清秀挺拔,怎样巍然屹立。

  偶尔在屏幕上,看到华山,莲花山,名字很是好听,景致也很美,又想起李白的一首诗《古风》,“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句,遂写些思绪的碎片,慰藉一下神伤,让过去的岁月,回头看我一下。

  写诗的人,常常幻想着未来的东西,也同时回想着为幻想未来所应该有的历史。我曾写过一些所谓诗的东西,而大都散失了,随报纸的丢弃而失落了,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想来,那时的我,也只是狂喊两声罢了。后来我和诗一别十年,别的好残忍啊。这与我的生活有直接原因,生活没有赋予我更多的时间与文字相爱,只是在寂寞孤独之时,放眼望一下天空的云彩,数一下云彩里的水滴,或水滴什么时候到达大地,什么时候又挥发到天空,这样想着,这样看着,十年就过去了,轻烟一样。

  李白写莲花山或《古风》的时候,有个重要的历史事件——《安史之乱》,从《古风》里我读到了李白的迷离和伤感,他神志似虚又实,虚虚实实,扑朔迷离。当时,李白避乱于宣城,却分身登上华山的最高峰莲花山,虽是梦,却也让我迷离其中,是否能够自拔,要看我的悟性了。我生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无须隐藏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真是生我逢时啊。

  道教大师司马承祯赞赏李白“有仙风道骨”,后来贺知章称他为“谪仙人”,想来“诗仙”与之有关否?我却很爱李白,爱之飘逸,无拘无束,随年龄或阅历之增爱之逾坚。想着和李白一样梦游华山,见到华山的仙女明星,她手持莲花,虚步凌空,身披霞裳,长带飘飘,在天空行走,仙女相约共登云台,拜见仙人。也许这都是想象而已。我却感念李白那场梦的真实。

  时逢乱世却与仙人相会,服食求仙,他受道的紫极宫还在吗?他念念不忘“济苍生,安社稷,”“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宇大定,海县清一”;即想成仙,又想作宰相,在矛盾中却如此清高,“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鱼”。在悠悠尘世,混杂在政治风云中,当梦醒来,所有的原来却已不可追,不可往了。他俯视的凡间,洛阳一带到处是胡兵,百姓的鲜血涂遍野草,吃人的豺狼却做了大官。求仙之道怎能不醒呢,又怎能不从迷惘中醒悟,去实现他“誓欲斩鲸鲵,澄清洛阳水”的壮志呢。虽然等待他的是场悲剧,却义无返顾。作为诗人,本身就是复杂的,而又有谁能感悟他的心志呢。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物质的“城市”,不管它有风无风,空或不空,它却是真实的存在,我们在矛盾之中矛盾着,有些质的东西或格言或不成文的定律,淤塞了街巷,会聚了河流,我们游在其中或泅在其中,想试图改变什么,谈何容易。我们只是一只蚂蚁,知道在雨天来临之前,垒房、运送米粒、抚育蚂蚁蛋就足够了,并不知道某时某刻某个沉重的脚印落下来,让它猝死在风中。

  本来不习惯用慷慨和激昂表达的我,在深思中却也真正体味这种沉重。这种恋情在梦中,也在思想中,实实在在地说是在骨子里。有时真想成为一个遗忘者,把所有的原来一齐忘掉,可世间仍那样袒护我,让我想,让我做,让我是个活着的生物,感悟自己,感悟一切。

  于是去莲花山是我真正的梦想;精力、财力或其他的原因,还没有去成。无意中找到一张有关华山的光盘,在网上又阅读了华山,真被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所感动。

  八月的华山,也许正艳阳高照,水或歌或吟,草或柔或劲,花或妍或淡,树或舞或歇,云或疏或集;老或新的建筑,在它应该在的地方,静静地等候,散发陈年的飘逸或厚重的底蕴。看着屏幕上的莲花山,吟咏着李白的《古风》,仿佛自己就在莲花山上,身临其中,或观或思,或飞或游,似进入了天堂。

  李白却已远去,仙女明星只是一个梦幻,很多的人都结庐做了古人。

  假如人、物都是时间老人膜拜下的产儿,一切欢欣,一切苦悲,一切爱,一切恨,将随时间流逝,那人、物是否随流光不断地争华媲美于自然——于万物群。

  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莲花山还在那巍然屹立,接纳着过往,接纳着风雨。

  “自古华山一条路”,确实是一条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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