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大伯抒情散文

2021-07-01 散文

  大伯躺在凉椅上,面色暗红,眼睛浮肿,嘴唇紫青,嘴角干裂,头发光秃,盖着一条毛毯,耷拉的双腿低垂着,红肿的双脚踏着冰凉的地板……

  今天,是大伯八十岁的生日,亲戚朋友都来了。

  父亲泣不成声的说:“你大伯患有肺气肿、心脏病,肝脏也不好……医院病危通知书下了,说他熬不过半个月……”

  我佯装笑着对大伯说:“大伯,您今天气色真好!”

  “幺娃来了,我怕是不行了,也就是磨磨时间……”

  “大伯,胡说啥呢?医学这么发达,你这算个啥病?打几天吊瓶、吃点药,睡上几天就好了!”

  “唉,我也不求啥了!就想着长贵两个女娃有个好归宿,就安心了!”

  “大伯,又说傻话了?你身体这么硬朗,一定能看到!”

  父亲说,大伯十七岁当了家长,常年赶着骡马贩卖粮食,养活奶奶、两个姑姑和六岁的`他,大伯的苦楚艰难可想而知。

  他三十六岁娶了大娘,四十岁喜得贵子,取名长贵,视为掌上明珠,把长贵拉扯大,又把长贵两个女儿养大。

  大伯快八十岁时,却病魔缠身,药吃、打针都不管用,医院诊断为要命的肺癌,回天乏术!

  大伯带着遗憾去了。长贵把收音机放进大伯的墓穴,还特意放着秦腔“吊孝”:……哀君情切,愁肠千结……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墓穴填平了,收音机的声音越来越幽远,大伯的墓地垒成一堆黄土,唱腔声永远消逝了……此时,唯有父亲、大姑、长贵的心里仍有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撕心裂肺!